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乾眼淚,在心裡默默地說:“爸,媽,弟弟,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放心,我一定會讓這個家,全都好起來的。”
她含着淚睡了一覺,第二天六點準時來到那小房子門口,張叔早就等候在那了。
見她來了,將門打開,讓她進去,還沒說半句話,那門就“砰”地一聲,重重地關上了。
她咬着牙,告訴自己爲了報復,爲了弟弟和爸爸,她什麼都可以做。
半小時後,門開了,齊天佑戴着那架亮閃閃的墨鏡走了進來。
“還挺準時的麼。”他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將墨鏡摘了下來,那雙眼睛亮得刺眼。
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氣呼呼地罵道:“你還站在那裡做什麼?快過來服侍本少爺!”
她一愣,馬上回了句:“是,少爺。”
她學電視裡那些女傭一樣,上前將他的墨鏡端端正正架好,又接過他脫下來的外衣,拍了拍,掛在衣架上。
天佑坐在牀上,翹起雙腳,她便馬上蹲下去爲他脫下鞋子,放在牀邊。
“鞋子有點髒了,你去櫃子裡拿瓶貂油來,給皮鞋刷一下。”他命令道,臉上很不滿,“以後你要做什麼,不要等我提醒第二次。我只說一次,你全要記得。”
她卑微地答道:“是,少爺。”
她拿出貂油,在皮鞋上刷着。她雖做過家務,可是這刷皮鞋卻沒做過,她這樣一刷,將皮面刷得破碎不堪,脫落了大片。
天佑氣得揪住她頭髮,將她扯到牀上來,惡狠狠地說:“你會不會擦皮鞋?像你這樣笨手笨腳的,我將你買來有什麼用?難道你需要我考慮換人麼?”
她急忙哀求道:“不,少爺,我會去學的,我一定會讓您滿意的!”
天佑氣得自己抓了皮鞋刷了起來。
他尖細的手指在皮革上上下滑動,手指上的骨節突出來像寶石一樣,他邊刷邊說:“你給我看仔細了!本少爺可沒功夫再教你第二次!”
她咬着脣嗯了一聲,仔細看着他刷皮鞋的動作要領,全部記在心裡。
真想不到,堂堂的齊家大少爺,竟也會擦皮革。她有些暈了,他們不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麼?
齊天佑轉頭正迎上她好奇的目光,惡狠狠地罵道:“會了沒有?發什麼呆?又想哪個男人去了?”
她強壓下火氣,說:“少爺,我會了。”
“會了就好,明天要是還出這樣的差錯,就不必再來了!”他冷哼一聲,坐在長藤椅子上,說:“冰霜裡放了一些水果,拿出來扶侍我吃!”
她一怔,剛纔還說他不是飯來張口來着,一轉眼就命令她扶侍他吃水果了。
從小到大,她還不知怎麼扶侍別人吃東西的。
這吃東西不都是自己拿,自己放入嘴裡吃的麼?
可是他既然下了命令,她不能不聽從馬上去辦。
她打開冰箱,一股冰氣襲來,她全身發抖。
冰箱裡放了一些石榴,她洗將切開,天佑不斷催促道:“你倒是快點!動作這麼慢!這麼笨手笨腳的怎麼行?”
她說:“就好,就好。”催命一樣,比她媽還會催!
她將石榴切好,端到他面前,他懶洋洋地躺在躺椅上,伸了個懶腰,張開了嘴。
什麼?
他竟張開了嘴?
她會意到,拿了一塊石榴朝他嘴上塞,可是她用力太大,石榴汁濺了出來,將他下巴弄溼了。
“你怎麼搞得?”他揚起手又要扇她臉,她嚇得閉上眼睛,大喊:“不要!我會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