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1選擇

2011.1選擇

黑色的車子在國道上行駛着,不緊不慢的,沒有一絲異常,卻給周圍的行人帶來一股莫名的緊迫感。

柳修武緊緊抿着嘴脣,皺起的眉頭呈“川”字形,左手食指在人中處不停地來回摩擦着,一句話也沒有說,卻讓周圍和他同級小警察和前輩倍感壓抑。這個被人家說是過河拆橋的警察,這個在區廳裡被人無形排擠着的警察,以前即使是在最艱難的時候都是笑容滿面的,今天卻是一副烏雲密佈的樣子。

這一份不尋常,在持續了半個小時之後,,纔有前輩詢問:“柳修武,到底怎麼了?這副樣子。”“犯人是一箇中國人,叫林南,他很棘手。”柳修武說道。前輩有些不屑,說道:“那又怎麼樣?不就是中國人嘛,遣送回國就行了,怕什麼?”

林南參與的案件只有漢江河畔縱火案,按理說本不該受人重視,但問題就在於林南不允許步入韓國的禁令還沒有解除,在這種情況下林南還可以進入韓國,足以見得他不是一般人。想到林南,柳修武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林南一,以及林南一身邊的鹿晗。南山密室殺人案……那件事是不是和林南有關係?如果有關係的話,是不是意味着林南有很多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看着外面灰濛濛的天,柳修武還是一如既往地抿着嘴。

雖然我不是基督教徒,但是還是請上帝保佑,千萬不要出事。

而就在衆人不知曉的時候,林南已經拿出了那個奪人命俄羅斯轉盤以及一個陀螺,向衆人講解着遊戲規則:“我把這個轉盤分成了大小不等的四分,代表了你們四個。”林南說完這句話,頓一頓,擡起頭看着吳世勳,微笑着說道:“本來我打算成爲一名死人的,但是小子,你的出現打亂了我的計劃,所以你代替我的位置。現在,你們先選一下吧,10%,20%,30%,40%,你們要做哪一塊的?林南一,我的好妹妹,你就不用選了,給你一個特權,你做10%。我最討厭鹿晗了,所以鹿晗就是40%。記住,陀螺轉到哪個位置,那個人就得死,要不然,死的就是鹿晗。”林南微笑着,看着還抱着一絲希望的吳世勳和河無念,覺得這世界美妙極了,相反,林南一的臉則是冷酷的,就好像在SOS兒童村初見的那個小孩。

林南從包裡掏出一枚新的針頭,將原來的針頭換掉,同時拿出兩瓶試劑,說道:“吳世勳和河無念?對吧?現在,你們兩個來猜一猜,這兩瓶試劑,哪一個是海、洛因,哪一個是生理鹽水,選對的人就是20%,當然,你們選完了,我就會把其中一瓶打進鹿晗的身子裡,因爲我也不知道它們是什麼。”“海、洛因注射過量會死人的。”林南一冷冷地說着,“那麼轉盤裡鹿晗那一份不就用不上了嗎。”“人生本來就沒有絕對的事情,做人要放寬自己的心態。你也不想一想,萬一我知道哪一瓶是海、洛因呢?萬一我帶來的海、洛因不是致命的呢?”林南一隻是冷冷地看着林南,說道:“我不認爲你逃跑的時候有那個時間去量海、洛因的劑量,你應該知道哪一瓶是海、洛因,只是,你到底會注射哪一瓶,沒人知道。”海、洛因泡水後會有白色的沉澱物,看着這兩瓶清澈的試劑,林南一猜測着林南到底有沒有提純。這一次,他猜錯了。

吳世勳和河無念各自拿了一瓶自己認爲是生理鹽水的試劑,遞給林南,林南挑出了河無念的那一份,注射進了鹿晗體內。衆人屏住呼吸,看着鹿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衆人以爲鹿晗沒事的時候,症狀終於出現了。眼淚從鹿晗的眼角滑落,鼻水開始止不住地往外流,鹿晗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痛苦。是海、洛因。林南微笑着,對吳世勳說:“恭喜你,你是那個20%。休息十分鐘,十分鐘之後遊戲繼續。”

到底在哪裡?殺人的地方到底會是哪裡?

吳亦凡坐在出租車上,腦子裡一直想着這個問題。因爲下雪,周圍只是白茫茫的一片,很難猜測方位。吳亦凡只能靠着自己對林南的瞭解,勉強地想着。“小夥子,到兩水裡了,你要下車嗎?還是繼續往前開一會兒?”司機問着話,吳亦凡卻好像聽不見似得,司機又叫了幾次,他纔回過神來:“下車吧。”他打開車門,走了出去。吳亦凡只穿着單薄的棉襖,瘦弱的身子骨在雪天瑟瑟發抖,他止不住地揉搓着自己的雙臂,試圖暖和一點。司機說道:“還好只是下雪天,如果遇上了雪化掉的日子,小夥子你就要嚐嚐天寒地凍的滋味了,別仗着年輕就不好好愛護自己的身子……”吳亦凡愣住了——雪化掉……

以前,父母離婚的那一段時間,他的意志很消沉,那時候他曾經問林南一個很傻的問題——如果你想自殺的話,會用什麼樣的辦法?林南說——從高空墜落,像一隻小鳥一樣,無憂無慮地享受着空氣;要不然就溺水吧,就好像是回到了母胎,在羊水之中游蕩;或者是找一個人,讓他把自己做成琥珀標本,永垂不朽……

吳亦凡攔住了緩緩移動的出租車,焦急地問道:“師傅,你知道哪裡有湖泊、懸崖和廢棄的汽車廠嗎?”

十分鐘過了,就像是之前說的那樣,林南開始轉動手中陀螺了。旋轉的陀螺牽動着衆人的心臟,不慌不忙地落在了30%的那塊區域。林南微笑着,看着河無念:“看來,我可以滿足一下自己的心願了。要知道,我想殺死的人,是絕對不可能逃走的,就像現在一樣,你依然在我的手邊。”林南站了起來,指着遠處的一汪清水池塘:“我昨天的時候在那裡鑿了一個洞來着,那裡將是你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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