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農曆三月三假期的最後一天黎明,西南某一座深山中,一個近乎與世隔絕的山谷裡,在這僅有四五十戶人家的小村子裡,一個木屋裡傳來了一個男孩的哭泣的聲音。而後,又傳出了一個有氣無力的責備聲:別哭了,我記得你自從懂事以來有十多年了,儘管受了多大的委屈,你也從未哭過,更何況我不是還在這麼?你不是一直說自己是個男子漢麼?有什麼好哭的?正在哭泣的男孩叫林凡,今年十七歲,現在在縣城第一中學上學,還有兩個月就迎來了高考,可是雖然已經臨近高考,但是以全縣中考第一的成績進入第一中學的林凡卻好像並不把複習當回事。當然,林凡不是因爲成績好而不把複習當回事,如果硬要說成績,已經有進兩年了,他一直都不能把心思放在學習上。現在全高三的理科生一千兩百多名理科生,他在上次每週的摸底考試中,排名已經破千了。從兩年前的第一到現在的倒數,可想而知,林凡會受到師生們怎樣的目光了。他也因爲這從一開始受到特殊輔導的尖子生變成了一個平行班的學生,而且還是其中的差生。在現在的教育背景下,對於一個曾經的學霸來說,不在乎學習成績,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由於各種原因使得他不得不放下學習,甚至曠課。

要究其原因,還得從林凡的家庭說起。林凡自幼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自打出生以來,自己的母親他也從未見過,或者是說他記事以來就沒看到母親長得什麼樣子,至於父親,他已經有四五年沒見過了,他自從記事以來好像就見過幾次面,最近一次是四五年前了,也不知道幹嘛去了。一直都是爺爺奶奶帶大的,而且聽鄰居說自從幾十年前他爺爺來到這個小山村以來,他爺爺一直都是帶病在身的,行動不便。一直都是他奶奶和他父親照顧的。但是就在十六年前,在林凡還不滿一歲的時候林父和他的母親就離婚了,就再也很少看到他露面了,聽說是去大城市裡面混了,在這十多年裡一直都是林奶奶一直照顧着他們爺倆。但是命運就偏偏如此,就在林凡才上了高中半年的時候,他奶奶就去世了。他就只剩了爺爺這麼個真正意義上的親人,爲了照顧爺爺他不得不放下學習,晚上翻牆去做兼職賺錢,白天上課打瞌睡,有些時候實在是迫不得已他還得白天也要曠課。可是對於一個才十五、六睡大的孩子,沒背景沒門路,在這麼一個小縣城了能去幹嘛呢,無非就是在酒吧裡給人端酒倒水罷了,一晚上就能賺個三四十塊錢,但怎麼說也夠自己伙食,每個月還五、六百塊錢給爺爺買生活必須品。就因爲這樣,他的成績也就越來越差了,全優生變成了最差生。

此時,木屋中又傳出了一聲嘆息。唉!是爺爺對不起你呀,爺爺沒教好你的父親,也沒能力撫養你。林凡看着一臉愧疚爺爺,拼命搖着他的頭,眼裡含着淚。我雖然行動不便,一直就在這木屋內,可是也聽到鄰居的一些談論,你從小來一直都痕聰明,學習成績也一直很好,可是最近一兩年來你的成績就一直下降。爺爺不怪你,只怪爺爺沒用!咳、咳、咳……說得激動,林爺爺又一陣乾咳,林凡連忙扶起爺爺給他捶背,一臉擔心和害怕的神色。

“不用擔心,人老了就是這樣!爺爺自幼學醫,學了七十多年了,爺爺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麼,你以爲你只跟爺爺學了纔不到十年的醫術,能有爺爺更瞭解爺爺的身體?”

說道這林爺爺又拿起了剛剛拿起的那個一塊爛布包着的兩千多塊錢!拿了八百塊錢給了林凡。“唉……不提這些了,你等下天亮就要去縣裡上學了,再次跟你說,這八百塊錢你拿着作爲這兩個月的生活費,還有差不多兩千塊前夠爺爺這兩個月的了,這些是爺爺這一年多來從你給我的那些裡省出來了,不用擔心爺爺,你安安心心的努力兩個月一定能考上個大學的,兩個月之後再來照顧爺爺,你奶奶和我都一直希望你能上個好的大學,將來出人頭地。可惜你奶奶是看不到了,我不希望我也看不到。”說道這林爺爺變得有了一些嚴肅。

提到奶奶,林凡原本略帶淚痕的臉變的堅毅了起來,他一直都很後悔沒看到奶奶的最後一面,他一定不會讓奶奶失望的,他相信奶奶一直都在看着他。林凡也不再找理由推脫,接下了爺爺給的八百塊錢重重的點了點頭。

看到林凡的眼神,林爺爺的眼裡露出了一絲欣慰。言畢,林爺爺爺擡頭看看從房屋的每一個木板的縫隙中都掃視了一遍,纔對林凡大聲的說,雖然只有兩個月的時間了,但是我還是相信你能考得很好的,還有帶上爺爺這幾年的行醫手記,沒事多看看,能提高你對人體的瞭解,也就相當於對自己身體的瞭解,能發揮出你最大的潛能,爭取在兩個月的高考不讓爺爺失望。說道這林爺爺又說了低聲說了一句,這句話聲音極小,林凡也僅僅能聽得到,生怕有有別人聽到似的。“有空的時候把整本手記每一行只看最中間的一個字,一直看道結束,多看幾次,能提高自己的精神狀態。”

林凡敷衍的應了一句,他作爲曾經的學霸,他只知道重複看一個內容,只會越來越困的,也許是爺爺真的年紀大了,他能從其中找到樂趣吧。林爺爺雖然和林凡相差了五十多歲,但是怎麼樣都是從小吧他帶大的,而且這本手記林凡已經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基本每次回來他爺爺都會叫他看,所以林爺爺當然知道和他說這些話他會有什麼反應。看到林凡的滿臉敷衍,林爺爺也並未生氣,好像放心了下來。隨後就是一些日常的叮囑了!什麼注意安全、注意保暖之類的,把林凡打發去收拾上學該帶的物品去了。閉上眼睛,舒服的躺在牀上,不再理會林凡,彷彿又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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