老韓最近感覺自己很低潮,現在在監號裡遠沒有剛來的時候的那麼能折騰了,畢竟現在來的時間也長了,和監號裡的小孩們都產生了點感情,如果再那麼折騰的話,有點給鼻子上臉了,畢竟這些管教所長啥的對自己現在也禮遇有加的,如果再折騰的話,感情自己可以放下,但是面子上卻是有點放不下,畢竟人家沒有虧待自己,而自己再折騰的話,就有點不上道了。
老韓現在的日子過的很逍遙,除了吃就是睡,再就是趴在監欄上對月高歌,搞的隔壁的幾個監號的犯人對老韓都咬牙切齒的期待,畢竟這個傢伙一唱歌的時候,那種悲涼的氣氛就蔓延開來,大家都有點想家了,都想盡早的結束這種鐵窗生涯,都想回到家裡,哪怕不再惹事了。
今天老韓還在唱,今天唱的的許美靜的《城裡的月光》,只聽老韓趴在監欄旁邊,動情的唱道:“每顆心上某一個地方,總有個記憶揮不散。每個深夜某一個地方,總有着最深的思量。世間萬千的變幻,愛把有情的人分兩端。心若知道靈犀的方向,那怕不能夠朝夕相伴。城裡的月光把夢照亮,請溫暖他心房。看透了人間聚散,能不能多點快樂片段。城裡的月光把夢照亮,請守護它身旁。若有一天能重逢。讓幸福撒滿整個夜晚……每顆心上某一個地方,總有個記憶揮不散。每個深夜某一個地方,總有着最深的思量。世間萬千的變幻,愛把有情的人分兩端。心若知道靈犀的方向,那怕不能夠朝夕相伴。城裡的月光把夢照亮,請溫暖他心房。看透了人間聚散,能不能多點快樂片段。城裡的月光把夢照亮,請守護它身旁。若有一天能重逢,讓幸福撒滿整個夜晚。城裡的月光把夢照亮,請溫暖他心房。看透了人間聚散,能不能多點快樂片段。城裡的月光把夢照亮,請守護它身旁。若有一天能重逢,讓幸福撒滿整個夜晚。若有一天能重逢,讓幸福撒滿整個夜晚……”
這一首唱完,整個監號裡的孩子們都是眼淚在眼眶子裡晃悠,若有脆弱一點的,那眼淚彷彿壞掉了的水龍頭,嘩嘩的就往外流淌着,而老韓卻不爲所動,唱完了叼起一支菸,凝視着天上的月亮,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最後還是帥軍仗着是名正言順的大師兄,外加老爹在背後撐腰,有點底氣,於是湊上前去,對老韓問道:“咋的了師傅?想我師孃了?要不你就給我講講你的故事!”
老韓摸出了散裝的菸葉子的荷包,然後掏出捲菸紙,然後一邊全神貫注的卷着煙,一邊說道:“其實我和這個監號裡的小孩差不多,少不更事的時候也經常跑到這裡接受再教育,其實我也不想,那時候太小,分不清好賴人,很多事情都是爲了朋友,一咬牙就去做了,完事了卻要我自己獨自的承擔後果,這樣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着,直到有一天,我錯過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從此我就開始琢磨,我這樣的到底值得不值得,如果我還年輕的話,憑着身手好,憑着會來事,憑着人緣好,我可以完全什麼也不用在乎,但是如果有一天我老了呢?我總不能吃一輩子的政府飯吧?”
帥軍點了點頭,老韓的話觸動了他心底的底線,是呀,自己的老爸現在還是位高權重的,但是自己的老爸要是倒臺了呢?就像成書記倒臺了,聽說成公子成名元卷着錢就跑了,索性卷的錢不多,要不自己也不敢替表哥扛罪了。
看到帥軍的沉思,老韓繼續的說道:“所以我纔在這裡教你們功夫,那這幫小孩練手,而這幫小孩如果出去了以後,也知道,要進來就抱着捱揍的準備,以後就杜絕他們犯事再進來,省的進來了就是一次比一次的厲害……”
帥軍低頭說道:“韓哥,其實你是一個好人……”
老韓叼上剛卷好的煙,不屑的說道:“老子是好人?老子是個爛的不能再透的垃圾,是這個朝廷的試驗品,而且是完全不想付任何責任的失敗的試驗品,甚至想把我們扔下,自生自滅!”
帥軍有點不知道老韓說的是什麼意思,於是就問道:“韓哥,怎麼說?什麼試驗品啊?什麼不負責任啊?”
老韓明顯是很失落,拍着帥軍的肩膀,很是沉重的說道:“我說的是我們八零後,出生就註定要成爲獨生子女,從小被稱之爲蜜罐裡泡大的一代,是迷茫的一代,可誰知道我們是作爲試驗品,爲了過渡社會矛盾的產物?是試驗品,是,我們是獨生子女,但是我們孤獨,外表堅強而內心空虛,外表冷漠而內心脆弱!一代人,在被填鴨式的垃圾的教育下,一次次的被迷惑,在滿大街找工作的時候,一次次的被磕的頭破血流,上學的時候都一窩蜂的上學,工作的時候都一窩蜂的上當,找到一個可以結婚了的人的時候,本來該美滿幸福的度過一生的時候,又一窩蜂的都傻了!”
帥軍知道老韓這是在發泄,並不是要告訴自己什麼,只是被壓抑的太久了,老韓只是想要崩潰一下,要不然的話,說不準哪天就真的崩潰了,於是帥軍拍了拍老韓肩膀,說道:“韓哥,要不這樣,咱倆對練一下,反正我也扛揍,你就拿我練拳就完了,完事了你也發泄了,我也能多點實戰技巧啥的……”
看到帥軍這麼說,於是老韓二話不說的站了起來,脫掉上身的T恤,露出精壯的一身肥膘,然後拉開了個起手勢,對帥軍說道:“是你先動手還是我先動手?”
帥軍卻是很坦然,畢竟自己就算真的動手的話,也是很難打的過老韓的,畢竟老韓把那個棚裡二龍打的滿地找牙,搭救自己的印象實在是刻在骨子裡了,所以帥軍一攤手,對老韓說道:“韓哥,還是你先來吧!畢竟你是師傅……”
沒等帥軍說完,老韓一個墊步側踢就直奔帥軍的下巴而來,甚至還夾帶着風雷之聲,把整個監號的小孩都是嚇了一跳,平日裡只見到這個胖胖的,笑嘻嘻的傢伙,知道他深藏不露的,哪知道藏的這麼深,竟然一動手就是不留餘地的打!
帥軍沒躲過,最後還是老韓故意向下挪了挪,帶着風雷之聲的一腳,並沒有親密接觸到帥軍的下巴,而是一腳踹到了帥軍的胸口,一腳就把帥軍踹成了滾地葫蘆……
看到老韓不留手的一腳,餘鵬有點看不過去了,不知道老韓故意的下移了一點,要不帥軍就算再怎麼扛打的話,也會被這一腳踹碎兩顆槽牙的,餘鵬立刻蹦了出來,直奔老韓就是飛起一腳,然後喊道:“師兄稍等,帶我一個……”
餘鵬一上來老韓就明顯有點吃不消了,不過看在兩個徒弟都不敢怎麼下手,都是留有餘地的,而自己也逐漸的有些招架不住了,於是最後跳開戰圈,擦了擦身上的臭汗,於是說道:“釋放的差不多了,我洗個澡,洗完了再說……”
就在老韓這邊洗涼水澡的時候,這邊李睿也受盡了折磨,這邊的李睿被吊在車庫的大梁上,身上被扒了個精光,而寶子哥的小弟輪番用皮帶把他抽的半死不活的,而且就算自己想招供了,但是人家壓根啥也沒問,搞的李睿哭爹喊孃的被打的身上沒有一塊的好肉。
杯具的李睿杯具了能有半天,就開間酒足飯飽的大寶子和莫力,還有章傑男三個人推門進來了,迎面就是一股濃重的酒味,看來這三位爺剛纔是出去好吃好喝了一頓,看來自己又要遭災了。
寶子進屋就打量了一下這個傢伙,看到這個傢伙已經是遍體鱗傷了,隨手就把手裡的菸頭彈在了李睿的臉上,對手下的兩個心腹說道:“這個傢伙炮製成了這樣,你們看看怎麼處理?”
莫力看來很少經歷這種場面活,於是攤開手掌聳了聳肩膀,而這邊章傑男卻說道:“寶子哥,別和他廢話了,咱們就是爲了給東方正明一個下馬威的,既然要是給對方一個下馬威,直接讓他給他老大打個電話,確定時間地點,咱們把他往那一扔,當面鑼,對面鼓的,大不了帶着兄弟狠狠地削他一頓就完了,看看他老大是怎麼拋棄他的……”
寶子哥想想也是,畢竟這個傢伙自己也沒打算把他怎麼樣,只是給他的老大一個教訓而已,於是對手下的小弟揮揮手,手下的小弟也識趣的讓開了,然後鬆開了李睿。
寶子哥笑着把李睿的衣服和褲子扔給了他,然後把李睿的手機也遞給了李睿,說道:“和你的朋友們聯繫吧!明兒約好個時間地點的來接你走,如果他們不來的話,那麼你就死在這……”
李睿現在早就被嚇破了膽的主了,怎麼敢齜牙?怎麼趕說個不字,於是摸過了電話,直接就朝着劉建輝的手機上撥了過去,直到響了不知道多少聲,才聽到劉建輝故作慵懶的聲音:“你好,哪位?”
李睿此時才感覺劉建輝的聲音簡直就是天籟之音啊!這個傢伙可是能在荷槍實彈的大西北的東戈壁監獄裡把自己救出去的大能啊!如果這次要脫險的話,十有八九還是要指望這個大能!
於是李睿幾乎是帶着哭音的說道:“劉大哥啊!你快救救我吧!我碰上了一夥不知道是哪來的人,愣是說我是東方正明的一夥,還把我一頓毒打,要明天你來接我……”
劉建輝其實此時也是很着急,畢竟現在自己帶着的是兩個逃犯,誰知道對方到底是不是朝廷的人,如果是朝廷的人的話,估計自己就很杯具了,所以劉建輝也在拿捏着,也不敢說什麼,但是如果不去營救李睿的話,自己在江北的房子,還有自己和阿不來提在一起的事情早晚要暴露出來,這一下手裡的扣下的房子的錢就全都打水漂了,自己就只能卷着空空的行囊,不知道去哪了!
所以劉建輝現在糾結着,但是也不好說什麼,最後還是糾結了半晌,才咬着牙的低聲問道:“哈爾濱哪裡是比較空曠的,而且還比較繁華的,最好是汽車進不來的,然後容易逃跑的?”
李睿雖然是人精,但是怎麼看怎麼感覺這夥人不是朝廷的人,所以一直潛意識裡也沒有把大寶子一夥流氓勢力當作朝廷的人,但是劉建輝的這句話可是刺激了李睿,這幫傢伙要是真的是朝廷的人的話,那要怎麼辦?自己要是趁亂想跑的話,那就要約一個繁華一點的地方,起碼他們不敢開槍,然後就是要不通車的地方,省着周圍的警車把自己的地方給包圍了,最後就是要一個退路,比較容易走脫的地方。
在腦子裡飛速的過了一下,現在眼下就兩個地方比較合適,第一個就是南崗鬆雷附近的步行街,在南崗區鬆雷商場,遠大商場,還有建設街鞋城中間的那塊步行街,因爲這裡是商業繁華區,而且四通八達的,就算真的有雷子開車來這裡,也未必追得上自己,而且三面包圍,一邊是車流量大的大直街,兩邊對稱的是哈站到這邊的車流量大的紅軍街,另一邊則是車流量超大的果戈裡大街。
而且出門就是地下的國貿城商場,裡面人山人海的,想動一動都難,更別說追人和開槍了,但是這個地方要是真的約了他們的話,貌似有點不妥,畢竟大寶子勢力範圍就在這,如果真的約在這的話,背後就是榮市派出所,而且自己逃離的話,在這種地方如果真的逃走了的話,那就成了驚天巨案了,到時候自己能不能逃出哈爾濱都是兩說呢!
在就剩下另一個地方了,防洪紀念塔廣場。哈爾濱防洪紀念塔位於哈爾濱市道里江岸中央大街終點廣場,是爲紀念戰勝1957年特大洪水而建的。1957年洪水威脅哈爾濱市,水位超過1932年洪峰0.58米,全市人民戰勝洪水襲擊,哈爾濱市政府於1958年建立此塔,以志紀念,從此便成爲東北第二大城市哈爾濱的重要標誌性建築。1997年11月11日,俄羅斯總統葉利欽訪問哈爾濱,當得知當時也有上萬僑居哈爾濱的俄羅斯人蔘加了抗洪,特意前來參觀了巍然屹立在松花江畔的哈爾濱軍民防洪紀念塔,並深深地致了三鞠躬。
塔由圓柱體的塔身和附屬的半圓形迴廊組成。塔高22.5米,塔基用塊石砌成,意味着堤防牢固、堅不可摧,塔基前的噴泉,象徵勇敢智慧的哈爾濱市人民把驚濤駭浪的江水馴服成細水長流、興利除患、造福人民的幸福之水。塔座下部的兩級水池,下階表示海拔標高119.72米,標誌1932年洪水淹沒哈爾濱時的最高水位;上階表示海拔標高120.30米,標誌1957年全市人民戰勝大洪水時的最高水位。古羅馬式迴廊高7米,諧調壯觀,環立着20根圓柱,上端有環帶連接,組成了長達35米的半圓迴廊,象徵着20世紀的哈爾濱人民力量堅不可摧,牢固的堤防堅如磐石。塔身以浮雕方式描繪了當年戰勝洪水的生動情節。塔頂爲由工農兵和知識分子形象組成的圓雕,表現了戰勝洪水的英雄形象。
而對比下來,防洪紀念塔附近就人流量比較大了,根本就不能開車進來埋伏,周圍北面是松花江,南面是中央大街,西面是萬達廣場,裡面連着萬達電影院和沃爾瑪超市,還有一大片的商業佈局。而最後東側就是松花江凱萊國際商務酒店,基本上平時這裡的人來人往的不少,如果要是劉建輝和山寨版的阿不來提到了這邊的話,而且他們長點腦子,在江裡準備好一條快艇的話,自己一定能平安脫險的!
想到這裡的李睿,立刻諂媚的對寶子哥說道:“寶子哥,我大哥說了,防洪紀念塔廣場行不?他不是本地人,就知道那裡,別的地方他也不知道,你看行嗎?”
寶子也不疑有他,於是點了點頭,說道:“好的,那就防洪紀念塔廣場,明兒上午九點,告訴他,別耍花樣……”
李睿聽到這話,立刻就幾乎抑制不住的激動的顫聲對電話裡的劉建輝說道:“明兒上午九點,防洪紀念塔廣場,記得別遲到了,我就等你救我了!”
電話裡的劉建輝明顯是很不愉快,但是在這個本應該同心協力的時候,外加現在李睿還扔在對方的手中的時候,也不好和李睿發作,於是咬着牙對着李睿哼哼了幾聲,表示聽到了李睿的話了,然後就匆匆的掛斷了電話,開始準備營救李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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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睿在這邊幾乎是悲憤欲絕,仰天長嘆道:“作者大爺,我就是沒收藏沒投票而已,至於這樣的折磨我嗎?”
只聽遠方傳來了一聲蒼涼而性感的聲音:“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