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我兩句,我都不會跟你計較,但你不該罵我娘。”楚凡的五根手指不斷收緊,阮鴻飛的臉都憋紫了,雙腳無力的踢蹬着,幅度越來越小,眼睛翻白,舌頭都伸了出來。
這一幕,可把鄭雪琪都嚇壞了,哪怕是在海盜船上,楚凡都沒露出這麼可怕的一面,而他的怒火,只因爲阮鴻飛罵了他一句。
阮鴻飛帶來的煙燻妝少女此時才緩過神來,猛地發出一聲尖叫:“殺人了,有人殺人了……”
“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楚凡。”楚凡眼神越發冰冷,看着阮鴻飛,好像自己捏死的不是人,而是一隻土雞而已。
鄭雪琪也終於清醒過來,趕忙抓住楚凡的胳膊,急道:“楚凡你快住手,殺了他會給你惹來很多麻煩的。算我求求你了,你放了他好不好?爲了他這樣一個人渣,你不值得的……”
可不管她怎麼哀求,楚凡眼睛都沒動一下,看上去像是鐵了心要捏死阮鴻飛似的。而此時,阮鴻飛已經快要失去意識,大小便失禁,黃色的渾濁液體順着褲管流淌下來,商場裡頓時被一股騷臭的味道侵襲。
就在這時候,鄭雪琪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猛地踮起腳尖,勾住楚凡的脖子,狠狠的吻住他的嘴脣。這招好使,楚凡被嚇一跳,手一鬆,阮鴻飛就軟軟的掉落在地,一邊捂着脖子劇烈咳嗽,一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
雖然空氣中充滿了騷臭味,可他現在卻覺得無比的滿足。以前從沒感覺空氣有多重要,現在才知道,沒有空氣就是死路一條啊。
嗚嗚嗚,活着真特麼好!
“飛哥,飛哥你沒事吧?”煙燻妝少女趕忙上前扶起阮鴻飛,雖然他身上的味道令人聞之慾嘔,可爲了討好他,她不敢露出一點嫌棄的表情,還得關切的問道,“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這時候,阮鴻飛才醒悟過來,趕忙左右看了幾眼,心有餘悸的問道:“鄭雪琪和那個男人呢?”
“走,走了。”
“什麼?”阮鴻飛頓時來了精神,一把推開煙燻妝少女,破口大罵道:“在港島,還沒有人敢動我一手指頭,喊人,馬上叫人給我剁了那個雜碎,我要用他的肉,餵我的食人鯧。”
煙燻妝少女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可眼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還是忍不住湊近阮鴻飛,低聲道:“飛哥,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洗個澡,換身衣服再說吧。”
“啪!”
阮鴻飛狠狠抽了她一耳光,怒道,“你也覺得我很丟人,是不是?”
“不是!”煙燻妝少女捂着臉,搖搖頭,委屈得低聲啜泣起來。
阮鴻飛扭頭怒視圍觀的人,大罵道:“看什麼看?信不信我叫人挖了你們的眼珠子?滾,都特麼給我滾。”
楚凡不認識他,可在港島,有幾個不認識阮鴻飛的?他爺爺阮飛龍,可是這港島黑道的霸主,雄踞港島數十年,是港島最大幫派洪興的老大。
在港島,敢對阮鴻飛動手的,估計只有楚凡了,除了他,沒有人敢招惹這隻瘋狗。
人很快都散了,可阮鴻飛知道,自己今天這人算丟大了。沒準,明天就會登報,成爲全港最大的笑柄。
阮鴻飛的眼睛通紅,恨得咬牙切齒:“鄭雪琪,我不會放過你的。還有你那個姘-頭,我會讓你眼睜睜的看着他,活活被食人鯧撕碎,我發誓……”
鄭雪琪開着車,飛快的朝着家的方向駛去。
“你太沖動了,那個阮鴻飛就是條瘋狗,得罪他,會給你惹來很多麻煩的。”鄭雪琪埋怨道。
楚凡坐在副駕駛,靠着椅背,懶洋洋的說道:“他要是敢來找我,我就讓他這條瘋狗,徹底變成死狗。讓他們阮家,從港島除名。”
“吱嘎”一聲,鄭雪琪的跑車發出一聲尖銳的剎車聲,跑車在路邊停了下來。
鄭雪琪急得眼睛都紅了,大聲道:“你能不能讓人省點心?你知道阮家是幹什麼的嗎?阮鴻飛的爺爺,是港島最大黑幫的老大,你得罪了阮鴻飛,就等於得罪了整個洪興,你知道洪興一共有多少馬仔嗎?幾萬人,你殺得完嗎?”
楚凡玩味的看着鄭雪琪,看着她淚汪汪的大眼睛,戲謔的笑道:“鄭大小姐,你這麼關心我,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別臭美了,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港島。”鄭雪琪嬌哼道:“知道的是你得罪了阮家人,不知的還以爲我們鄭家人恩將仇報呢。哼!”
“可我記得,剛纔你好像親了我一口,舌頭都伸進來了。”
“我……我那是迫不得已,你可別想歪了。”鄭雪琪臉紅了,不敢再和楚凡說話了,趕緊發動車子,迅速朝家的方向駛去。
楚凡開啓了真視之眼,偷偷瞥了眼身側開車的鄭雪琪,她對楚凡的好感度竟然高達85,這已經充分說明,她真得有點喜歡上楚凡了。
可楚凡就想不明白,在南非的時候,她還對他愛理不理的,像防賊一樣防着他,怎麼回到港島,突然就好感度大增了呢?
唉,要是有孔青青的心理窺探能力就好了。
回到家,鄭君誠正在客廳喝茶,見到楚凡,他頓時眼睛一亮,稱讚道:“還真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賢侄你這麼一打扮,整個人帥氣了好幾個檔次。哈哈,難怪有那麼多小姑娘喜歡你,換成是我,我也會喜歡上你的。”
楚凡苦笑:“您老還是饒了我吧,我對感情可是很專一的。”
鄭雪琪不屑的撇撇嘴,就你還對感情專一?真虧你還說得出口。
楚凡耐心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只喜歡女人,不喜歡男人。”
鄭君誠父女愕然,隨機一起大笑起來,鄭雪琪都笑出眼淚來了。楚凡這傢伙,竟然也會冷幽默,真是太好笑了。
“好了,不笑了,說正事。”鄭君誠笑過之後,深吸口氣,說道,“我已經和澳門何家約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楚凡剛坐下,馬上又站起來。他現在歸心似箭,只想儘快解決這邊的事情,然後好回家。
可鄭雪琪卻以爲楚凡怕給她鄭家惹麻煩,畢竟他剛纔差點殺了阮鴻飛。鄭雪琪的心裡有些小感動,也趕忙附和着說道:“楚凡說的沒錯,還是抓緊時間吧,等他給賭神治好了病,從澳門直接回內地。”
楚凡急着回去,鄭君誠可以理解,可女兒鄭雪琪是怎麼了?之前聽說楚凡要走,她還哭哭啼啼,發小脾氣呢,怎麼一轉眼又迫不及待的要把楚凡攆走呢?
不對勁,這裡邊肯定有事。
“琪琪,你們倆出門,沒惹什麼麻煩吧?”鄭君誠嚴肅的問道。
鄭雪琪被嚇一跳,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就帶楚凡去了趟商場,連個熟人都沒碰見。”
她根本就沒有說謊的天賦,被鄭君誠一眼就看出來了,轉頭看向楚凡,問道:“楚凡你說,到底是怎麼會事兒?在港島,還有我鄭君誠惹不起的人?”
楚凡苦笑道:“恐怕,您還真惹不起。是一個叫阮鴻飛的傢伙,見我和雪琪買東西,過來說了些難聽的話,我就把他揍了。”
“阮鴻飛呀。”鄭君誠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笑着安慰道,“不用理會他,他就是個敗家子,打就打了,龍爺那邊,我一會兒打個招呼就沒事了。”
鄭雪琪在一旁噘着嘴,咕噥着說道:“豈止是打呀,他差點把人家掐死。”
鄭君誠被嚇一跳,驚呼道:“你說什麼?鬧這麼大?到底因爲什麼?”
“因爲……因爲阮鴻飛問候了楚凡的母親。”鄭雪琪偷偷瞥了楚凡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
現在想起來,她還有些害怕呢。那個時候的楚凡,真嚇人!
鄭君誠皺眉不語,這事兒有點麻煩了,阮鴻飛雖然紈絝,但他畢竟是阮家人,要是年輕人小打小鬧,即便是把阮鴻飛打了,阮飛龍也不會太生氣,誰讓孫子不爭氣呢?連打架都打不過人家,還敢回來告狀?
可要是動了殺心,這就觸動阮飛龍的逆鱗了,他能善罷甘休?最關鍵的是,鄭雪琪逃婚的事情,還沒有給阮家解釋清楚呢,現在又出了這麼一樁事情,要怎麼才能讓阮家息事寧人?
另一邊,楚凡也看出點眉目了,湊到鄭雪琪身邊,低聲問道:“你和那個阮鴻飛到底什麼關係?他爲什麼偏偏針對你?是不是追求你,被你給拒絕了?”
“豈止是拒絕呀。”
鄭君誠嘆息一聲:“這次琪琪出事,就是因爲阮鴻飛。”
楚凡頓時瞪大了眼睛,失聲道:“你給雪琪小姐選的對象,不會就是阮鴻飛吧?”
鄭君誠沉默不語,算是默認了。
“難怪你會逃婚。”楚凡同情的看了鄭雪琪一眼。
就阮鴻飛那德行,連鄭雪琪的腳趾頭都配不上,就想不明白了,鄭君誠這麼精明的人,怎麼會給他女兒選這麼個人渣當老公?不對不對,這裡面肯定有別的原因。
鄭君誠嘆息一聲:“事情不是外界傳言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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