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是半個月了。
秦堪又該行動了。
他一出現在江口市街頭,秦堪就接到黃天華的電話,他要秦堪去一趟萬佛山。
秦堪這次沒有拒絕,他開着車進了萬佛山,把車停在屠三的住所之外,一箇中年男子迎接上來,把秦堪引進了黃天華的辦公室。
兩人對視了一眼。
平平淡淡,沒有流露太多的感情。
“坐。”黃天華淡淡的一句。
秦堪坐下來,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熱茶。
“又準備去見朋友了?”
秦堪點點頭,“是。”
黃天華突然大聲說:“你到底要怎麼樣!人家對你已經夠可以了。你知道嗎,要是人家要你的命,你早就沒命了。”
秦堪淡淡地說:“也許你說的對,但是,我要蘇麗義,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爲了一個傭人,你有必要和‘明天會更好’爲敵嗎?我告訴過你,他們是一個邪惡的組織,兇殘、暴戾,你就不會爲蘇麗義考慮嗎?他們隨時都可以把她殺死的。”黃天華說,“你要是真爲她好,就應該收手了。”
“我不會收手的,直到他們放出蘇麗義。”
“嗨,我說你,我的話也不聽對吧?好吧,你就去見吧,見你的老朋友吧。不過,你何必去京城呢?這裡,江口就有很多,要不要我告訴你名單,我這裡有一份完整的名單。一千七百多人,我看你殺得了多少!”
“不需要,我自己會弄,我這裡有一份五十人的名單,一個一個殺下去,這一千七百多人就會越來越少的,直到那一天我厭煩了,或者殺不動了爲止。”
黃天華氣得沉默了好一會。過了好一會,他才接着說:“你就不擔心自己會被人家打成篩子?秦堪,我告訴你,你的武功,並不是天下第一。好吧,即便你是天下第一,可是,你武功再高,也比不過人家的槍。你懂嗎?”
“我知道。”
“那你還倔強?”
“這不是倔不倔強的問題,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必須走下去。”
黃天華看着秦堪,既疼愛又氣憤,最後他淡淡地說:“你去和姥爺子談談吧,也許,他說的話,你會願意聽一些。”
秦堪從黃天華辦公室出來,背脊上感覺到了一股涼颼颼的寒意,他摸了摸背部,一層厚厚的汗水。
見到屠三,出乎意料的是,屠三竟然開心地笑了。
“你這一手做得很高明,他們對你真的是,恨也不是,愛也不是。不過,事情不能再過了,適度,按照我的經驗,再做一票,他們就該真生氣了。”屠三說。
“我就是要他們感覺到痛。”秦堪說。
“那個蘇麗義,真的有這麼好嗎?”屠三說,“他們告訴我,你已經殺了十來個人了,就爲了一個傭人?”
秦堪說:“家人。”
屠三說:“好吧,就家人吧。你這樣做,不怕強的大‘明天會更好’嗎?”
“他們個個該殺。”
“不對。”屠三說,“‘明天會更好’並不是個個該殺的人,他們有好的一面,他們有爲華夏浴血奮鬥的一面。這羣人裡,有很多是專業軍人,有過去的特種兵,也有過去立過大功的功勳人員。所以,你殺人,得擦亮眼睛才行。”
嗬嗬,還有功勳人員?
秦堪回想過去殺過的人中,沒有哪一個像是特種兵出身的,最值得懷疑的人,也就是那個掏槍的中年男人。
他也不應該是特種部隊出身的,因爲,他掏槍的動作並不乾淨利索。
“好的,”秦堪說,“我會注意的。”
屠三眯着眼,看了秦堪好一會,說:“黃天華要你來見我,我猜他一定是以爲,我會要你忍,可是,我偏偏不,你去幹好了,他們要是想殺蘇麗義,早就殺了。他們之所以沒有殺蘇麗義,是擔心你一直這麼走下去。這是所謂的鬥雞理論,博弈論中經典模型。假如,他們殺了蘇麗義,你會怎麼樣呢?”
秦堪說:“我會把‘明天會更好’和同花順兩個組織全部挑了。”
“同花順?怎麼又扯上了同花順呢?有一個人,你是不應該殺的,易大義,可惜了,一個天才。”
秦堪苦笑了一下,“錯就錯了吧,不後悔。同花順是黃天華的左手,我要斬斷他的兩隻手。”
“可是,我不是說過了麼,最終能夠控制同花順的,不是黃天華,而是小王。”屠三說。
“小王,對了。可是,小王不出,誰能控制黃天華?”
“小王出了,也不能控制黃天華。這個人已經成了惡魔。”屠三說。
“那爲什麼現在不除掉黃天華呢?”秦堪疑惑地問。
“兩個原因。一是我們已經沒能力除去他了。你別以爲可以隨便進出他的辦公室就可以除去他,他已經做了萬全之策。他並不是不知道,你是毒王教的二大王的繼承人。所以,毒物,對他來說。也並沒有威懾力。”
秦堪心裡暗暗吃驚。
“第二個原因,他已經掌控了一個龐大的機構,沒有他,誰也控制不了。這個機構一旦發生混亂,那就糟了,世界也混亂了。所以,我們不能輕易廢了他。”
秦堪搖了搖頭,“怎麼會出現這個結果呢?”
屠三嘆了一口氣,“也是該有這麼一劫。老天爺讓我活到一百三十多歲,就是爲了我犯這個錯誤。從五十年前開始,我就在爲這個錯誤打基礎了,直到二十年前,我讓他打進同花順中,我這個錯誤就沒法改變了。”
屠三淡淡地笑了笑,“誰知道他還會暗地裡建一個‘明天會更好’呢?誰知道他借經商的名義,大力建造地下商業王國?誰又知道,他還會打進政界?到十年前,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所以,我又拖了十年,直到見到了你,我才把這個班交給他。”
“可我也不是他的對手啊。”秦堪疑惑地說,“他隨時可以除掉我。”
屠三搖搖頭,說:“不會的。”
秦堪驚疑地看着屠三,“你說,他不會輕易殺我的。”
屠三點點頭,說:“黃天華的野心很大,他怎麼會輕易就把你殺了呢?他們沒有殺蘇麗義,進一步佐證這一猜想,他不會輕易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