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在醫院……”顧悠然勾脣微微笑着,儘量讓自己笑得雲淡風輕。
可是,這個男人還是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在顧悠然身上東摸摸西摸摸,查看傷口。
“醫院?你哪裡難受?還是哪裡受傷了?”冷翎寂眼神慌亂地瞅着顧悠然臉上的表情,焦急萬分地問。
“呵呵!不是我受傷啦!”顧悠然笑得一臉的輕鬆,不想他爲自己擔心。
冷翎寂一邊觀察着顧悠然的表情,一邊不確定地問:“真的不是你?那麼你是陪誰去醫院?”
“真的不是我!”顧悠然抓住冷翎寂的手,用力捏了捏很認真地答道,“是景濤出了車禍!”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冷着臉醋意橫生的冷翎寂打斷:“他出車禍,你守一夜?你們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哼!”
冷翎寂黑着臉,傲嬌地甩過臉去。
“你先彆氣,聽我說完!”顧悠然心裡無奈地嘆口氣,耐着性子安撫,“景濤是爲了救我,才被車撞了!你說我是不是該守着呢?”
“什麼?他救了你?你差點被汽車撞了?”慌忙轉過身來的冷翎寂,又伸手在顧悠然身上摸索着,檢查起傷口來,嘴裡煩躁地嘟喃着,“跟我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一下,我也好安心!”
顧悠然望着那個眼裡只有她,其他人的生命都如螻蟻一般,可以隨便碾殺的男人,嘴角抽搐一下,一把抓住他的手,嬌嗔地說:“翎寂,我真的沒事!”
冷翎寂看着面容憔悴,正對着自己撒嬌的小女人,心慌慌地痛了起來,反手握住她的手,用力將她拽入懷裡,緊緊緊緊摟着她,很慶幸地喃着:“還好你沒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顧悠然被他勒得有點疼,皺着小臉忍着痛,伸手在他背後輕輕拍着愛撫:“我沒事!真的沒事!”
她一下一下拍着,冷翎寂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了下來。顧悠然乖巧地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聆聽着他用力的心跳聲,心間暖風習習,一片寂靜安然。
冷翎寂的下巴輕輕磨蹭着顧悠然的頭頂,俊逸的臉上陰霾籠罩。這件事他一定要徹查清楚,要是讓他知道是誰有心而爲,他一定那人千倍萬倍還回來,碎屍萬段,也無法澆滅他心裡此刻滔滔的怒火。
被冷翎寂這麼一鬧,顧悠然也睡不着了,心裡就記掛起躺在醫院裡昏迷的那個人。
顧悠然輕輕推了推冷翎寂,心裡微微猶豫了一下,抿了抿脣還是開口說了出來:“翎寂,我想去醫院!”
“嗯!我送你過去!”冷翎寂聲音有些彆扭地在她耳邊低低地喃。
顧悠然原以爲這個霸道的男人會很生氣地阻止她,她都想好了一堆說服他的說辭。誰知道這個男人竟然這麼通情達理的同意了。
欣喜不已的顧悠然,急忙擡起頭在他脣上點點啄着,嬉笑着道謝:“謝謝!謝……唔……”
冷翎寂有些懊惱地堵上那個可惡女人主動送上來的脣,狠狠和她的柔軟糾纏着,他好想即刻就把她拆吃入腹,這樣裝在他的肚子裡,他才能安心點。
激烈綿長的吻,最終在顧悠然差點暈過去之前結束。顧悠然軟趴趴靠在冷翎寂的懷裡,沉沉喘氣。
同樣喘着粗氣的冷翎寂緊緊抱着那個軟得如一灣春水的女人,沉着聲音霸道的警告:“他救了你,你心裡感恩,去醫院照顧他,我不會阻止你!但是,你給我記好了,恩情不可以用感情去償還!你這輩子只可以做我的女人!”
“昂昂!知道了!大醋罈子!”顧悠然揚起頭,白了一眼小氣的男人,鼓着腮幫子嗔怪道。
“說到可要做到!”冷翎寂捏了捏她可愛的臉頰,再次叮囑。
“嗯嗯!知道了啦!”顧悠然一把拍開他的手,從他懷裡坐起來,往旁邊一挪身子,躺了下去。
“啊哈哈哈!”顧悠然打了個哈欠,慢慢閉上了眼睛,睏倦地說:“翎寂!我好睏啊!”
“哦!那你好好休息吧!”聽着顧悠然疲憊無力的聲音,冷翎寂心疼不已。
“乖!好好睡一覺吧!我陪着你!”冷翎寂把顧悠然的手放進被子裡,替她蓋好被子,躺在她身邊陪着她一起入睡。
“嚓嚓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d大附屬醫院的空曠的走道里響起,一身簡單的白t和淡藍牛仔褲的顧悠然,快步向景濤所在的病房走去。
剛纔她睡得正香,接到景浩的電話,說景濤已經脫離了危險期,轉入普通病房。顧悠然連忙起牀,叫冷翎寂開車把她送來了。
外面的天有些陰沉,灰濛濛一片,走道里也顯得有些暗沉。
“景家”在城中可是跺一跺腳,整個r市都要抖三抖的大家族。景大少的病情現在的院方最緊急的事情,每隔一個小時,主治醫生就要巡房一次。
剛巡完房的醫生正從景濤的病房裡走了出來,顧悠然趕忙迎了上去,攔住了景濤的主治醫生李主任。
“李主任!景大少怎麼樣了?”顧悠然滿是關切地問着。
李主任一看是昨天那個女人,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是昨天是她送景大少一起來的,猜想她應該是景大少的關係匪淺。
“呵呵!你好!病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能不能醒來,什麼時候醒來,要看病人本身的意志力了!”李主任語氣和藹,滿臉凝重的說着。
“什麼?李主任,你的意思是不是他有可能醒不過來?”顧悠然眉頭緊緊擰成結,清麗的蘊滿擔心。
“也不是絕對的醒不過來,病人的腦子裡還有淤血,我們已經在制定下一次手術的方案!但是,要是可以多點外在刺激,讓病人醒過來,這樣會更好!”
李主任畢竟是腦科的權威,說出的方案都是最有利於病人的。而且以景濤現在的情況,很不適合做開顱手術,風險太大了。萬一有個意外,他們醫院也承擔不了這嚴重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