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永遠只是個傭人

“你想多了。”

顧衍城冷淡的迴應。

“二少。”

林深抱着慕小寶過來,言語中很是禮貌:“這兩天真是感謝二少,照顧小寶又幫安寧解圍。改日我做東好好答謝二少的相助。”

他的口氣很像是父親,是丈夫。再替妻兒答謝外人。

“林總客氣。”

顧衍城的答覆四平八穩,沒再多言,神情也平淡的沒有一絲新意。

“這是應該的。那就這麼說了,改日我親自去請二少。今天我們先回去了。安寧這兩天也折騰壞了,我要帶她回去好好休息。二少再見。”

林深騰出一隻手來朝慕安寧示意:“安寧,我們走。”

慕安寧把小手乖順的交給了林深,朝顧衍城笑了笑。

“小姑父再見。”

顧衍城沒多言,看着林深一手抱着慕小寶,一手拉着安寧走向後車。

不知道他們交談了什麼,慕安寧好像很開心,側着臉衝林深笑着。那晦暗的膚色都明亮了許多。

慕小寶那個小東西則在林深的懷裡扭來扭去也興奮的不行。

他們看上去,真像一家三口。

收回目光,顧衍城也上了車。沈易剛把車發動,顧衍城的手機響了。

“回老宅。”掛了電話,他說。

顧家大宅。

“衍城,你回來了?”

顧衍城一到家就碰上大哥顧承澤從二樓下來。

“大哥。”

顧衍城打了個招呼,顧承澤滿面春風的走過來:“衍城,這次大哥可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把歐洲那個能源項目談成,大哥也落不得這個好差事。你放心,這項目是你談成的,董事會和我都不會忘了的。結束之後,你還是首功。”

“大哥的意思是……”

顧衍城臉上溫溫漠漠,看不出什麼情緒,相比之下顧承澤卻是笑容藏不住。

“爸剛纔把這個項目正式移交給我了。衍城啊,爸是關心你,你身體不好,這些大項目以後就負責個前期就好了,做事的時候交給我。你好好休息就行了。”

顧承澤眉梢眼角都掩飾不住得意,說完就拍了拍顧衍城的肩膀。

“好了,我還要忙,你上去吧。爸媽正等着你呢。”

二樓,顧仲擎的書房。顧衍城進去,顧仲擎就擡了擡手,示意顧衍城坐下。

“衍城,歐洲這個項目……”

“爸,您不用說了。我在樓下碰到大哥了。他跟我說了。”

顧仲擎臉色僵了僵,點點頭。

“那也行,我就不多說了。今天叫你回來主要是想跟你說一下慕家的事。慕老爺子出了這樣的事,你有什麼打算?”

“什麼什麼打算?”

問題推回去,顧仲擎皺了眉:

“衍城,你應該很清楚我的意思。現在慕老爺子突然發生意外,你更應該多陪陪歡顏。

她手裡本身就有百分之五的慕氏股份,如今慕老爺子手裡那三成,她也有不少的份額。這對我們拿下慕氏很重要。”

顧衍城沉默了一會,淡淡的勾了勾脣角:“原來爸是想拿下慕氏。”

被這話一刺,顧仲擎有些尷尬。

“歡顏是個好姑娘,你也到了該成婚的年紀。各方面都很合適。”

顧仲擎的話落地成釘。顧衍城看着他,眉目淡淡沒說什麼。

話說到了這裡,聽者有多不情願顧仲擎也看出來了,他也就沒繼續這個問題,又說了些別的。

不過,有了前兩個話題,接下來的已然都是尬聊。

聊了一會,聊不下去了,顧衍城就從書房出來了。

剛下來,就看見沈清萍在訓斥一個人。

“阿鳳,你怎麼回事?老是做錯事。我跟你說了,燉雞湯要放茯苓,你怎麼又沒放?”

“夫人,二少爺不喜歡茯苓。”

那人辯解,低着頭,小心翼翼的模樣。

顧衍城皺了皺眉,快步下樓。沈青萍背對着他,依舊在數落。

“他不喜歡?是你瞭解他還是我瞭解他?你這是跟我頂嘴嗎?好啊,你現在果然出息了,我告訴你,要不是……”

聽到後面的腳步聲,沈清萍戛然而止。

“衍城。”她換了副面孔,顧衍城看了站在一旁的徐鳳一眼,眉心微微蹙起:“媽,這都是小事,你就不要責怪鳳姨了。”

徐鳳是顧家的保姆。先是在顧家幫工,後來照顧兩位少爺的人因爲不盡心被沈清萍辭退了,她就開始照顧顧衍城兄弟兩人。

這一照顧就是十多年。她一直留在顧家。

“什麼小事?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顧家要她幹什麼?她只是個傭人。”

傭人兩個字重重的咬出,沈清萍尤覺得不過癮似的,扭頭又冷冷了徐鳳一眼:

“永遠別忘了,你只是個傭人。”

“媽……”

顧衍城眸色冷了。徐鳳見狀忙道:“二少爺,你別說了。是我不對,我這就去放茯苓。我這就去……”

徐鳳哀求的看着顧衍城。顧衍城看了沈清萍一眼,目光轉回就制止了徐鳳。

“不用了,鳳姨,我不在家吃飯。”

“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不在家吃飯?你大哥也是留也留不住。”

沈清萍很失望的說,眉眼中還有些不高興。

“公司還有事。”

顧衍城淡淡的迴應。沈清萍皺了皺眉,看着兒子,拉起了他的手。

“衍城。你不要怪你爸也不要怨你大哥。他們也是爲你好。你的身體應該多休息,公司的事能放下就放下吧。”

“知道了,媽。”

顧衍城沒多說,沈清萍張了張嘴,眉間凝着愁緒,也沒再說出什麼來。

她沒勉強,顧衍城最後還是走了。臨走時又替徐鳳說了兩句話,沈清萍雖然答應着,臉卻冷冷的。

出了大宅,上車,沈易就開始憤憤不平。

“二少,您就這樣算了嗎?董事長這樣做分明就是要架空你的權利。這半年,多少重要的項目被半途截給了大少爺。大少爺那尾巴是越翹越高了。已經不把您放在眼裡 。”

顧衍城看看窗外熟悉的園林景緻。

“通知麗莎,從明天開始,我要休假,叫大哥暫代我的職務。公司全權交由他負責。”

“什麼?二少,您是認真的嗎?大少爺多少年前就對總裁之位虎視眈眈了。您這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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