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丁冷漠的看了看他,隨後伸手拿過來,放在耳邊。
只聽裡面果然傳來了丁鳳的聲音說道:“羅丁,我想你現在一定很生氣對麼?但是,請冷靜一下。我們對你絕對沒有惡意。
只是,我們與許家是上千年的世仇。你阻止不了任何事,還是不要參與進來的好。”
“哼,阻止不了?”羅丁呲牙邪笑起來,隨後突然獰聲說道:“只要殺光你們全家,自然就可以阻止了,不是麼?呵呵~!”
“羅丁,你……你這樣是會後悔的!”丁鳳語氣有些急躁的大聲說道:“許家跟丁家的仇怨,根本說不清誰對誰錯。你何苦爲了這些不相干的人……”
“他們不是不相干的人!”羅丁不等她把話說完,立刻打斷道:“你抓別人我不管,但是抓許曉靜和許佩玉就是不行!她們一個是我的朋友,一個是我的徒弟。
我跟許曉靜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共患難過。我曾經跟許佩玉朝夕相處,每天費盡心思的把詭刺獵殺術傾囊傳授給了她。
任何讓她們受到傷害的人,都必須付出代價!”
“好吧!”丁鳳沉默了一下,突然嘆息着說道:“我剛剛接到消息,你已經把許佩玉救走了,是吧?許曉靜現在正在被送回丁家祖宅的路上。
如果你想要救她的話,就到寧川省的銀山市來吧。
放心,在你沒見到她之前。我可以保證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委屈。
另外,我希望你來了之後,做好心理準備。有些事,也應該到了該說清楚的時候了。”
“哼,好!”羅丁冷笑着回道:“我希望你們也做好準備。如果我發現許曉靜掉了一根頭髮,我一樣會殺光你們所有人!
包括你在俄克拉城的那些手下在內。”
“羅丁,你忘恩負義!”丁鳳氣急敗壞的大吼道。
“隨你怎麼說,爲了我想要保護的人。我可以不擇手段!對我有恩?放心,如果你們丁家死絕了。我每年都會去給你們上墳的!這個報答,你滿意嗎?”
羅丁咬牙切齒的獰笑着,隨手將手機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小,小少爺。您,您不應該這,這麼跟小鳳小姐說話。”
二雷努力的鼓起勇氣,臉色慘白的仰頭看着羅丁說道:“她是您的堂妹。也是丁家直系族人裡,唯一的女孩。她是丁家的公主。您不應該……”
“不想死就趕緊給我滾!別在這廢話!我姓羅,不姓丁!”羅丁臉色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轉身慢悠悠的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二雷呆愣了半晌,直至羅丁的背影眼看就要消失的時候,才高聲喊道:“小少爺,您的父親叫丁兆坤,母親叫姜倩茹,現在丁家的族長是您的親爺爺丁天鬆!
您去了可千萬別亂說話啊,那也是您的家族!”
已經漸漸消失的身影,在他的話說完的同時,略微停頓了一下,似乎還有些顫抖。隨後遠遠的傳來了一句:“我說過了,我姓羅,不姓丁!我的養父叫羅冬揚,養母叫許家瑩!記住,別忘了!”
二雷呆呆的看着那背影消失的方向,許久之後才費力的站起身來。
過了一會兒,一輛路虎越野車緩緩的從後面開了過來。
大雷和丁文澤如同做賊一樣的在車裡探頭向四周看了一圈,確定沒有羅丁的身影之後,才跳下車來。
丁文澤來到自己的這輛亮金色的凱迪拉克旁邊,無比心疼的探頭看了看已經變成廢鐵的車頂,自嘲的搖頭說道:“還行,看來他是覺得我這車不夠檔次,特意幫我開了個全景天窗的位置。
回去自己裝塊玻璃就行了。還真貼心!”
大雷把弟弟撣了撣腿上的塵土,無奈的搖頭拍着他的肩膀嘆息道:“兄弟,看來文澤少爺幫你申請的那份鉅額陣亡撫卹金是拿不着了。
三千多萬啊!夠哥娶媳婦兒和給老爹老孃養老的了。可惜了!”
“草,哥,要不你現在追上去,求那位爺給你個痛快?撫卹金到時候我替你拿?”二雷翻着白眼,氣哼哼的說道。
“呃……我就那麼一說嘛!
嘿,別看這位爺實力強橫,而且好像還挺狠的樣子,但實際上還真沒傷過咱們丁家的人。”大雷打了個哈哈擺手說道。
他的話一說完,丁文澤不樂意了,立刻瞪眼怒聲說道:“誰說的?我的金寶兒都讓他破相了。你沒看見?”
“呃對對,我忘了!”大雷尷尬的撓了撓腦袋。
二雷偷偷的撇了撇嘴,故意把頭扭到一邊,假裝看風景,口中小聲嘀咕道:“剛纔要不是我機靈,都差點沒命了,我特麼招誰惹誰了?”
羅丁表情有些木然,揹着臃腫的揹包,步伐沉重的走出了劫喀城。
漫步在叢林深處,仰頭透過稀疏的樹葉,看着天上的點點繁星。羅丁突然撇嘴冷笑了一聲,自語道:“我的母親叫什麼名字?
這個問題問的好!回答的更好!”
小的時候,羅丁曾經有一段時間總是不停的追問羅冬揚說:“爸爸,爸爸,我媽媽在哪?”
而羅冬揚的回答有時候會很落寞,有時候則會很不耐煩。
答案也總是不太一樣。
有時會說:“她死了,我也不是你的親爸爸,你是我撿來的。”
然後小羅丁就會大哭大鬧,等待羅冬揚用雞腿大召喚術來哄他。
也有時候羅冬揚會回答說:“你其實應該有個養母的,只是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是不是真的。”
每當這個時候,羅丁依舊會開始大哭大鬧,等待着……你懂得。
反正小時候的羅丁,最幸福的事兒,就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大吃一頓。而且必須得有雞腿才行。
直到上了中學之後,他才把這個良好的習慣改掉。轉而喜歡像跟養父一樣,喝酒!不過只能偷偷的喝,因爲養父不允許。因爲偷酒喝,羅丁被打的那叫一個慘。
但過後,他依舊還是會瘋狂的迷戀酒精的味道。
因爲只有在迷迷糊糊醉醺醺的時候,他才能暫時的忘記媽媽到底是誰的問題。
久而久之,媽媽是誰已經不重要了。
能有酒喝那生活就算完美了。
“人生本就應該如此!跌宕,有趣!老頭子,你說是吧?”羅丁看着天上閃爍的星斗,臉上的笑容,帶着些許的灑脫,又隱隱透着一絲苦澀的味道。
搖了搖頭,把這些惱人的思緒甩掉之後,羅丁飛身躍上枝頭,朝着西北方向疾馳而去。
寧川省在雲山省的西北方向,中間還需要穿過古老的茶馬古道。當然現在已經是高速公路了。但是單就路程來說可是一點都不近。
羅丁打算用最快的速度,趁着天亮之前趕到距離劫喀城最近的城市,然後乘坐最早班的高鐵直奔銀山市。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預計明天晚上就能趕到。
但是,預計的東西往往都是很難達成的。
羅丁一不小心又掉坑裡了,而且還是很深很深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