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還是如同舊時記憶一樣那麼熱鬧，老房子面積雖然不大，也上了年頭，但卻比自己那個大面積而又冷冰冰的私人頂層要好的多。
歲月變遷，曾經的小山村也變成了小縣城，不變的還是這裡人們那淳樸簡單的心。
沒有那麼多的物慾橫流，也沒有什麼快節奏的高壓生活，更沒有什麼繁華不夜城，
“爺爺，這幾天就別出去遛彎了，你這病纔剛好，別再凍着了。”
圍坐在桌邊，桌子上擺着滿滿一桌子的家常菜，胡風對坐在身邊的爺爺說道。
“不冷，不冷，現在家裡有暖氣，以前那纔是冷，我們那時候。。。”
聽着爺爺又開始憶苦思甜，緬懷當年的苦日子，胡風笑着點頭安靜聽着，雖然無比的枯燥和千篇一律，但也不覺得厭煩。
有時候老人家並不真的是爲了說這些而說這些，他們想要的只是與子孫說說話，拉拉家常，至於話題是什麼，這一點真的不重要。
所以也許他們反覆講一個話題重複了千百遍，聽多了也許會覺得無比枯燥，但胡風覺得這就是老人家該有的常態，作爲子孫後輩，千萬不要心生厭煩。
自己也許不是什麼好人，自己種種的所作所爲可能無比的黑暗，但至少自己還有着作爲一個爺們所必須有的底線和孝順。
子欲養而親不待，這樣的悲哀胡風不想發生在自己身上。
看着奶奶不斷地和瑩莉問東問西，母親時不時便給她夾菜，胡風此刻的心情很是安逸和放鬆。
瑩莉似乎也開朗了許多，即便是女鬼，那也不是鐵打的心腸，面對這種毫無雜質的真誠熱情，她能想到的只有不斷地小聲說謝謝。
而且瑩莉的胃口彷彿是個無底洞，不管盤子裡有多少食物，她都能輕輕鬆鬆幹掉，絲毫不見飽。
幸虧她只是拿吃飯當作可有可無的樂趣，不然照這麼胡吃海塞，早晚得把自己吃破產了。。。
奶奶看着瑩莉止不住地笑，不停地說能吃是福。
“來媽，銀行卡拿着吧，我這多出來的現在也用不着，平時給爺爺奶奶補補身體。”
飯間，胡風偷偷塞給了母親一張提前準備好的銀行卡，裡面大約有個一百多萬左右。
“幹什麼，現在賺了點錢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是吧，家裡現在不用你操心，拿回去！”父親敏銳地發現了兒子的動作，皺起眉頭說道。
“是啊，這欠的債你都還完了，現在家裡沒有壓力了，你自己收好放着就是了，深圳消費那麼高壓力又大，哪裡不都需要用錢麼。”母親同樣將卡硬塞回了胡風手中，無論如何也不要。
“有這心思，你還是花錢去給瑩莉找個好學校，讓她好好上學，才十六七歲上什麼班，整天窩在你那個店裡，你這不是害了人家麼。”
父親立刻接上話頭，開始對兒子進行批評。
胡風則是有苦說不出，自己也踏馬想讓瑩莉繼續去上學啊，問題是能嘛！
“好好好，這次回去我就讓她老老實實上學去，不考個一百分回來我和她沒完。。。聽見沒，回去之後乖乖上學去。”說着，胡風看向瑩莉，笑了起來。
“你對人家好點，剛纔都忘記問你了，瑩莉怎麼冰冷冰冷的。”母親這時又摸了摸瑩莉的手掌，臉色很是疑惑。
“額。。。這個啊。。。因爲那什麼。。。這是天生的，好像是種先天性的疾病，治不好的，所以她家人才拋棄了她。”大腦疾速轉動，胡風飛快地想出來了一個理由。
這讓爺爺奶奶和父母聽到後，頓時又是一陣同情的唏噓，於是瑩莉碗裡的菜瞬間又多了不少。
“還有你自己，你就作死折騰吧，腳踏兩隻船同時和人家兩個女孩處感情，以後看你怎麼收場。”這時父親又想到了飯前的那兩通視頻通話。
說實話，兩個女孩都挺好的，自己也都挺滿意的，可越是這樣，就越犯愁。
“哎呀爸你就不用操心我這個事了，我這心裡有數，不會出。。。”
“你心裡有數你心裡有數，你什麼時候心裡都有數，你心裡有數還能做出腳踩兩隻船的事來。”父親也是個狠茬子，還不等胡風說完便直接懟了回去，簡直霸道。
胡風被懟了也不生氣，笑了起來。
“這事還真沒忽悠您老，心裡真有數，所以真不用替我操心這個啦。”
“好了好了，孩子的事讓他們自己慢慢溝通解決就是了，羅嗦什麼。”母親這時也拍了父親一下，瞪了他一眼。
一頓飯吃的也是其樂融融，胡風還與自己老爹碰了幾杯白的。
飯後坐在客廳又聊了一會兒，胡風便起身走到廚房，母親和瑩莉正在洗碗和收拾。
“對了，今晚讓瑩莉睡你屋，你睡沙發去。”母親擡頭對着胡風說了一句，後者頓時七個不服八個不忿。
“別呀，我認牀啊，我倆睡一屋就可以了，沒事的。”
“還要不要臉了你，瑩莉又不是幾歲小孩子了，和你睡一屋，耍流氓啊，你倆在深圳都睡一起？”
“額。。。那倒沒有，她自己一個房間睡的。”
合體都合過了，現在睡一屋有什麼大不了的。。。胡風在心裡吐槽。
“沒關係。。。讓他。。。睡地上吧，我們睡一個房間。”瑩莉這時兇殘地補了一刀。
胡風聞言目呲欲裂，瞪着瑩莉。
你這鬼娘們，老子好像沒得罪你吧，就這麼來坑隊友呢？
“行，讓他睡地板去。”母親笑着點點頭，開玩笑地說道。
入夜，胡風還是偷偷跑去了自己房間，反正瑩莉又不用睡覺，佔着茅坑不拉屎。。。等會兒，這麼說好像有點不合適。
雖然還有幾天才過年，不過鞭炮聲已經時不時地響起來了，胡風靠在窗邊抽着煙，看着瑩莉在好奇地翻看自己小時候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今天過的開心麼？”
瑩莉聞言點點頭，“叔叔阿姨。。。和爺爺奶奶。。。他們都很好，我喜歡他們。。。如果有人欺負他們。。。我就殺了那些人。”
“行行行，你這思想是越來越暴虐了啊，哈。”
說着，胡風看向窗外那熟悉的景色，自己離開了這麼多年，似乎一點也沒有變化。
“以後每年都回來過年，你也一起來，好不好。”
瑩莉立刻開心地點點頭，她喜歡這種溫馨的感覺，似乎讓自己那早已不再跳動的心臟都產生了一絲絲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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