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揚知道李香南在難爲自己,可是爲了功德值,張明揚管不得那麼多了。只好脫下褂子,理了理袖子,開始拼命。張明揚先是把所以的檔案挪到一邊騰出一塊地方用來整理。接着找來一塊抹布,先大致的掃了掃上面的灰塵,這些檔案有些都是從牆根地下直接搬到自己桌子上的,好久沒有人問津都落滿了灰塵。掃完灰塵張明揚坐了下來直接拿去最上面的一個文件夾看了起來。
這一看張明揚一驚,這都是半年前的案子了。只見文件夾裡有政務報告,指紋報告,兇手供詞還有其他人的證詞,最後面的是結案判詞。張明揚不瞭解如何整理,先是按照時間順序排列了一下,感覺差不多了,就合上了文件夾,接着在拿起另外一個文件夾開始整理了起來。此刻張明揚感覺整理並不是很難,不多時就整理出了十幾本,可是勝在多,也只好一個一個的整理。張明揚不顧其他人怎麼看,依舊埋頭整理。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張明揚也整理了一大半。看着整理好的檔案沒有地方放了,也怕和沒有整理好的混合了,於是張明揚站起身,抱起一大摞整理好的檔案向着外面走去。本想問問檔案庫在什麼地方,只是他在屋裡並沒有看到其他人在,顯然都有案件出去了。所以只好到外面看看有沒有人在。
抱着文件夾走出去房間,張明揚便看到對面房間裡上次見的法醫科的那位美女正在專心趴在顯微鏡上工作。張明揚不再猶豫,慌忙走了上去問道:“喂,請問檔案室在什麼地方?” 美女法醫聽到有人問話,頭也不擡的說道:“北面,在最裡面的房間。” “謝謝!”張明揚道謝隨機走了出去。而就在他剛走,美女法醫猛然擡起了頭,有些遺憾的四處看了起來。“奇怪,剛纔誰在問我?重案組的不都上案子了嗎?難道出現幻覺了。”美女法醫疑惑了一陣,隨機低下頭開始工作起來。
張明揚抱着檔案夾很快便找到了最北面的最後一個房間,上面掛着的檔案庫的牌子顯然沒有找錯地方。此刻檔案庫的門關閉着,張明揚擡手巧了幾下。就在這時裡面傳出蒼老的聲音。“進來!” 聽到聲音張明揚推開了門,進到了屋裡。檔案室的房間很大,四周都佔滿了櫃子,中間對面有一個當窗戶,顯然是爲了通風,最中間是一張大大的桌子,此刻在桌子旁趴着一位老人,老人穿着褐色襯衣卦,下身穿着警察的褲子。厚厚的眼鏡掛在老人的臉上。
“您就是檔案室的主管吧?請問這些檔案該放在哪裡?”張明揚禮貌的問道。 聽到張明揚的話,老人擡起頭,細細的打量了一眼張明揚,隨機便低下頭繼續看着文件說道:“你是新來的吧!就放在桌子上吧!我有空就整理!”老人不認識張明揚,還以爲是新來的人,不知道檔案放哪呢,所以說道。
“不用了,這些都是我整理好的!你說放在那個櫃子裡吧,我自己放就可以了!”張明揚淡淡的說道。看老頭斯文的模樣,張明揚不知道什麼年月才能讓檔案入庫。放在平時也沒有什麼,但是他只有一天的時間,要是完不成可就慘了。不但一天時間耽誤了,功德值也沒有到手,恐怕夜裡就要受懲戒之痛,所以張明揚只好自己動手。俗話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不是。
“什麼?你整理好的?你會整理檔案?”老人聽到張明揚的話,疑惑的擡起頭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是啊,不信你可以看看,都按照時間順序排列好了,沒有問題。”張明揚怕老人不相信,忙拿出一本文件夾放在老人面前示意老人看看說道。 “好,好,那我就看看!現在的年輕人啊,都是那麼急躁。”老人感嘆了一聲,也沒有說什麼,翻開文件夾大致的看了看。然後面無表情的合起了文件夾。
“我還以爲如何整理的呢,原來就是這樣啊!果然年輕人就是毛躁。好了,我知道了,放在這裡吧,我有空就整理!”老人說着拿起檔案夾放在了一邊,接着先前的工作看了起來。
“喂,我說過了已經整理過了!你就說放在哪裡就可以了!老頭真是麻煩!”張明揚看着老頭的態度頓時有些氣憤了,嘴中說着話開始四處瞅着能夠放文件夾的地方。空檔案架子很多,張明揚隨便找了一個就想把檔案房間去。這個時候老人猛然站了起來。
“你這個年輕人,看你新來的我不想說你!可是你太不想活了!你說說你那是整理好了,簡直狗屁不通。什麼玩意啊!一點也不尊重檔案的價值!給我放下,滾出去!哼!”老人發火了,摘掉眼鏡對着張明揚就是一頓臭罵。
張明揚被老人突然的變化搞的愣在了原地。聽着老人的咒罵更是臉色越來越難看。剛想發火還嘴回去,但是又一想,這不符合自己現在改好的性格。再說還嘴回去心裡雖然是痛快了,但是檔案呢?檔案入不了庫怎麼辦?今天的功德值怎麼辦?於是想了想,張明揚忍下了這口氣,變得小心翼翼的問道:“老人家,你說我的檔案整理的狗屁不通,那你說我該怎麼整理啊?”
“年輕人想要整理檔案,就需要了解案件的始末。我先問你,如果小偷想偷東西最先幹什麼?”老頭髮完火,心裡舒坦了許多,語氣也緩和了下來。看到張明揚虛心求教,便淡淡的問道。
“當然是尋找目標!”張明揚毫不猶豫的說道。 “那尋找到目標之後呢?”老人接着問道。 “那就開始下手!”張明揚回答道。 “下手後呢?”老人緊接着問道。 “那就是銷贓了嘍!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張明揚回答道。 “錯,大錯特錯。按照你的說法,小偷有多少就能抓多少,一抓還一個準,因爲他們都不可能來得及銷贓。不要把小偷看成傻子。”老頭說着隨機走到了窗戶前,打開窗子後接着說道:“正確的順序應該是小偷了解行情後,在找好目標,查看好環境,準備好作案工具,然後下手,接着在銷贓。一系列前面幾點可能需要點時間準備,但是銷贓卻是贓物到手後就的出手。爲的就是抓賊拿不到髒。”
“原來是這樣啊!”張明揚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
“你在看看你剛纔給我看的案件。那也是一個小偷案,你看看你是怎麼整理的。你以爲你把印着時間的紙排出順序,把證詞供詞什麼的都放在最好就完事了嗎!沒有那麼簡單。一個案件就是一段生活。他有開頭也還有結束。有些甚至是命案。對於一個活生生的生命,他如何被人殺害,爲什麼被人殺害,都要整理清清楚楚,以免看起來像是無頭案件。這對死者是大不敬!”老頭淡淡的說着。張明揚卻安靜的聽着,此刻不敢在有半點輕視老頭的心。這是一位對案件非常尊敬,對整理檔案非常嚴格的一個人。也是一個可敬的人。
“和你說這麼多,就是希望你好好的查案,不要放過一個壞人,對於這些整理檔案的工作,就讓我這個跑不動的老頭來幹就好了!”老人說着,便關起窗子,再次做回了老位置,翻看其自己的工作。
老人的教誨張明揚聽明白了,也大致瞭解如何整理了,於是張明揚猛然抱起剛纔放下的檔案說道:“對不起,我剛纔太多無禮了。這些檔案我會在整理一遍。過會在拿過來給你檢查!”張明揚說着話,隨機快步退了出去。
“這……,嘿,這年輕人還不服氣。”老頭看着走出的張明揚無奈的搖頭說了一句,便不再想他了。
午飯時間張明揚並沒有吃飯,他在仔細的按照老頭交給的步奏緩慢的整理着檔案。此刻張明揚特別的認真,特別的關注,彷彿忘記了所有的事情。那怕重案組的好幾人進進出出好幾次,也沒有被打擾到。直到法醫科的美女狠狠的拍了一下張明揚的頭才把張明揚叫醒。
“你幹什麼打我啊?”張明揚皺着眉頭看着眼前臉上紅撲撲的法醫美女問道。
“你的手機一直在響,它打擾到我工作了!”美女法醫冷冷的回答道。重案組和法醫科門對門,重案組有什麼響動,法醫科聽的很清楚。原先楊欣以爲重案組的都去上案子了,應該沒有人了,可是突然聽到重案組有電話在響。而且一直的響。不喜歡吵鬧的楊欣只好來重案組看看誰的電話忘記拿了。順着電話的響聲,楊欣發現重案組並沒有走完,還有一個人呢。不過一看卻是張明揚,這讓楊欣很是意外。同時又有點疑惑,因爲張明揚太認真了,簡直進入了忘我的境界。不想在受到打擾的楊欣只好歧途叫醒張明揚,卻發現多大的聲音也不管用,只好照着張明揚的頭打了一下。說實話楊欣第一次打入。感覺挺不錯的。
“什麼?手機響?哦!對不起。我這就接電話!”張明揚說着慌忙拿出一直在叫着的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明明啊,你怎麼到現在才接電話啊?”電話中徐桂芳擔憂的問道。
“老媽,我在工……不,我在外面喝酒呢,沒有聽見。我的同事好熱情,非要請我吃飯,所以不好拒絕。來,哥們,走一個。喝!”張明揚說着故意敲了一下桌子上的筆筒,發出清脆的響聲,顯得說的話更加真實。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少喝點酒,你的傷剛好。聽到了嗎?”
“知道了媽,好了就這樣了!”張明揚說完話,立馬掛上了手機。同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好在反映快,要不然又得被老媽訓話了。對了,現在難道都中午了嗎?”張明揚遺憾的說道。
“確切的說已經是下午了。你上午沒有吃飯嗎?”楊欣淡淡的說道。
“哦!那謝謝你啊,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張明揚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美女問道。
“我叫楊欣。”楊欣毫無感情的說着,隨機轉身走出了重案組。不給張明揚似乎巴結的時間。其實她不知道張明揚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張明揚了,他不可能在順竿子巴結美女了。不理會楊欣的話,張明揚立馬再次坐了下來開始整理檔案。此刻的他完全被檔案上的情節所深深的吸引了。一個一個的案件,在張明揚腦海中再次復活,再次重演。然後歸結匯總,成爲他腦海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