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上官傲麟與西洛雅
她將額頭的汗水抹去,然後將手中的拖把用力擰乾,待在滿是黴味的廚衛間中微微嘆了口氣。
這是她來到陌生城市的第四天,也是滿身汗臭的第四天。說實話,大城市並不像叔叔說得那麼美好,反而她一直想着山中老家的那一棵老白楊樹。
“喂!你還在發什麼呆?!快去把外面的垃圾收拾一下!”店裡的臨時工,忽然從門外向她大吼道。
她微微一愣,馬上提起水桶和拖把衝了出去。她身上那件骯髒得散發着異味的圍裙,又被水桶裡濺出的髒水抹上了一筆灰色。
雖然她很想家,也很不喜歡這裡,但是她依然不會離去,因爲她有一個自己的小秘密。這個小秘密連她最親近的老黃牛都不知道,是一個關於樹林、溪水、野果和他的小秘密。
提着工具的她來到了餐廳之中。
餐廳的中央,有着混雜着紅色黃色白色的不知名粘稠液體,那是讓人掩鼻而過的污穢。她輕車熟路的抄起拖把,將地板上骯髒的污穢一一清洗。這活,對於她來說並不算什麼。只是那氣味,讓她難得的有些反胃。
【怎麼回事呢?】
她認真低着頭拖着地板,小聲地在自己的心裡頭問道。這種乾淨漂亮的餐廳,怎麼會有這種污穢出現呢?這在她的心中不停冒出問號。
“我是被什麼東西打了!”
一個聲音在餐廳另一頭的櫃檯處冒了出來。她擡頭看去,一個肥大的胖子正在與自己的主管爭執着什麼。
“不管怎麼樣!我們中午損失的客人你必須要賠償!”
那個外表光鮮的主管,此刻臉皺成了一團,就如同揉成一團被扔進垃圾桶的廢紙一樣,滿嘴噴着唾沫。
看到他們吵了起來,她馬上將頭縮了縮,想要再低下頭去。這種城裡人的雜事,她害怕,也不想去懂。
但是在她要低下頭的一瞬間,她的視線卻被一個藍色的身影給吸引。
他。
那個關於樹林、溪水、野果故事裡的他。穿着一樣的藍色的西裝,藍色的褲子,翹着腿坐在櫃檯上。就這麼坐在兩個面紅耳赤,不停爭吵的人中間,彷彿與世無爭的隱士,彷彿是極有修養的貴族,優雅地看着那兩人,嘴角還帶着一絲玩味的笑意。
餐廳的音樂,剛剛好放到了《jardindhiver》,就好像是爲了與他重逢而播放。雖然她不懂,但是她的心已經融化。就如同春日的冬雪,化在的翠綠之間。
拋開那骯髒的拖把,丟下那臨時工叫她做的工作。三步並作兩步,帶着猶豫,卻又充滿着力量的步伐。迎着他人詫異的目光,向着他疾步而去,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怎麼在這裡?”
她帶着一絲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有些顫抖地朝着他問道。她嘴角濃濃的笑意,就如同是綴一般,美好得令人心碎。
一剎那,這個世界之間,彷彿只剩下了他與她兩人。
主管張牙舞爪的質問,客人的憤怒咆哮,就如同無聲的電影一樣,在她的周圍播放着。她只想看着他,聽着他,全心全意的關注着他。
彷彿也被她所嚇到,他驚訝的看着她,然後問出了奇怪的問題:
“你看得見本少爺?!”
她不知道他爲什麼說出這樣的話,不過她還是很高興。或者說,她已經高興得忘記去思考他究竟說了什麼。
“我一直都記得你!”她激動地說道,牛頭不對馬嘴。
“你是誰?”他問道,然後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你是那個野人!”
“是的是的是的!”太過興奮的她,有些語無倫次。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他皺着眉頭,穿過她身旁彷彿在演無聲電影的人們,靠近了她。那些在她身旁不停晃動的無聲演員,就好像爲了他而讓步,一一被他推離她的身前。
“我來這裡找你了。。”她緊緊抓着滿是污漬的圍裙下襬,深情地看着他。
他就如同童話中美好的王子,讓她的視線一秒鐘都無法離開他去。甚至站在他的身旁,那一層不變的空氣,也帶上了一絲蜜糖的味道,甜甜的,香香的。
“是嗎?我也不一定在這啊。”他皺着眉頭看着她。
“沒關係!”她也知道自己可能不會再遇見他,但是隻要有一絲的希望,那麼也就足夠。
“嗯。。”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然後指向身旁在不停咆哮着的幾人問道:“這幾個人好像對你意見很大。。”
她微微一愣,這才注意到原來這個世界裡還有別的人存在。而那些人的聲音,逐漸地響亮起來,就如同調大了音量一般。
“你在發什麼神經?!”這是主管的。
“你們這裡的清潔工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這是那個顧客的。
“你不去擦乾淨在這裡自言自語幹嘛?!”這是那個臨時工的。
“你。。”這是別人的。
好像所有的指責,所有的不滿,都在一瞬間壓在了她的身上。一種無助的窒息感,就如同一雙隱形的手,卡在了她的喉嚨之上。
再注意向身前的他,他卻在那不經意間消失不見,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眼淚差一,從她的眼眶中流出。然後,她就聽見了身後噼裡啪啦,盤子碎裂的聲音。
順着身前那些驚詫的目光,回過頭看去。
他站在一摞盤子的邊上,就如同雜耍的小丑一般,不停往地上扔着盤子,然後笑着對她說道:
“反正都那麼吵了,再加一音效比較好。”
她愣了愣,掩着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聲說道:
“還以爲你走了。。”
他擺弄着着盤子,卻好像沒有人看見他。然後溫柔的看着手中的白色盤子,用無人可聞的聲音說道:
“假如本少爺走了,那你怎麼辦呢?你不就會變得,跟成爲隱形人的本少爺一樣孤獨了嗎?”
方吳爲與吳萌
大街上,方吳爲走在吳萌的身後,兩人始終相隔着一米的距離。如果親近的距離是45釐米,那麼方吳爲和吳萌之間只差55釐米,就能稱爲親近了。
“吳萌?”方吳爲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穿着白色實驗服的吳萌,自顧自地走着路,裝作沒有聽到。
“吳萌?”又走了數分鐘,方吳爲怕吳萌是沒有聽見,又叫了一聲。
嬌嫩幼小的少女,腳步微微放緩了一。這一下方吳爲與吳萌之間的距離,只相差85釐米了,不過吳萌依然沒有迴應。
方吳爲小聲嘆了口氣,朝着吳萌問道:
“吳萌,你說你和鄭先生熟嗎?”
走在前面的吳萌肩膀微微聳了一下,然後又加快了步伐。10釐米,恰到好處的兒童免票線。
沉默,沉默,沉默,方吳爲絞盡腦汁的思考着如何讓吳萌消氣。雖然方吳爲完全不明白自己是否做錯過什麼。
穿過街角,穿過商場,穿過一條無人的小巷,總長算起來將近七百二十米左右。一起走了很久,但是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依然沒有改變。
“吳萌。。你說。。你和我熟嗎?”方吳爲看着身前不回頭的吳萌,終於有些猶豫地問道。
聽到方吳爲的問題,吳萌在車站的旁邊停下了腳步。
一輛公交車緩緩起步,掀起塵土。方吳爲也停下腳步,並且注意到那輛公交車上面的廣告,寫着某航空公司拉近世界距離的標語。
“本天才和你?”吳萌側過頭,用餘光看着略顯尷尬的方吳爲。
“嗯。。”方吳爲頭髮出了一聲耐人詢問的聲音,然後很快又搖搖頭。“算了。。不問了。。”
吳萌小小的眉毛皺了起來,轉過身看向方吳爲。
兩個更換的車站玻璃的工人,站在了吳萌與方吳爲的旁邊,將手中的捲尺拉長測量玻璃。10釐米,0釐米,0釐米,捲尺上的距離不停地增加着。
“你到底問不問?”吳萌精巧得如同瓷娃娃一般的鼻子上,冒出細微的汗珠,也許是走得太累還或是正在煩躁。
方吳爲摸了摸鼻子,腦袋亂成了一團漿糊。爲什麼吳萌會不喜歡蕭連呢?爲什麼吳萌會不喜歡上官傲麟呢?對於方吳爲而言,這纔是最想知道。
“還是想問。。”方吳爲眼神飄忽地看向身旁更換玻璃的工人。
沉默,沉默,沉默。
“和你。。”面對面站着的吳萌,嘴脣動了動。
放在地上的捲尺“啪”的一聲縮了起來,長度瞬間減少着,讓方吳爲的心臟一跳,也打斷了吳萌的話。然後,工人們又皺着眉,將捲尺再次拉長,重新測量起長度。
“和你。。怎麼可能熟!”回過神的吳萌咬着嘴脣,瞪了方吳爲一眼,轉過身又向前大步走起來。
方吳爲一愣,趕忙擡起腳步追上吳萌。距離不停地在縮短着,不停地縮短着,直到方吳爲的手,拉住了吳萌纖細的手臂。
“吳萌,你到底在怎麼了?”方吳爲將吳萌的手臂用力抓住。
十字路口中的巨大顯示屏上,正轉播着百米賽跑的最後時刻。冠軍衝破了終線,與終的距離爲負數。人羣之中,發出了稀疏的歡呼聲。
“你別碰我!”
掙扎開抓住了自己的手,吳萌轉過身氣呼呼地看着方吳爲,連常用的自稱都沒有使用。
一片噓聲。十字路口的大屏幕上,裁判認定成績無效,需要重賽。那位已經獲勝躺在跑道上的選手,不滿的跳了起來,憤怒地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方吳爲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很顯然被吳萌的行爲給嚇到了。雖然他很明白,自己不該忽然抓住吳萌。
吳萌的眼角有些泛紅,大概是睜得太久,或是正在火氣上。不過。。也有可能是灰塵進了她的眼睛。
“你。。”方吳爲小心翼翼地開口。
“你!”吳萌憤怒地開口。
兩個人的話語,湊巧地撞在了一起。
“你先說吧。。”嘆了口氣,方吳爲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肩膀一下耷拉了下來,側過頭看向不遠處斑馬線上的紅綠燈。
吳萌看着方吳爲,櫻紅的嘴脣咬了又咬,終於在閃爍着倒計時的紅燈最後一秒,發出了稚嫩卻並不友善的質問。
“你還在這裡幹嘛?!你快去找你的房客去啊!本天才根本就不需要你!”
說完話的吳萌,就如同咆哮過後的小獅子,扭過頭大步走向馬路的對面。很可愛,卻讓人不敢反駁。
愣在原地的方吳爲,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應該追上去。
只不過,十字路口的紅綠燈,也就這麼恰到好處的將方吳爲困在了孤單街道的一頭,將他與吳萌分割。
一步,兩步,吳萌的背影越來越小。
三步,四步,兩人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跳動着的紅色時間,也宣告着他和她之間的距離。
【原來位置不是距離,時間纔是最遠的距離】
不知道爲什麼,方吳爲忽然想到了這句話。
然後下一秒,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車輛,方吳爲的腦海裡便浮現出了藍色生死戀裡的畫面。
【衝過去】
【衝過去!】
【衝過去!!】
“喂!吳萌!你等下我啊!”
歇斯里地的大喊,硬着發麻的頭皮,抱着恐懼的橫穿馬路。
【假如讓吳萌走了,那自己還怎麼還找到她?】
【假如讓吳萌走了,那她一個人在這裡怎麼辦?】
【假如讓吳萌走了,那她不就會和現在的自己一樣,孤單得不行了嗎?】
方吳爲抱着這樣的想法,抱着這樣的信念。在車輛的尖銳的鳴笛聲中,在旁人的尖叫聲中,奔跑過了一步,兩步留下的距離,跨越過了紅色的倒數計時。然後氣喘吁吁,帶着後怕的,站在了街的另一端,看向身前自己熟悉的房客。
“鄭先生。。早知道你會拉住吳萌,我特麼就不闖紅燈了。。”
冒着汗珠的方吳爲,挎着綠色的軍包,露出了一個超級難堪,帶着淚光的微笑。大概他是太后悔自己橫穿馬路的決定了吧?
鄭口毛與楚車幹
“灑家餓了。”鄭口毛如同熊一般,一搖一擺的走在街上,吸引着無數便衣的目光。
“那我們去吃肉♂棒吧?”楚車幹一副冷淡臉,走在鄭口毛的身旁忽然說道。
“噗!”方吳爲差一口水噴出來,趕忙捂住吳萌的耳朵。
“不想吃香腸。”鄭口毛倒是對楚車乾的說法方式習以爲常,隨口回答道。
“那就去吃楚車幹如同冰封住的臉,實在讓人看不出來她爲什麼能一本正經的說這種話。
“嘶!”方吳爲倒吸一口冷氣,趕忙又捂住了吳萌的耳朵。
“俺們還是不要吃鄭口毛左右觀察着,顯然是在觀察着有什麼可以吃的東西。
“你這也不吃那也不吃,難道是想。吃。我。嗎?”楚車幹一層不變的面容,難得多了一的笑容。
“低俗。。”吳萌滿臉通紅的將方吳爲的手拍開。也不知道是方吳爲的手太熱了,還是冬天裡的自然反應,她的小耳朵已經紅得彷彿滴出水來。
楚車幹聽到吳萌的話,只是笑笑,然後寵溺地看着吳萌說道:
“你還太小了,不會懂的。”
“她可是人小鬼大。。哪有她不懂的東西啊。。”方吳爲尷尬的走在吳萌的身旁,朝着楚車幹說道。
然後方吳爲就被吳萌狠狠踢了一腳。
楚車幹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方吳爲,然後又看了一眼方吳爲的褲子,對着方吳爲說道:
“你也太小了,還是口毛比較合適我。”
這句話一出來,不止吳萌的臉紅了起來,連方吳爲的臉也紅了起來。就如同漲紅的猴子屁股一樣,想要質問楚車乾沒試過怎麼知道。
“灑家知道了!”
鄭口毛突然一拍自己的軍綠色大衣,發出了沉悶的聲音,然後大笑着說道:“車幹,你說的是雙關笑話!哈哈!笑死灑家了!”
被鄭口毛這麼一打岔,方吳爲和吳萌看上去纔好了一。
“口毛,我就是喜歡你能那麼‘持久’。”楚車幹倒是靠近了鄭口毛一,毫不在意旁人目光的說道。
“低俗。。”這一下倒是方吳爲紅着臉說了出口。
四個人並肩又走了些許的路途,依然沒有找到中意的地方。楚車幹也許是看大家有些無聊,便忽然說道:
“我給你們出個腦筋急轉彎吧?”
方吳爲和鄭口毛楞了一下,然後了頭。吳萌奇怪的看了方吳爲一眼,像是詢問“腦筋急轉彎”的意思,不過馬上她便甩頭看向楚車幹,看來是還沒有對方吳爲生氣夠。
“咳。。”楚車幹潤了潤嗓子,然後說道:“長腿歐巴,猜一個遊戲名詞。”
“灑家知道!”一聽這題目,鄭口毛馬上就激動了,然後大聲說道:“那叫蛋糕對不對!”
“鄭先生,都說了是遊戲名詞好嗎?居然能扯到食。。”方吳爲剛沒好氣的吐槽了一聲,忽然意識到了蛋糕的意思,一時間手又不由自主的放上了吳萌的耳朵。
吳萌皺了皺小眉毛,再一次把方吳爲不安分的雙手從自己腦袋上拍開。
“原始人一號!你是不是變態啊?一直摸本天才幹嘛!”
方吳爲臉一黑,心想真正的變態是那個叫楚車乾的男人婆好嗎?不過聽吳萌如此傷人心的話語,方吳爲還是默默把手插回了口袋中。
“看來方吳爲猜對了。”楚車幹看着方吳爲,拍了拍手視爲鼓勵,然後說道:“答案就是高玩!怎麼樣,方吳爲你猜對沒?”
“低俗。。”方吳爲側過頭看向街邊的店,偷偷啐了一口。
鄭口毛和吳萌一聽到這個答案,馬上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像是要等待答案一般看着楚車幹。
楚車幹左右看了看兩人,然後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不懂就說明你們還有救,是好事。”
側過頭的方吳爲心裡頭暗暗腹誹着這個變態男人婆,她說的那意思不就是自己沒有救了嘛!還真是變態!
盯着路邊玻璃做成的店面牆,方吳爲卻突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上官傲麟這個新來的房客,正坐在那豪華的店面中,不停玩着耍盤子的雜技。如果把盤子砸碎叫雜技的話,那上官傲麟一定是天下第一的好雜技演員。
“等下!等下!”
方吳爲趕忙制止不停向前走着的另外三人,然後貼着半透明的玻璃,指着裡面的上官傲麟說道:
“你們看那個是不是上官老闆?!”
吳萌撅噘嘴,兩手交叉在胸前停了下來,看着天空中的雲朵不知道在想着什麼棉花糖一樣的事情。
鄭口毛倒是極其熱心的一起貼到了玻璃上,整個臉都擠在了玻璃上看着裡面,然後含糊不清的說道:
“好像是!要不然俺們叫他一起吃吧?”
楚車乾透着玻璃看了兩眼,然後疑惑的看向貼着玻璃的鄭口毛和方吳爲,像是奇怪這兩個人究竟看到了誰,竟然那麼激動。
正扔着盤子的上官傲麟,顯然也注意到了正貼着玻璃看着自己的方吳爲和鄭口毛,一時間也激動不已。
將手中的盤子隨手一丟,上官傲麟也蹭到了玻璃上,然後激動的喊了一聲方吳爲的名字。被當成隱形人的他,實在也是無聊得快窒息了。
“走吧?”
楚車幹輕輕拍了拍吳萌蓬鬆的蘑菇頭。
“去哪啊?”
吳萌退了一步,揉了揉自己的頭髮,不開心地看向楚車幹。
“一起吃飯啊,他們看起來很喜歡這家店。”
楚車幹溫柔的笑了笑,聲音也很溫柔,就如同吳萌的大姐姐一般。
“他們纔不是喜歡這家店。。”
吳萌有些失落的看了一眼方吳爲,然後轉過頭嘟着嘴不滿地說道。
“但是他們很快樂不是嗎?”楚車乾笑了笑,然後又說道:“而且上一次和你一起吃飯的時候,我也很快樂呢。”
“是。。是。。是嗎?”吳萌低下頭,轉了轉手指,臉上冒出了兩朵小小的紅雲。
“當然了!吳萌,走吧!”方吳爲和鄭口毛朝着店門跑去,回過頭向吳萌喊道,臉上皆是與房客重逢的喜悅。
將來路有多遠,會發生什麼,他們都不知道。但是隻他們知道,只要他們在一起就足夠了。
附:轟鳴的運輸機上,穿着軍裝的蕭連靜靜坐在散發出金屬光澤的盤古二號邊,看着窗外一望無際的白雲,小聲說道:
“師父。。徒兒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