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杰打完電話後,迴轉到座位,看到桌上的菜餚,不禁嚥下幾口的口水。
“來吧,肚子很餓啦。一起開吃了!”
陳小杰聞言食之大動,立刻埋頭啃起米飯,又忙夾着菜,那吃相簡直像餓鬼投胎似的。
謝居安放下碗,爲他盛了一碗湯,放到了陳小杰面前,“慢點吃吧,別嗆着了。”只靜靜地瞧着陳小杰。
餐廳外,有一位帶着金絲眼鏡的妙齡女子,四處張望,待看到坐在角落的陳小杰,便回頭對身後的人喊,“羅叔叔,我找到那個搶東西的人了。”率先走到謝居安的桌旁,看到包,馬上伸手抓過來,緊緊地抱在懷中。
陳小杰見到這個女子,連忙丟下筷子,躲到謝居安的身旁,嚇得早忘了口中的咀嚼。
“你還想躲?跟我回警局,我可以替你求情!”那女子義正詞嚴地說。
謝居安冷笑一聲,懶得理她,從桌面紙盒裡扯出一張紙巾,轉過身替陳小杰擦去滿口的油膩。
“你!”那女子見謝居安無視於她,氣得不知該說什麼來,“羅叔叔,快打律師電話,我要告他們。”
後面出來一位看似像彌勒一樣的壯漢,但他的臉不像彌勒佛那麼和藹可親,而是滿臉橫肉,一條刀疤從鼻粱直延到脖子,像看着死人一樣,瞧着謝居安倆人。
“我們雷幫的,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現在給你們二條路,要麼我的馮侄女所說,倆人自己到警察自首,等法官審判。”臉色一狠,加重語氣,“要麼跟我們回雷幫,由我們處置。”
“雷幫?”謝居安眼裡寒光一閃,冷聲道,“如果這兩條路都不選呢?”
“這是你們選的?別怪疤羅漢狠手了。”臉上的疤痕因抖動,像一條蜈蚣,變得猙獰可怕。疤羅漢轉過身,對着四周正在就餐的人,喊道,“雷幫在此辦事,打擾諸位吃飯了,請諸位馬上離開。今晚的單,都由雷幫來買。”
“羅叔叔,不要啊!”那女子阻攔不及,沒料到會這樣的。
這時,謝居安才仔細打量了這位女子,覺得長相與馮查理有幾分相似,不由得怒哼一聲。
餐廳裡的顧客紛紛地離開。
諾大的餐廳,在短短的五分鐘內,僅剩下這邊幾人。
謝居安站起身來,將陳小杰護在身後,“本來我還想過幾天親自拜訪雷幫,沒想到今晚,你們自己送上門來。”
疤羅漢身後的四名保鏢一見謝居安起身,快速地拔槍在手,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向謝居安。
“哈哈哈”疤羅漢見大勢已定,叉腰狂笑不已,笑聲初歇,做了個切頭的手勢,“給我做了他!”
謝居安攝起四根筷子,不見如何作勢,彷彿從未動過一般,拍拍雙手,又坐椅子。
卟!卟!卟!卟!四聲連響,四名保鏢仰摔倒地。
疤羅漢和馮默然連忙回頭一看。
只見四名保鏢眉心各插着一根筷子,那筷子直透腦後,四人還保持着瞄準、射擊的神態。
“啊!”馮默然大聲尖叫,抱住自己的頭,蹲在地上,全身顫抖不已。
疤羅漢的臉色,從鐵青轉爲灰白,“這就是傳說中的華夏武功麼?”久久地不敢回頭,怕面對那雙死神的眼睛。
“我今晚就不殺你們,所謂‘怨有頭,債有主。’你們爲我傳句話,給一個人。”謝居安淡淡地說,“告訴雷幫的馮查理,在華夏欠下的債,後天我會親自上門索取!哼”
“哥哥?”馮默然呢喃一聲,才擡起頭,可謝居安倆人已不知去向,又回望着正在發愣的疤羅漢。
“羅叔叔!羅叔叔!”馮默然連喊了數聲,才喚醒疤羅漢,“我哥哥什麼時候得罪了這樣的人物呢?不惜從遙遠的東方找來。”
疤羅漢摸着自己臉上的那條疤痕,嘆息着說,們先回去再說吧。”
當四具保鏢屍體被搬回雷幫總堂時,“鐵頭鷹”蹲在屍體邊,仔細端祥地眉心間的筷頭,正滲出血水。臉色凝重地站起身來,“快叫老三立刻趕到總堂,別整天和好萊塢那些騷娘們廝混。快!”
疤羅漢和馮默然遲疑地看着正來回踱步的“鐵頭鷹”,自從認識他以來,不知經歷了多少幫派間的生死爭鬥,那時總談笑風聲,指揮若定,卻沒有今天這樣逶迤不決,“大哥,您”
“你們以爲我是人老了,貪生怕死了吧?我確實是怕了!以前我們是光腳好漢,哪怕他們穿鞋的,大不了拼出一條命在不同了,如今的雷幫可謂家大業大,我們成了穿鞋的了。”
疤羅漢兇像一露,“我們有這麼多弟兄,蟻多咬死象,還怕他單槍匹馬不成?”
“老二啊,經歷了這麼多咋還這麼魯莽!”鐵頭鷹教訓道,“你知道這次上門的,是什麼樣的人物麼?一個可以萬物以器,揮手之間,殺敵無形。在華夏的武功裡,已算是頂尖的高手了,對付這樣的人,我沒有把握。”
馮默然首次來到這個黑幫總堂,聽了這席話,心裡咯噔一下,連忙上前求鐵頭鷹,“雷伯伯,您一定要救哥哥!”
曾經殺人如麻、冷血無情的幫主,對着這位女孩卻破天荒地露出溫柔一笑,鐵頭鷹有些失神地看着馮默然,想起那時戰火紛飛的年代,還是少年的他牽着一位鄰家少女,四處避難;後來因那場誰也說不清的動亂中,他失去了她直到有一次,曾經強佔了她的丈夫倒了,只留下她和一雙兒女。於是,帶着她們偷渡到這個城市裡。而少年的他一直單身到現在。
想起曾經的往事,鐵頭鷹已經決定了,“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要護着她們母子周全。”
“默然啊!這江湖上的事情,你不要參和了。回去好好地上你的大學,雷伯伯還想看你畢業時,戴着加州理工學院的學士帽呢。放心你哥哥的事還有我們。”鐵頭鷹示意疤羅漢,護送馮默然回家。
馮默然欲言卻止,知道這位不苟言笑的雷伯伯,從來是說一不二的,只得默默地跟着疤羅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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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輪的船長在海由龍的跪求下,本來這船要直航到馬紹國的首都,現在卻拐向最近的一個島上,這個島卻是馬紹國的一個省府。海由龍拿出一疊美金給了那通關邊檢,以最短時間找到了一個公用電話點。
一則消息急送到國內後,海由龍幾乎癱坐在地上,心力交瘁的他,默默地流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