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暗器即將射中白幽蘭,就在這危險至極的千鈞一髮之際,一柄飛刀急速飛出,與那錦衣男子射出的暗器對撞在了一起,發出“嘭”的一聲怪異聲響!
而隱匿身形中的細雨驚得身形一晃,差一點就躥了出來,只是在白幽蘭的示意下,勉強的繼續呆在一旁沒有動手,也同樣翻上屋頂的賈永豐等人已然和那錦衣男子打成了一團。
見到這一幕的洛銘軒,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擔憂與怒火,無暇理會他的露面會不會揭穿白幽蘭的身份,“噌”的就躥上了房頂。
看到洛銘軒熟悉的臉龐,白幽蘭瞬間明白過來剛纔她察覺到的,隱隱有些熟悉的氣息原來是他的,恍然的同時也有着一些焦急。
倘若那錦衣男子此時一回身就會立即看到洛銘軒的模樣,那麼不管這錦衣男子究竟還是不是端王的人,恐怕立即就會明白到他中了圈套,所謂的白壇主根本不是風雨樓的人!
那麼,賈永豐等人費勁心力的這件事豈不是功虧一簣?
對着洛銘軒猛使眼色希望他能明白過來,但是偏偏一向心智極高的洛銘軒,此時彷彿愚鈍了起來一般,絲毫沒有看懂白幽蘭的眼神,雙目之中彷彿噴着火一般直接就躥到了白幽蘭的身旁。
也不管白幽蘭的臉色是否難看,洛銘軒猛然一把就將其攬住,施展輕功直接就帶着她飛離了那處屋頂。
許是這裡是邊關,江湖人士青天白日的亂飛已然被邊關百姓習慣了,也許是北唐國有尚武之風,總之白幽蘭之前在房頂的行爲,以及洛銘軒的飛掠並沒有引起任何百姓的驚詫,只是偶爾有百姓仰望一眼而已。
只是洛銘軒懷裡的白幽蘭在不安分的用力的掙扎着,同時指間更是銀光閃現,不加思考的就扎向了洛銘軒,半點也不怕就這樣從半空之中掉落下去摔個半死。
而洛銘軒陰沉着臉色,用力的擁緊了這個不安分的小女人,空着的左手在白幽蘭身前微微晃動了一下,瞬間就將她指間的銀針給奪了過來。
見白幽蘭手指再次微動,情知下一次出現的可能就不單單是銀針,而是毒.藥了,洛銘軒飛速出手乾脆利落的點了白幽蘭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
就這樣,洛銘軒呆着在怒瞪着他卻動彈不得的白幽蘭飛掠而去,直到飛出了邊關,直到落在了一處無人的山峰頂上!
輕輕的將白幽蘭放下,扶着她站穩,洛銘軒這纔將她的穴道解開,順勢向後退了幾步。
然而,出乎洛銘軒的意料之外的,惱怒之下的白幽蘭被解開穴道之後,並沒有立即對他出手,反而是面罩寒霜眸光冰冷至極的盯着他。
山峰之上,清風徐徐吹過,帶起一片樹枝搖曳的聲音,而面對面而立的兩個人卻全都沉默着。
就那樣冰冷的盯着洛銘軒,看了好一會兒之後,白幽蘭沒有說一句話,轉身就要離去。
只是剛剛轉身,她的手腕就被抓住,對方微一用力她的身體就不受控制的轉了回去,看到的是洛銘軒灼灼如火的目光。
見狀,白幽蘭微微一愣,該生氣的人難道不是她麼,爲何反倒是洛銘軒怒火難抑的模樣?
洛銘軒此時確實是一直在努力的壓制着怒火,他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怒火,他只知道看到白幽蘭如此的不愛惜自己,三番兩次的以身涉險,幾乎命喪那人手下,他的內心就有一股火直升騰!
壓低着嗓音,同時壓着怒火,洛銘軒問道:“爲什麼不讓細雨出手?”
“爲什麼要讓他出手?”
白幽蘭反問的理所當然,但是卻直接讓洛銘軒的怒火升到了頂點!
手中用力,洛銘軒猛地將白幽蘭擁進懷裡,一向不喜多言的他,說出的話又急又快:“難道你不知道那個人是個武功高手麼,你沒有內力卻勉強與之相抗衡,會有多危險你知道麼!爲什麼非要以身涉險,交給細雨他們不好麼?如果你覺得人手不夠,我再派影子前來!”
原本,白幽蘭還欲掙扎,可是當她聽到了洛銘軒的話,聽出了他話語之中.的不安與擔憂,她忽然之間就明白過來,洛銘軒的怒火源自於對她的擔憂!
白幽蘭安靜了下來,在洛銘軒緊緊的懷抱裡安靜了下來,靜靜的聽着他的心跳,靜靜的享受這一份呵護,靜靜的感受這種有人關心的溫暖……
許久之後,白幽蘭輕輕的掙扎了一下,這次洛銘軒沒有繼續用力,而是輕輕的鬆開了白幽蘭,伸出手去撫弄了幾下她有些亂了的髮絲,幫她理順了一些。
面對洛銘軒如此體貼的動作,讓白幽蘭在這一瞬間有一些羞赧,微微紅了臉彆扭的轉過頭去避開了他溫柔的動作和目光。
還未等白幽蘭想好說什麼,洛銘軒就先開了口,他輕輕的說:“對不起。”
嗯?
白幽蘭疑惑的回頭看着洛銘軒,不明白他怎麼突然道起歉來。
只是,洛銘軒並沒有解釋,而是伸手牽住白幽蘭的手,說:“我送你下山。”
牽着她的手,洛銘軒再次攬住了她,沒有之前的急促與強硬,只有無盡的溫柔。
但是,就在洛銘軒即將帶着白幽蘭飛身而起的時候,白幽蘭卻示意他停下來,洛銘軒什麼也沒有問,就真的停了下來,目光幽深的望着白幽蘭。
白幽蘭也同樣看着洛銘軒,口中說道:“洛銘軒,把話說清楚吧,我不喜歡這種彷彿猜謎一般的情況。”
沉吟了一下,洛銘軒回答道:“剛纔的話,我收回。”
聞言,白幽蘭不禁輕輕挑眉,他什麼意思,收回剛纔的話,是突然醒悟過來這般的關心她,不是他一貫的作風而反悔了麼?
看白幽蘭的神情,洛銘軒當即明白她誤會了他的意思,再次開口說道:“你有自己做事的方法,也有自己的辦法,我不會再試圖阻止你,如果需要人手的話可以告訴我。”
說完這些,洛銘軒默默的轉過頭去,向下望着在山峰上一覽無餘的景色。
白幽蘭微微勾脣,臉龐上綻放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她懂了洛銘軒的意思,他在爲剛纔阻止她的事情道歉,他選擇尊重她,選擇支持她而不是責備她!
在這樣女人只是男人附屬的一個世界裡,能夠如他一般縱縱容一個女人,讓這個女人想做什麼想怎麼做都隨着自己的心意,而他只是在背後默默支持的,這樣的男人恐怕真的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向前走了幾步,白幽蘭與洛銘軒並肩而立,輕輕說道:“謝謝你,洛銘軒!”
洛銘軒轉頭看着白幽蘭,她的頰邊帶着的淺淺的笑容,在他看來很是動人,彷彿那笑容帶着無邊的吸引力,吸引着他一點一點的靠近她。
輕柔的將白幽蘭擁入懷中,洛銘軒溫柔的吻了了下去……
當白幽蘭再次回到邊關的時候,賈永豐已然在府門口等着了。
從賈永豐的口中,白幽蘭得知那錦衣男子並沒有看到洛銘軒的模樣,甚至都不知道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當洛銘軒躥上房頂接近白幽蘭之前,曾經輕輕的在那個錦衣男子身後晃過一下,就那麼一下,洛銘軒就已然點了他的穴道,手法比較重所以他當即就暈了過去,現在已經被賈永豐給帶回了風雨樓的那處聚點。
白幽蘭點了點頭,並沒有立即前往那裡,只是與洛銘軒一起進了書房。
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白幽蘭,洛銘軒伸手拉着她把她拉到了一張藤椅前,示意她坐上去休息一下。
只是,白幽蘭不但沒有坐到椅子上去,反而微微冷着臉將洛銘軒按在了那張藤椅上,伸手把了把他的脈象,輕聲喚道:“奔雷,閃電。”
“屬下在,王妃有什麼吩咐?”
“從今日起,你們王爺除卻必須要做的事情,其餘時間必須休息!如若讓我發現,他在應該休息的時間忙碌,我就唯你們是問!”
奔雷和閃電兩個人面面相覷,並不敢應聲,實在是他們怎麼可能管得了王爺呢?如果他們能管的話,也用不到等王妃來發話了。
他們看着王爺拖着中毒的身體操勞,何嘗不想勸王爺休息一下,只是王爺哪裡肯聽。
見他們遲遲不答,白幽蘭的雙眸中閃現冰冷的光芒,不管傳言中那個隱世高僧是真是假,他說的話卻不是全然五道理的。
現在的洛銘軒身體情況與白幽蘭剛剛見到洛銘軒的時候相比較起來,已然糟糕了不少,這其中一部分的原因在於他每個月毒發的折磨,一部分來源於他這段時間再次中毒,但是卻也絕對與洛銘軒忙碌無暇多做休息脫不了關係!
氣氛越發的凝滯,這個時候坐在藤椅上的洛銘軒忽然淡淡的問道:“你們沒有聽到王妃的話麼?”
“是!王……王妃。”
奔雷和閃電兩個人居然同時出聲應答,也同時在說出王妃二字的時候,遲疑了一下。
白幽蘭不甚滿意的微微點頭,心中琢磨着該從何處着手調理洛銘軒的身體。
這時,細雨忽然閃身而出,低聲對白幽蘭稟報道:“王妃,您之前吩咐的事情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