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恩怨困擾

“喲!真是稀客!”

米洛斯居高臨下壞笑着對斯諾和菲洛姐弟倆鼓起掌來。

“米洛斯陛下!”斯諾神情肅穆, 禮貌地鞠躬,“我們來是想求你一件事的。”

米洛斯劍眉輕挑,示意她說。

“主人……法伊斯甦醒了, 抓走了夢夢, 魔界不是隻有你才能與他匹敵嗎?”斯諾虔誠地懇求, “我希望你幫我們救出夢夢, 況且, 法伊斯甦醒對你來講也不是好事啊!”

“怎麼?天使也來參和魔界的事了嗎?”米洛斯的語氣帶着一貫的調戲與嘲諷。

菲洛脫口而出:“我們不是天使。”

“哦?”米洛斯無奈攤手,做了個鬼臉,“那你們是什麼?人類?人類更沒資格管我們的事情了。”

“我們是請你救夢夢, 不是插手魔界的事情。”菲洛小聲解釋,來之前就聽說了米洛斯是魔界最高統治者, 帶着既尊重又畏懼的心情見到了斯諾口中最神秘的陛下, 菲洛心裡已經萬分糾結, 這跟斯諾描述的根本不一樣。

“她在法伊斯手裡,你們找我做什麼?”米洛斯不悅, “你的語氣說得好像是我帶走了她。”

“抱歉……米洛斯陛下。”菲洛低聲道歉。

“米洛斯陛下,爲什麼……”斯諾指着迷霧團,“爲什麼把城堡藏在迷霧裡?”

“斯諾,看來你真的到哪都不討喜。”米洛斯冷笑着,拒絕回答她的問題。

忽然, 斯諾和菲洛的神情都僵住了, 驚詫地望着他身後, 米洛斯也明顯地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向自己接近, 與他自身相似的能量。

米洛斯收起了嬉皮笑臉, 簌地消失了。

法伊斯凌空俯瞰他們所在,米洛斯現身在他眼前, 擋在了迷霧屏障之前,他似笑非笑:“吾兄,別來無恙。”

法伊斯放聲大笑:“喲!我最親愛的弟弟米洛斯,藏着什麼呢?”

“藏着不能讓你知道的東西。”米洛斯輕蔑地笑了。

“我有兩個部下不見了,在你這裡了吧,凱和蒂亞娜,”法伊斯依然保持他那不可一世的傲氣,“如果我們兩個開戰,會發生什麼事呢?”

菲洛小聲問斯諾:“會發生什麼?”

“魔界最強大的兩股力量爆發,不但米洛斯陛下身後屏障會摧毀,魔界大地也有一大半地方會生靈塗炭。”斯諾心有驚悸,恨不得馬上帶菲洛回人界。

法伊斯的目光轉向斯諾,令她更爲畏懼,不敢與他對視。

“哼!”

法伊斯嘴角輕輕揚起,充滿不屑的冷笑,忽而,斯諾頓覺不能呼吸,全身的法力像是被抽走了一樣,驚恐地對上法伊斯那雙緋紅灼熱的雙眸,充滿殺氣,她用盡力氣哽咽着:“菲洛……快……回去……回人界……”

菲洛不明狀況,斯諾身上的能量不停地散發而出。

突然,米洛斯揚起手攔在法伊斯眼前,擋住他的視線,霎時,斯諾整個身體崩潰跌坐在地,就連手也還瑟瑟發抖。

“米洛斯,你插手我的事情是不對的。”法伊斯回過神來,“我早晚會處置這小鬼的。”

“他們所站的地方是我的光明領域,在我的領土上,我當然要插手。”

“這小鬼當年也找過你吧,妮可也是,當然,我並不知道你們私下做什麼勾當,但我很確定她們背叛我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吧。”法伊斯指責斯諾。

“不!”斯諾極力否認,“我們沒有背叛你,主人,只是……你變了,變得越來越可怕了……就連女主人也對你絕望了,她是真的愛上你了啊,可你爲什麼眼中只有一個活在回憶裡的天使?”

法伊斯沒有表情,依然死死盯着斯諾。

“你很想知道我們找米洛斯陛下做過些什麼嗎?夢夢爲什麼會誕生?夢夢非常困擾爲什麼你說她是妮可遺棄的夢,女主人若不是愛你,就不會有夢夢的出現了!”斯諾近乎聲嘶力竭地朝法伊斯嘶吼,“女主人常常會私下咒罵你,還有天使德琳,她說,如果你們是相愛的,爲什麼一開始不把她做成和德琳一模一樣的容貌。同時也怨恨自己,爲什麼沒能和德琳擁有同樣的容顏,好讓你全心全意接納她。”

“她永遠比不上德琳!”法伊斯截住斯諾的話,嚴肅糾正,“而且,她愛的不是我,是雷伊。”

“至少……她愛的是你們。”斯諾哽住了。

“斯諾,別以爲米洛斯護着你就跟我大聲說話,你還沒這個資格。”法伊斯冷眼以對。

米洛斯會心一笑,幽幽嘆息:“看來,不少人和我有同樣的感悟,法伊斯,爲什麼你不想想他們都要離你而去?惡魔們也是,妮可也是,斯諾也是,就連你最引以爲豪最忠心耿耿的奧利維亞也曾失落地投靠我,倘若……倘若德琳還在,說不定,他也會離你而去。”

話音剛落,法伊斯身上發出一陣強光,劇烈的能量衝擊攻向米洛斯,菲洛見勢不妙,扶起斯諾往光明領域飛去,身後一股震天的撼動,彷彿地面都要裂開。

只能聽見法伊斯憤怒的咆哮:“我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爲你?!”

菲洛不僅走神,那覆蓋而來的能量轟然衝擊他的後背,把他們彈出十幾裡之外,他和斯諾滾落在柔軟的草地上,周邊的精靈和仙子紛紛奔走,找地方躲起來。

身後已經被漫天的光芒籠罩,那震撼如同原子爆發一樣強悍。

“你沒事吧?”菲洛護着餘驚未定的斯諾。

“菲洛……”斯諾忍住將要涌眶而出的淚水,“我們回家吧,這不是我們應該在的地方,我們的能力差距太懸殊。”

菲洛難以置信地望着她:“那……夢夢呢?不管她了嗎?”

“夢夢和我們不一樣,她是殺不死的,不管在哪都不會有性命之憂,我們不一樣,”斯諾沉重地拍了一下菲洛的肩膀,“活着就要自私一點,爲了活下去,沒必要那麼講情分。”

菲洛嚴肅地望着她,那眼神就像從不認識她:“你說的是真心的?”

斯諾不回答。

“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

斯諾怔了一下,依舊沉默。

“那我自己過去找夢夢!”菲洛正要離開,斯諾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許去!他們的戰鬥力不是你能想象的,我希望你好好地活着啊!”

“是的,好好活着。”對菲洛而言,這是個陌生的聲音,性感而幹練。

前方忽然圍起了一幕流光溢彩的屏障。

不知何時,妖精女王奧利維亞一身戎裝出現在他們身後,帶着爲數不多的妖精良將,個個都是高大魁梧,菲洛一時不知所措:“你們……是什麼人……?”

“小鬼,斯諾經歷過的歲月不是你所理解的,說她無情也太爲過了,她只是習慣了在沒有安全保障的環境裡如何獨善其身。”妖精女王這話讓菲洛頗爲慚愧。

的確,斯諾不曾向他提起過任何關於她的過往,他也自覺不去多問,或許,斯諾根本不想回憶起那些往事。

妖精們身後走出純白的獨角獸,夢夢站在妖精隊伍裡顯得尤爲嬌小,更不用說快要被完全擋住的祖拉了。

祖拉飛撲上前去擁抱他們,菲洛輕巧地奪過她,奔向夢夢,把她從獨角獸利奇身邊拉開:“夢夢,你有沒有被怎麼樣?不要靠近這東西!”

“我沒事……”夢夢安慰着他,“相比起來,我比較擔心哥哥。”

“奧利維亞女王……”斯諾對妖精們的陣勢感到困惑,“你要幫誰?”

“我們是來負責災後重建的。”奧利維亞長嘆,“兩位的恩怨也由來已久了,簡直到達一觸即發的地步。”

“爲什麼法伊斯說他變成這樣都是因爲米洛斯陛下?”菲洛追問。

奧利維亞不知如何解說。

“不清楚……”斯諾搖搖頭。

“那是因爲……”夢夢欲言又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夢夢,你知道了什麼?”祖拉尖聲詢問。

“我從利奇的夢境裡看到,德琳被處刑,法伊斯前往天界與神爭辯起了衝突,米洛斯竭盡全力保住了法伊斯僅剩的意識,但他沒有了實體,米洛斯將他保存於一個能量屏障裡,可是,法伊斯告訴利奇,他原本打算和德琳一起消散的,前往虛無之境的,認爲是米洛斯拆散了他們。”夢夢簡略地把她在夢境中看到的概括,“法伊斯借用利奇去給捏造了個人類的軀殼,就是哥哥。”

她不安地想法涌上心頭,利奇的夢境裡,她看到的是,米洛斯從天界帶回了兩個像水晶球一樣的物體。

如果法伊斯只是其中一個,那麼,另一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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