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血液染紅的手緩緩的鬆開了,仇復後退了兩步,冷眸對上北慕寒那雙透着不可思議的雙眼卻聽到對方問:“爲什麼?復兒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本王?”北慕寒那麼信任復兒,可她居然親手將匕首插入自己的身體。
這到底是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
北慕寒很想知道答案。
“你救我一命我還你一刀,北冥王你難道還未看清楚嗎?”勾脣一笑,卻如罌粟綻放。她不會告訴北冥王她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不會告訴這個男人爲了留在他身邊,自己是處心積慮機關算盡。
如今,她也只不過是來結束這一切。
“復兒你告訴本王爲什麼要這麼做?”北慕寒如被激怒的野獸一般狠狠的衝向了復兒,雙手緊緊的拽着她的肩膀怒吼道。仇復掙扎了幾下,奈何北慕寒的力道太大,任她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
無果後,仇復揚言輕笑:“北慕寒你不是說過不管我做錯了什麼都會原諒我嗎?你現在發這麼大的火幹什麼?”有點幸災樂禍的模樣,眉眼閃着的光彩令人琢磨不透。
仇復往後退了退,轉身欲跑,卻被北冥王禁錮。
鋒利的匕首橫插在北慕寒的身上,猩紅的血液不停的往外涌,可他強忍着身體上的痛將復兒擁在懷中,聲音顫抖:“復兒,你要去哪?你不能走,你不能離開本王。”似有昏眩的感覺,可北慕寒卻還是甩了甩頭,強忍着昏睡過去的他身子卻在顫抖。
“只要你解釋本王就不會在追究,復兒你告訴本王爲什麼?”北慕寒不解的呼喚道。他以爲復兒會解釋,以爲復兒會如以往一般慌亂的抱着自己,以爲對方會像靠在自己的肩膀,因做錯事而低下頭尋求安慰。
可北慕寒錯了,徹底的錯了。
在復兒靠近自己的下一刻,對方卻無情的用着她的手,將還未插入北慕寒腹中的半具刀身一點一滴的往北慕寒的身體推了推,溫熱的血浸溼了復兒的衣裳。她微擡起頭對上北慕寒的眼,才發現他那雙比潭目還要深邃迷人的雙眼中卻寫着受傷與失落。
他很傷心對嗎?
如果不是這樣,爲什麼復兒還能在北慕寒的眼中看到隱隱淚光。
“北冥王你還沒看清楚事實嗎?還是,讓我再給你一刀才肯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她笑得迷魅,冬日的寒風再冷再刺骨,在仇復冷如冰霜的眼眸下看來也不過如此。
她的話,字字清晰,字字如刀,一下又一下的刺痛北慕寒的心。
“又或者,你是讓我把一切都告訴你才肯相信,我留在你身邊只不過是爲了要你的命?”仇復把話說得清淡風輕。而北冥王則是震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復兒你到底在說些什麼?”爲什麼北慕寒一句話也聽不懂?
無情的將橫插在北慕寒身體上的匕首拔了出來,如花般美豔的臉上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北冥王,我姓仇名復,我爲復仇而來。”
刀,在不停的流着血,她的笑卻比着猩紅的一切更爲耀眼,迷人。
“不,復兒你要去哪你回來,復兒你給本王回來……”咬着牙,北慕寒嘶聲的吼道。顧不上週身的疼痛他朝轉身離開的仇復撲了過去,然而對方卻沒有回頭,走的很瀟灑,什麼也不留。
“復兒你回來,你回來……”淒厲的怒吼聲中夾雜着的是憤怒,是不容抗拒的命令。冷眸閃過異樣的光彩。北慕寒以爲她會回頭,以爲聽了自己的話後會立刻調轉腳步回到自己身邊。
然而……
北慕寒聽到的是仇複決絕的話語:“可笑的北冥王,我們的遊戲到此爲止,你自己好自爲之。”投給對方一個詭異的笑容。
如花般璀璨的笑容中卻夾雜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異彩。
“復兒……”北慕寒不死心的吶喊着仇復的名字,他三步化爲兩步想要衝上前抓住那一抹身影,然而可笑的是,他卻每走一步就一頭栽在了血泊中陷入了昏迷,可北慕寒的口中所呼喊的,是仇復的名字。
他不知道爲什麼她要走,他猜不透。
如果說她些日子以來呆在自己身邊都是爲了報復,北慕寒不相信,他不相信……
仇復,這就是她名字的含義,她爲復仇而來。
默然轉身,看着倒在地上的北慕寒,仇復微擡右手,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已被他新鮮的血液染紅,而這本該冰冷的血卻是灼熱的,足以灼傷復兒的手。
“北冥王,你說過不管我做錯了什麼都會原諒我,而如今,讓我親手殺了你,你也會原諒我的對嗎?”她的笑,如四月的春風一般冰寒,刺骨,深入骨髓的。
她也很想知道北冥王說的話究竟是真還是假。
可不到最後一刻誰又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呢?
微弱的陽光灑在她單薄的肩膀上,淒冷的寒風卻似與生俱來一般,將其圍繞。目光與驕陽撞了撞,仇復不適的眯了眯眼睛,才發現這是白天。
“我說過,今年所看到的天狼星並不會與以往有所不同。”目光落在北冥王身上,她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所以,北冥王,你就自求多福吧。”
被染紅的刀身在微風的輕拂下散發出淡淡的血腥味,仇復微揚起右手伸出被北慕寒咬破的舌尖,輕舔了舔屬於他的血。
下一刻,戰場的四周便涌出數到黑影閃現在仇復身後,衆人單膝跪地,右手側在身旁緩緩的拔出腰間的佩劍,卻聽到女子陰森森的話語:“傳本主命令,活捉北冥王。”
“是,少主。”汝淡漠的吐出三個字,冷若冰霜的臉上閃過一絲冷笑。就在汝要靠近北慕寒只是衆人身前卻閃過一抹黑影。軒震驚的看着陷入昏迷中的北慕寒,怒喝道:“王妃你這是幹什麼?”
這一聲淒厲的怒吼瞬間引來數到怪異的光芒,殺紅了眼的袁術尋着聲音望去,卻見北慕寒淺藍色的衣裳被血液染紅。而仇復的手中揚着一把匕首,一把帶血的匕首。
“王爺。”袁術大叫了一聲連忙朝北慕寒衝了過去,那色拉想要堵住袁術的步伐卻又被幾條黑影堵住了
去路。
“少主,你先走,容我來殺了這北冥王。”汝冷哼了聲,對上前方那冷漠的男子,才發現對方殺意濃濃。
眼看着四周越來越多的黑影朝北慕寒趕來,仇復後退了兩步,被汝撫着的手顫了顫,她沉聲說道:“他是北冥王坐下第一勇士,冥王軍團的領袖人,你不是他的對手。”冷漠的吐出一句話仇複果斷的選擇後退。
從遠方趕來的袁術震驚的看着陷入昏迷的北慕寒,卻看到仇覆被血液染紅的手他大叫道:“仇復你這是幹什麼?你到底對王爺做了什麼?”袁術氣得不輕。
“有時間在這裡跟我廢話,還不如看看你家王爺什麼時候下地獄見閻王。”仇復冷哼了一聲,隨着汝快速的後退了幾步。同一時間內數到黑影將仇復護住,清冷的女聲在耳邊響起:“少主你先走,我等斷後。”
“好。”仇復並未多說,而汝卻已經攬過仇復的腰朝遠方遁走。耳邊依稀迴盪着北慕寒說過的話,他問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她很想說解釋,可最後還是無情的將匕首插入北慕寒的身體。
右手卻在不經意間顫抖,“少主你這是怎麼了?少主?”汝不解的詢問道,卻在下一刻仇復陷入了昏迷。
心急如焚的汝只好抱着仇復的身體朝着安全地帶靠近,而身後卻是金屬撞擊聲和打鬥聲,隱隱還有男人的怒罵聲。
汝知道那是袁術再叫罵,她不解的看着懷中陷入昏迷的女子,雙手卻在不知不覺中加深了力道。
硝煙散去之後一切都恢復了平靜,軒帶着禁軍大肆屠殺鹿南蠻人,而袁術卻已經抱着北冥王前去搶救。查看了下北慕寒的傷口袁術果斷的選擇了沉默,才發現上口外已經被染成了深黑色。
“仇復這該死的婆娘居然敢下毒。”那把匕首上有毒,而且還是劇毒。
看着陷入昏迷的北慕寒袁術緊咬着牙關,內心的怒火已是無法言喻。憤恨的咬了咬牙袁術果斷的叫來幾個人然後親自跑去找草藥。
同一時間,一抹黑影在叢林中穿梭,抱着仇復的手卻在隱隱顫抖,“少主,你一定會沒事的,我一定會救你。”一定會救你。
馬不停蹄地汝忽然感覺到有一陣冷風襲過,她慌亂的擡起頭才發現自己的前方已經佈滿了黑影,緊接着一道黑影閃現,印入她驚慌的眼眸,輕笑:“可以把這女人給我了。”男子笑得深不可測,而汝卻後退了兩步。
“我自己來。”漠然的吐出四個字,然而那說話的男子卻勾起一抹笑意,似有似無的的,是令人畏懼的:“我可以先殺了你,再搶人。”刀劍出鞘,金屬撞擊聲在耳邊響起。他不是在騙人,只要汝敢反抗,他不會手下留情。
臉色沉了沉,卻看男子殺意濃濃,無可奈何之下,汝深深的看了一眼仇復最後只好把人遞給了男子,“她中了毒必須馬上把解藥給她。”
“我看得出來,不用你廢話。”冷哼了聲,男子便抱着仇復消失在汝的視線中。望着離去的背影,汝卻頭一次感覺無能爲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