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然,你想要擁有真正強大的力量麼?要!少女一臉堅毅地回答道,沒有半分猶豫。胡刻也被嚇了一跳,本來還以爲她會很天真地問‘要力量做什麼呢’至少也需要想很久才能給出回覆的。
力量啊……你想要用它來做什麼呢?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趕走那些骯髒的妖獸,還有……少女遲疑了一下,轉過身,看着來時的路,那裡空無一物,但她卻似乎看到了剛纔那一場殺戮。深吸了一口氣,堅定地說道:還有那些墮落的人們!
胡刻有點意外她態度的轉變,之前還以爲要用很長的時間還有很多血琳琳的事實來告訴她這個世界的陰暗,但現在看來,似乎不用了。暈了,這麼想好像代表我看透世情一樣……好吧,回到避難營我就教你如何掌握真正的力量,記住,是你掌握力量,而不是力量驅使你。
說完之後胡刻才感覺到,最後那句話更像是在提醒自己……就像哥說的,用自己的意志來控制劍一樣嗎?胡刻想了想,決定搬出修真典籍裡的話還應付,略微改動一番,深沉地說道:感受你的本心,明心見性。意志能夠完全駕馭的力量,那纔是真正屬於你的力量。
這句話不僅是林亦然聽得一頭霧水,胡刻自己也搞不懂這是什麼意思。自己的本心麼?難道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約束自己?不對啊,這樣好像是小說裡魔道的作法吧……至於意志駕馭力量,胡刻深知自己還差得遠呢,御氣副篇裡就說得明明白白。
‘萬物皆有氣,納氣可爲己用,御氣可爲殺敵。’自己最多屬於‘用氣’的境界,御氣,還差得遠呢!
…………
一路上兩個人進行着毫無營養的對話,終於在日落時分,接近了避難營,但是眼前的一切卻讓他們驚呆了!避難營建在那座無名高山下,已古裝影視城改建而成,而這裡周邊地區都是荒野,距離市區太遠,也沒哪家房地產會倒這裡來建樓盤,人煙稀少之極。
除了一條連接影視城與市區的公路外,極少有人類建築的存在。這一段公路在兩個山嶺間穿行,視野受限,而轉過這一個彎角就能夠清楚地看到那座高山,已經那幾道雄偉的城牆。紫大在這裡本來準備建造一個偵察點,但由於那一夜妖獸的襲擊而放棄這個計劃。
自從妖獸出現了空中力量,那三道城牆的作用大爲削減,提前發現妖獸蹤跡,已經沒什麼作用了,城牆上的視野已經足以承擔。繞過這一個山嶺,轉出彎角。正與林亦然說笑着,無意間一瞄,時刻開啓着的元氣視界中,居然顯現出的是漫天的戾氣!從上自下,天上飛的,地上爬的,密密麻麻的妖獸!密密麻麻的戾氣!這是什麼情況!
林亦然張大了口,驚懼地看着這鋪天蓋地的妖獸,那場面就像《英雄》裡的漫天箭雨一樣,只不過更加龐大,箭雨換成了兇猛噬人的妖獸,收割人命的效率只高不低!
胡刻手一揮,龐大的元氣如潮水般從他體內涌出,瞬間遍佈身周。‘唰唰唰’三劍一字排開,三色光芒相互輝映着,三道性質相差極大的澎湃元氣激盪着,冷然陰寒相互交替着,這片小小的土地
扭轉了自然四季變化一般,瞬息萬變。但這變化中卻保持着某種平衡,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在一個小範圍內,而且彼此之間也不曾發生衝突。
林亦然的‘青絲’也喚了出來,在身周安靜地遊蕩着,無聲無息,沒有凌厲的劍氣,也沒有耀眼的光彩,有的只是那絲毫不引人注目的淡薄青光。不管它們是怎麼來的,沒有絲毫周旋的餘地,人類遇見妖獸只能戰,或者死!更何況胡刻不得不戰,看起來避難營還未完全淪陷,是不閃過的道道光芒代表着還有不少抵抗力量的存在。南江市範圍內,胡刻所知道的只有兩個地方儲藏有大量物資,南江二中後山也不知道情況會不會比這裡更糟。
爲了避難營,或者說是爲了能夠在更好地生存下來,他必須保住避難營,就算是頂不住,也要保住那一批物資,那是以後生存的最大資本!跟在我後面,按我一路上教你的方法,不要留情,有絲毫猶豫,死的就是你……胡刻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證林亦然的安全,但這種情況下也只能盡力而爲了。
恩,哥,不用管我,我能照顧好自己的,你放心吧。少女迎着日落的陽光,笑着說道,黑色長髮隨風而飄,看着漫天妖獸,眼中沒有絲毫畏懼,只有那一抹堅定、自信。她相信自己,更相信自己的‘哥哥’,金色的餘暉灑落在臉龐,晶瑩的皮膚隱隱有光華流動,少女笑得如此燦爛。
胡刻都看得呆了,好一會纔回過神來,這小妮子現在就這麼迷人,長大後還不知道變成什麼禍害啊。外圍三道城牆已經崩塌了一道,雄偉的城牆碎裂成一地殘磚碎石,上面堆積着無數人類與妖獸的屍體。
第二道城牆在妖獸的瘋狂衝擊下也是搖搖欲墜,雖然現代技術建造的城牆遠比古代的堅固,但修建這些城牆的初衷只是用來拍電影而已,跟真正的戰爭扯不上半毛錢關係。
只要能經得住六七級地震,只要能站滿羣衆演員不塌……這就是設計要求,至於跟妖獸戰鬥?誰知道哇……無數妖獸衝擊着第二道城牆,地面的狼、熊不斷地攻擊牆體,每一擊都能打落一片石屑。城牆上站滿一整排靈脈者,無數攻擊灑落在城牆下,不閃不避埋頭捶打城牆的妖獸成了最好的靶子,成片成片地倒下。
雖然持續下去城牆的倒塌只是時間問題,只是在倒塌之前他們不用擔心來自於地面的攻擊。但靈脈者需要抵擋的並不只是地面,天上飛的更多……那些揹負雙翼的妖獸就像一隻只前來獵食的禿鷲,一大羣盤繞在城牆上空,等待着時機。每當地面妖獸的衝擊到達頂峰之後,城牆上靈脈者全部力量都投入了對地面的戰鬥,沒有多餘的力量來防備它們。
一大羣猶如聞到血腥味的鱷魚,哦不,應該說是蒼蠅,蜂擁而下。全力攻擊着地面妖獸的靈脈者們被打得措手不及,飛行的妖獸根本用不着費力去殺死他們,只需要飛到靈脈者的頭上,輕輕一推,即使是體質超強的靈脈者,跌落下城牆也沒有半分生還的機會……眼看着不斷有靈脈者從城牆上掉下來,十四五米得高度,就算沒受傷,砸落在地上馬上就被妖獸狂潮所淹沒,半點浪花都攪不起來
。
準備上了,跟緊我。三劍光芒猛地一亮,無數元氣衝出,激盪着升騰而起,威勢大盛!‘青絲’依然緩緩懸在身前,沒有什麼駭人的氣勢,只是周圍的景物愈發地黯淡無光,宛如黑夜。劍光依然淡薄,安靜地懸着,卻讓人感覺到一股時隱時現的凌厲殺氣。
三劍同時一震,瀰漫在周邊的龐大元氣如潮水般瘋狂涌動着,翻騰着。劍光一閃,陡然飛出,陰陽寒氣構成的元氣狂潮瘋狂奔騰着,朝着漫天妖獸撲去!…………避難營內圍,一座燈光灰暗的小屋內,這裡是臨時指揮所,城哥的大嗓門從未停止咆哮着。
雙子,帶上你的人守住南門口,就是死剩下最後一個人也要給我頂住一小時!阿東,城牆上怎麼樣了,還能頂多久?第二道牆頂不了多久了,東段塌了一半,兄弟們已經堵住口子了,暫時還沒被衝過來。一個臉上綁着滲血的繃帶,看不清摸樣的男子回道。
讓張黎帶人準備接應二牆上撤下來的兄弟,還有,藍雨他們休息夠久了,讓他把人都拉出來,把天上那些該死的東西清理一遍!城哥滿臉愁容,皺着眉說道。臉上綁繃帶的男子愣了一下,問道:現在就要把二牆上的人撤下來?城哥一臉不耐煩,揮手道:廢話,不撤還想在上面看風景啊!
可是……那男子還想說什麼,卻被城哥打斷了。沒什麼可是的,叫你撤就撤,那來這麼多廢話!‘嘩嘩——’一陣怪異的聲響,彷彿是流水,又像是海浪什麼的……這是什麼?屋內衆人茫然地四處張望着。好像是……水聲?一個不確定的聲音說道。
不對,這聲音好熟悉啊……好像是,對了,去年我去看錢塘江大潮就是這種聲音………………城牆之外的人類早就被妖獸殺得乾乾淨淨,此時卻出現了兩道人影,緩慢而又堅定地前進着,在他們前方不遠處,那是三道色彩各異的巨大光幕,閃耀着,在這漫天妖獸之中顯得無比奪目。三股龐大的元氣連成一片,化成一道兇猛至極的狂潮,三種元氣在光幕內激盪着,散落成無數道流光流轉不息,妖獸一進入,立馬被無數道流光撕得粉碎,屍骨不存!
胡刻才發現自己一直都想錯了,元氣凝鍊成形後,化成如若實體的劍,威力更上一層那是不錯。但他一直處於一個誤區,凝鍊成形並不是說把元氣固定成一種形態出現,而是讓元氣能夠接觸、影響現實的事物。
也就是說當那近萬道符紋佈下之後,這些元氣不再是無形無質,而是真正地存在於世界上,能夠影響到任何事物。所以,御氣副篇中所述的,凝鍊後化成劍形威力更大,並不是說只能化劍,而是指出了一種手段而已。一劍破萬法,這是劍修的至高境界,或許御氣訣的作者也是一個劍修愛好者,所以就一併列出了凝鍊化劍的具體方法,但這並不是說凝鍊成形只能化成劍。凝鍊成形那是隨心所欲,變化萬千皆由心念所生。
剛纔看到這漫天妖獸,意識下地想到了海潮,在大自然巨力的推動下,再龐大的魚羣也只是渣。所以,這纔有了眼前這一幕。三股凝鍊得如若實質的元氣,化成一道狂潮,瘋狂地吞噬者妖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