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歡脫了雨衣掛在門口。
搓了搓自己的頭髮，給自己找了個杯子，跑去給自己倒了杯熱水，雙手搓了搓，哈了口氣。
“冷死了，老戴，你站着幹什麼？客氣什麼？”
戴警官有些尷尬，發現鍾歡還真不把這個地方當成別人家。
鍾歡捧着熱水杯。
稀溜溜的喝了口水，“客氣什麼，你別忘了這小子在咱們警局的時候什麼時候是啥樣子了。”
戴警官仔細一想，王浩在警局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渴了自己倒水，餓了自己泡麪，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哪裡。
也脫了雨衣坐了下來。
鍾歡從兜裡掏出來五百塊錢放在桌子上。
“還錢！”
王浩咧嘴一笑，走上前去。
伸手一拿，掂量了一下。
手指一彈，從中抽出五張塞進口袋，把剩下的五張遞給了鍾歡。
“我這人是實誠生意人，多少錢就是多少錢。不能破壞市場行情，也不要試圖破壞我的招牌。”
鍾歡噗嗤笑了出來，捧着手中的水杯。
“要是天底下做生意的都和你一樣，那就會少很多事情。”
鍾歡喝了口水。從茶几上面拿起來一個蘋果毫不客氣的就吃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從兜裡面掏出來一張紙拍在了桌子上。
王浩拿起來一看。整個人愣住了，不是其他，正是王浩之之前在火鍋店給火攻道人畫的肖像畫。
沒想到竟然到了鍾歡的手中。
王浩沒說話，等着鍾歡說話，鍾歡咔嚓吃了一口蘋果。
“這個是你畫的吧？”
王浩咧嘴一笑，“鍾大警官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沒必要跟我兜圈子。”
鍾歡道，“畫上的這個人，是我們最近也在找的一個人，最近銀州市死了好幾個人，都是天眼氏的，除了張月笙殺的，這個人也殺了一些。
我們找他的時候，跟着監控找到了這家店，進去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這個。”
王浩一聽就知道，這是苗冬把王浩給賣了。
“鍾大警官有什麼話就直說，我這個人不喜歡繞圈子。”
鍾歡吃了口蘋果，“你學過畫畫？”
王浩咧嘴一笑，“略懂皮毛。”
鍾歡把桌子上的五百塊錢往前一推。
“行情價，五百，給我畫一張畫。”
王浩看了眼錢，“瞧你這話說的，咱倆都這麼熟了，這麼點小忙我就幫你了，談錢多俗是不是。”
嘴上這麼說着，王浩已經把五百塊塞進了口袋之中。
戴警官一陣無語，“跟警察要錢的你還是第一個。”
王浩坐了下來，拿起筆刷刷刷的畫了個十字，隨後又是一陣描。
三兩下就出了一個鐘歡的輪廓。
鍾歡愣了一下，“你畫我幹什麼？”
王浩拿着筆，“你不是讓我給你畫一張畫嗎？”
鍾歡噗嗤一笑，“你理解錯了，不是給我畫，我是讓你幫我給我們要抓的犯罪嫌疑人畫一張畫。”
王浩放下筆，“大姐，你別搞我了，你們警局裡面有專門畫畫的人，而且還有你們內部畫畫的軟件，找我就有一些過不去了吧。”
鍾歡吃着蘋果，“那我可不管，你收了錢。”
王浩立馬掏錢，“別！潑出去的水哪有收回來的道理！錢已經進你口袋了，那就證明你已經同意了。”
哐！
鍾歡把手機放在了茶几上，點開了聊天記錄。
隨手點開一條語音，傳來一個老大媽的聲音。
“我記得他是老冬瓜臉，大耳朵，豁牙子，鼻子紅彤彤的，臉上還有一個痦子，就在眼睛這個地方，五十多歲的樣子，眼睛紅彤彤的，看起來可嚇人了，當時給我孫女嚇得哇哇哭，他衝着我就來了，我說劫色行，別傷我和我孫子。
他竟然給了我一個大逼鬥，說我想得美，警察同志，他傷害了我的心靈，警察同志，老話說得好，多少歲的女人心裡都有一個小姑娘，他傷害了我心中姑娘的心靈，你們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語音到此爲止。
“畫吧。”鍾歡擦了擦嘴。
王浩道想了想。
那起筆，“這個畫出來的太過於籠統了，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了。”
“老戴，把今天你採訪的那幾個音頻視頻給他看一下。”
戴警官道，“鍾隊，咱們還是回去吧，他畫的再好，還能有咱們得小劉用電腦畫的好嗎，那可是高科技的東西，畫出來的多精確，現在手工畫畫都已經快要被淘汰了。”
鍾歡站了起來，端起噴壺給旁邊的一盆花噴水。
“老戴，你別墨跡，人的靈性是電腦比不上的。”
戴警官搖了搖頭，嘀咕道，“這不是浪費時間呢嗎？”
鍾歡道，“反正外面下着大雨，咱們在這兒躲躲雨也不是什麼壞事。”
戴警官帶着一點氣的把手機放在了茶几上。點開了採訪的視頻。
王浩挨個兒聽了一遍。
閉着眼睛，沒一會兒，王浩提筆畫畫。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戴警官坐在旁邊處理其他文件，鍾歡倒像是沒事人一樣，這兒摸摸，那兒看看。
不一會兒，鍾歡道。
“你那個美女女朋友把你甩了？”
王浩擡頭。
鍾歡笑道，“沒別的意思，今天來了之後總覺得缺點什麼，剛纔看到門口的拖鞋，才發現沒你女朋友的東西了。
你也算是個青年才俊了，人家爲啥把你甩了？門不當戶不對？”
鍾歡八卦道，王浩咧嘴一笑，搖了搖頭，點了根菸，把手中的紙張放在了桌子上。
“畫好了。”
戴警官連忙拿起來看了一眼，整個人眉頭皺了起來。
“畫的這是啥啊，怎麼三雙眼睛，什麼人長着三雙眼睛？鍾隊，那就說找這個小子不靠譜吧，你看！畫的這都是啥啊這都是！三雙眼睛，虧你能夠想得出來！”
鍾歡看了一眼，整個人也愣了一下，回頭看向王浩。
“我可是付了錢的，你不是誠信爲本嗎？就給我一個這個樣子的東西應付我？你應付我你也得找個好點的應付啊？什麼人長着三雙眼睛？”
王浩咧嘴一笑，站了起來，接過來紙張，伸手摺疊了一下。
“畫人物，像不像最重要的是看他的眼睛，眼睛是一個人的靈魂。
之所以畫了三雙眼睛，是因爲已知的條件不足，無法確定他的眼睛長什麼樣子。”
紙張摺疊之後，就變成了正常肖像畫。
“拍下來發過去問一下證人。”鍾歡立馬道。
不多時就得到了反饋。
“老天爺！警察同志，你們真的是太厲害了，就是第二幅畫這個樣子，簡直一模一樣，他那天就是這個眼神過來扇了我一個大逼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