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祭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頂,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意:“是的,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但是他心裡明白,要等她大腦裡面的血塊散去,談何容易。
田心心輕輕側身,看着他深鎖的眉頭說:“瞧你,皮笑肉不笑的,笑得比哭還難看,人家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車沒有把我撞死,我一定會有福氣的。”
司徒祭跟她的手,十指緊扣,掌心相貼,眸光有點溼潤地看着她,現在應該是他安慰她纔對的。
“甜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田心心笑容更加燦爛了,她站起來說:“我有點急,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我陪你去。”司徒祭立即跟着站起來。
“不用了,你先去拿藥吧,在大廳等我,我等會就去找你。”田心心微笑着說。
司徒祭憂心地看着她,他怎麼能放心讓她一個人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
“就這樣說定了,我去洗手間,我很快就去找你。”田心心不由分說,掙脫了他的手掌,便快步向着外面走去。
司徒祭看着她的背影,半響,才慢慢地跟了出去。
田心心三步並作兩步,閃進了女洗手間裡,見裡面沒有人,立即把門反鎖,背靠在門板上,雙手捂臉,忍不住低泣了起來,老天爺爲什麼要這樣對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樣懲罰她。
如果她腦袋裡面的血塊不能被吸收,血塊壓住了神經,不止會頭暈頭痛,影響她的視力,說不定還會記憶力衰退,她會忘記跟他一起共同走過的日子嗎?
“不……我不要忘記……”田心心難以接受地搖頭,不管過去有多少酸甜苦辣,他們都一起挺過來了,就算那些是痛苦的記憶,她也不想忘記,只要有他在,一點都不想忘記。
在一門相隔之處,司徒祭輕輕地站在那裡,聽着她壓抑的低泣聲,拳頭緊緊地攥住,努力忍住想踢門衝進去的衝動,此刻她需要發泄,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他不能進去打擾她。
“林超,我發誓,我一定會讓你萬劫不復。”司徒祭攥住拳頭,重重地向着一旁的牆壁捶去,冰寒似的眸子,充滿了嗜殺的戾氣,讓本來要去洗手間的冰冷都嚇得不敢讓他離開,繞道去別的地方。
不知道過了多久,裡面出來瀝瀝的水聲,田心心扭開了水龍頭在洗臉,她洗完臉後,拿出了防曬霜和潤脣膏,在臉上補了補,看不出什麼端兒,這才推門出來。
在洗手間外面很安靜,一個人都沒有,她看了一眼手錶,尋思着司徒祭應該已經拿好藥了,便快步向着取藥的大廳走去,雖然此刻不是節假日,但是在大廳裡排隊取藥的人非一般的多,她找了好幾排才找到他。
田心心走到司徒祭的身邊,有點驚訝地問:“我去洗手間的時候,你不是就來取藥了嗎?怎麼……”田心心看着他排在最後面,有點納悶了,他像是剛來排隊的,她還以爲他早取好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