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那一幕幕經歷,對陳飛來說,可能是最幸福的時刻也不爲過了,無憂無慮,肆意馳騁,即便是偶爾去勤工儉學,那也是瀟灑自如,想幹啥就幹啥。
學生時代,人們就常說,只要熬過了三年的高中生涯,不管是躺着還是豎着,只要過了高考那座獨木橋,你就進入了天堂。
誠然如此,大學生活帶給陳飛的就是一種新的生活,新的體驗,帶給了陳飛無數珍貴的記憶和快樂。
通過聊天,陳飛也得知,陸超上大學的時候,還算是優等生了,而且,和陳飛一樣,都在學生會待過,雖然沒和陳飛一樣做過什麼幹部,但是,也算是大學裡的一個積極分子了。
想當年,陳飛在學生會也算是做過一屆宿管部的部長,也算是做過官的人了,學生只要下了課,回到了宿舍都歸他管。
想當年在濟州大學,宿管部可是凌駕於其他各部的存在,歷屆學生會主席,大都來自宿管部。
只是到了選主席的時候,陳飛不願意幹,所以,他那一屆的學生會主席,被體育部給‘搶走’了。
昔日學生時代的記憶在腦海裡過了一遍之後,陳飛又回到了現實,聊完了大學生涯,不管是他還是陸超,都不免發出一陣感慨和唏噓。
不過,在瞭解到陸超的求學生涯的時候,陳飛心裡突然起了一絲好奇,按理說,陸超畢業的學校也是一個一本大學了,在09年,那個一本大學生還不是遍地多如狗的時代,也可以去大城市找個體面工作了。
再不濟,也可以考考公務員、考考事業編什麼的,可爲什麼陸超這孩子竟然回陽州這個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的三四線城市了呢?
要知道,陳飛之所以會呆在陽州,那是因爲他兩世爲人,經歷過無數的生活坎坷,對工作當中的那些爾虞我詐、明爭暗奪已經是很疲憊、很厭倦了。
這一世,陳飛是看透了生活,看透了大城市的那些虛無縹緲的誘惑,所以,纔打算在這個小城裡安然度日的。
可陸超呢?他可只是一個小年輕,社會的閱歷還不多,犯不着憋在這麼一個小城裡。
心裡有了這絲疑惑,陳飛醉眼惺忪地對着陸超開口發問了:“小超啊,按說你的條件也不差啊,爲何不去大城市闖一闖,或者考個公務員、事業編制什麼的,爲啥要來做業務呢,過這種風餐雨露的生活呢?”
陳飛的問題問的比較犀利,也問的比較尖銳,似乎像一個打假人員,在質疑陸超的口述一般。
“對啊,小超啊,你可以考個編啥的啊,做業務多苦啊,哪裡比得上吃公家飯好啊~!”
馬健聽到陳飛問話,也是立刻附和了一句。
在陽州,這個不大的城市裡,正因爲經濟不咋地,所以,當地很盛行考公務員、考事業編,很多家庭以有在政府單位上班的人爲傲,好似一旦這樣了,就能夠高人一等一般。
“嘿嘿,說實話,不是我不想出去闖一闖,而是我的家庭不允許啊~!”
陸超那泛着酒氣的臉頰已經微紅的臉頰露出一絲苦笑,無奈地搖了搖頭,似乎還有什麼隱情一般。
“家裡有事?”
馬健漲紅着臉,滿口酒氣地趕緊追問了一句。
“嗯,我媽媽是個老實的莊稼人,大小貧血,體力虛弱,幹了重活,我爹腿腳不利索,也不能出去打工,只能在家務農,二老現在上了年紀,大病沒有,但是小病一大堆,我得在家看着他們啊~!”
說到這裡,陸超又是面露一絲無奈,嘆息道:“其實我也想過考個公務員、事業編混口飯吃的,但是,看到我爸媽這麼勞累,一輩子光吃苦了,我就想趁着年輕賺點大錢,讓他們過上些好日子,讓他們享享福的。
可是,咱們陽州這樣的小城市,經濟不行,體制內的工資也不高啊,三四千塊錢的收入,根本不夠幹啥的啊,別說孝敬老人了,就是以後娶個媳婦,買套房子都不夠還貸款的了,那裡還能養家呢~!”
別看陸超年齡小,但是,這一番說辭卻是顯露了他內在的一些遠見卓識,看似年輕的外表,卻內藏着一顆略微成熟的心。
原來這傢伙和我一樣,同樣有着一顆事業心,有着一個孝順的心啊,真是個不錯的小夥啊,怪不得工作這麼積極,人家是主動幹活,想靠着努力奮鬥來改變人生的啊。
陳飛醉眼迷離地看着陸超,默默惡給他點了個贊,心裡不禁對其另眼相看起來。
通過一頓晚飯,陳飛更加了解了陸超這個年輕的小夥子,原來他也是畢業於一所一本大學,本可以去大城市發展的,只是因爲家庭狀況,而不能出遠門,爲了孝順,寧願呆在陽州這座小城裡,這對於年輕人來說,已經實屬不易了。
由此,陳飛對陸超這個年輕人更加另類相待了,年輕、有學歷,而且知道上勁,這種小夥子,在愈加浮躁的社會中,已經不多見了。
這一晚的聚餐真的沒白吃,讓陳飛直接收穫了一個能人干將,陳飛很是欣慰。
原本以爲馬健的到來,已經是撿了個寶來的,可是,令陳飛沒想到的是,他這招聘的第一個人,竟然也是個潛在的大將,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潛力股。
看到了陸超這樣的年輕人,陳飛就彷彿看到了當年的自己,陸超身上的某些特質,和自己很像、很像,這種人,只要有個好師傅,將其領進門,稍加幫帶,那麼他就可以修煉出一身地好功夫來。
剛開始說不會喝酒的陸超,隨着陳飛和馬健的舉杯暢飲,把酒言歡,他自己也徹底放開了,藉着這次飯局,直接開練了。
剛開始,他只是半杯半杯的陪着喝,可是,喝酒這個活不像其他,只要喝上了勁,情到深處,自然把控不住,大喝特喝,也是人之常情。
以至於到了後來,陸超直接端起滿杯酒,和陳飛和馬健直接大幹特幹起來了。
爲此,他所付出的代價就是,在飯桌上,就直接喝吐了兩次,最後,直接被陳飛和馬健給幹趴下了。
這一夜,陳飛喝的很暢快,喝的很盡興,三個人從6點一直喝到10點,直到街面上的人愈加稀少,飯店裡的顧客都走光了,他們纔不忍地散去。
陳飛打了一個的車,先把最近的馬健送下,然後,又把喝的醉呼呼地陸超給送下,然後,自己纔回的自己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