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來!”白千軍此刻非常的激動,以至於全身都在發抖,一雙眼睛彷彿野獸一般緊緊的盯着張明揚。
“別激動,別激動!我不過去,我不過去!白千軍你這是想幹什麼?”張明揚此刻也是非常的緊張。看眼前的白千軍神態不是做戲,那是真的一心想求死。張明揚可不想剛剛讓他死在自己的面前,那怕是自殺的也終歸願自己。早知道自己出手幫他解決債務問題,就換來現在的情況,張明揚就不會貿然出手了。可惜現在已經晚了,只能慢慢的勸說。
“我沒有錢還你,所以我想死,我要用我的死來還你的錢!”白千軍冷冷的說着,隨即閉上了眼睛,手指也在這一刻攀上了扳機。
“不,不,你沒有說要你還錢。我幫你也不是讓你還錢。就當我欠你的好了!”張明揚快速的說道。
“不行,我白千軍從來沒有欠過人家東西。特別是不能欠你這種人!”白千軍閉着眼睛緩緩的說道。白千軍求死的心已經定了,他無法接受早先還被自己的嘲弄的闊大少,現在居然出手幫助自己,這是對自己的侮辱。更是對先前嘲弄的諷刺。想起以前嘲弄的語言,現在彷彿耳光一樣,狠狠的抽在了自己的臉上。說什麼二世祖,華華大少,說什麼豬狗不如,白癡,警察的敗類。現在居然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看到了自己的窮迫,看到了狼狽的自己。說實話白千軍希望張明揚和同剛纔那一夥人狠狠的羞辱自己,或者看到了裝作沒有看到。可是覺得不是現在居然出手幫助自己。他無法接受,他也無法原諒自己剛纔沒有反對,而是事後才用死亡償還。
“好好好,我這種人確實不該救你,可是你有沒有想到你的孩子,你的妻子。你要是死了,他們怎麼辦?孤兒寡母,那是多麼的淒涼!”張明揚不明白白千軍在執着什麼。既然敢借高利貸,爲什麼卻不接受自己的幫助。他不明白,虛榮心難道就那麼重要嗎?
“你以爲我還有臉在見他們嗎?或許我死後他們會很難過,但是我如果活着卻是對他們的侮辱。孩子不肯不能接受我這樣的一個賣辱求榮,不知廉恥的父親。妻子也會被無數人指指點點,肯定會離我而去。既然如此,我和不乾脆瞭解了自己的生命。反正我也無臉在苟活這個世上。”白千軍絕望的說着。
“賣辱求榮?不知廉恥?白千軍難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這麼的不堪嗎?難道連給我一次悔改的機會都不行嗎?”張明揚此刻滿是傷心的說道。本以爲只要自己的改好了,所有以前討厭自己的人,都會對自己有所改觀。其實事實也證明了如此。李香南哭泣時的懷抱;美女法醫的飯盒;老爺子的無私授藝;袁玲的真摯邀請;還有那些被幫助的笑容。此刻一一在張明揚腦海中閃過。張明揚高興這些人對自己的改變,可是現在他才發現自己依舊做的不夠,依舊做的不好,因爲還是有人在心中深深的記恨着自己。此刻張明揚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呵呵,哈哈!”聽到張明揚的話,白千軍笑了,笑的很淒涼,笑的很傷感。“你會悔改嗎?你不要忘了你是大少爺,你家裡有萬貫家產,你生下來就是含着金鑰匙。不用爲未來擔心,不用爲生活擔心。你這樣的會悔改?悔改什麼?爲什麼要悔改。難道能改變你的身份不成?不能,你在悔改你也是大少爺,你也是二世祖,更是不折不夠的富二代。而我這樣的小市民,整天就爲了生活打拼,不工作就沒有飯吃,不勞動就要捱餓。和你比起來我這樣的小市民就是舊社會的奴隸。錢財無法比,身份無法比。我們唯一剩下的就是那一絲氣節,那一絲嘲弄你們的驕傲。可是現在我連這一絲氣節都沒有了,我還活着有什麼意思。不如早死早投胎。”白千軍搖着頭滿眼含淚的說着。
“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說實話我真的高看你了。你知道我以前渾渾噩噩的時候把你們的那些嘲諷當作什麼嗎?當作嫉妒,**裸的嫉妒。現在看來我當時想的確實一點也沒用錯。你就是在嫉妒我。你無法出生在富貴家庭,所以你嫉妒我的富貴。嫉妒我的錢財。可是這些你又如何不知道,那都是上天註定的,人沒有選擇的權利,只有努力改變纔是正途。在說,我的生在富貴家庭,可是我的上一輩和你一樣,都是小小的市民。現在的這些都是他們自己拼打出來的。你現在的怨天尤人,嫉妒富貴,可是你又沒要想過,你要是好好的幹,同樣可以得到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張明揚緩緩的勸慰道。
“上天註定的……沒有選擇的權利……?呵呵,可笑,什麼上天註定的。什麼沒有選擇的權利。如果我要是那種攀金附貴的人,此刻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我不是,我不是。知道那些小混混爲什麼逼我還錢嗎?那就是因爲他們想讓我爲他們做事,爲他們釋放那些被抓的同伴。如果我答應了他們,錢要多少有多少,地位也會慢慢的攀升。可是不能這樣做,我不想犯法。我不是這樣的人。”白千軍的淚水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是啊,就是你不是那樣的人,所以你才無法選擇。我很高興此刻能夠聽到你的心聲。我也很高興能夠在你最危機的時候出手相助了,因爲我做了一件好事,一件天大的好事。白哥,請允許我這樣叫你,你讓我很欽佩。”張明揚此刻真摯的說道。
“不,我沒有臉在見家人,我沒有臉在見同事。不!”張明揚的話無形中打動了白千軍,此刻的白千軍很掙扎,他想死償還張明揚的錢。而聽到張明揚的話,他感覺自己有點不想死了,想活下去,按照自己的執着活下去。
看着猶豫的白千軍,張明揚蹲下來,雙手猛然抓住白千軍的肩膀。
“白千軍,看着我,看着我,你睜開眼睛,看着我!”張明揚猛然搖晃着白千軍的肩膀說道。
一雙淚眼緩緩睜開,裡面沒有似乎光亮,很灰暗,很絕望。
“白千軍,我·們·做·朋·友·好·嗎?”張明揚認認真真的一字一句的說道。
“什·麼·?”白千軍的呼吸開始急促,眼球更是左右搖擺着。彷彿不明白爲什麼張明揚要說這樣的話。
“我·要·和·你·做·朋·友!”一字一字張明揚說的很認真。
“爲什麼?我根本不配!我……”
“不要說你不配,是我不配。你的氣節你的執着,萬金難求。而我除了錢一無是處。可是我依舊要和你做朋友。因爲只有朋友纔會幫朋友。如果我以後還是闊少爺的脾性,你可以出手狠狠的教訓我。因爲我們是朋友。”張明揚真摯的說道。
“朋友?好一個朋友幫朋友。張明揚你真的改變了。我老白決定成爲你的朋友。不爲你的錢,不爲你的權。只爲朋友二字。希望你以後不要讓我失望!”白千軍說着把槍收了起來,接着雙手也攀上了張明揚的肩膀。二人互攀着肩,彼此對望着。
“白哥,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不要叫我白哥,是朋友叫我老白就行!”
“老白!” “老張!” “哈哈哈…………”兩人真摯的笑聲迴盪在小巷中。
事情有好就有壞。張明揚高興交到了第一個朋友,而警察局長陳大年卻接到了一個讓他很爲難的一個電話。
“請問你是?”陳大年有些遺憾的對着手機問道。
“怎麼?才幾年沒有聯繫,就不認識我的聲音了?我的陳大局長。”聽筒中傳來很陰沉的聲音。
“你是龍……”陳大年的話沒有說完,但是他的臉色已經完全變了,變的很驚恐。
“呵呵,難爲陳大局長還記的在下啊。”
“你找我幹什麼?我們好像沒有任何瓜葛了。”陳大年驚恐的說道。
“呵呵,陳大局長不要這麼無情,最近幾年是沒有瓜葛了。但是我要是想有瓜葛的話,那可是很簡單的。陳大局長是不是想增加的瓜葛啊?”
“不,不,不想。好了,你到底打電話來什麼事?”
“呵呵,不要害怕。沒多大點事。就是前幾天自己的一手下不小心被你抓住了,還望陳大局長高擡貴手放了他們!”
“你的手下?難道是古董失竊案時抓的那三個買古董的人?”
“不錯,就是他們。唉,難爲他們想給我找一件盛飯的碗。可是太俗氣的又怕我不高興。所以就想買一個古董碗。可是沒稱想陳大局長的人好厲害,居然設了一個局。我的手下載了,可是畢竟是爲了我這個當老大的。所以我只好親自出面和你說說。”
“一千多萬的碗?盛飯的碗?你還是那麼奢侈啊。好了,這件事我幫你辦了。不過你要約束你的手下,不能再我的地界上搞事,要不然下次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陳大年冷冷的說道。
“呵呵,多謝陳大局長啊,那就擺脫了。”說完這些,陳大年手機中傳來一陣忙音。接着一條短信很是意外的響起。陳大年慌忙打開短信,卻發現是自己的秘密銀行賬戶發來的短信。上面清晰的寫着自己的賬戶多了五百萬。
“好大的手筆啊,看來那三個人不是手下這麼簡單啊!可惜不能查,一查就甭想在在這個位子上做下去了。算了。放就放吧!”陳大年愣愣的看着短信心中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