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問我:“怡兒,在你看來如何纔是一個合格的君主?”
啊?怎麼問到我了?墨承眼中閃過訝異,繼而和師父一樣饒有趣味地看着我。
我不由苦了臉,這該怎麼回答?這問題放在前世,那國家領導人應該有能力讓國家穩定,百姓安居樂業,民富國強;這裡呢?這裡的君王一人說了算,都喜歡侵略呢!我想到父皇,在我心裡,還是很認可他愛的。
思索片刻餓,我答道:“我覺得他要有容人的雅量,用人的智慧;兵不在多,在於精;治下的百姓生活富足,至少大部分是,年年有餘,內心滿足。國泰、民安。”說完了,我看向他們。
“可怡兒,各國之間少不了摩擦,就少不了戰事。”師父道。
“所以手上要有精兵啊。”我道,“不過如果哪個國家民心向背,不妨取而代之!我說的那個只是一種理想,在這君權至上的時代,誰不想一統天下,站在最高出俯看萬民!但我想,流最少的血得到天下,這是我最樂見的。”
師父笑道:“怡兒,這也是師父最樂見的。”說罷,他看向墨承。
這算回答了墨承的話?師父一直贊同父皇的爲政思想,父皇在位近三十年來,並未主動侵略過任何國家,卻沒放鬆對軍士的操練,治下的國家平穩富粟。但我也知道,父皇是志在天下的,只是這征伐不知何時開始,這也有天下各國並沒有混戰不休的原因。而墨承就直接得多,這是因爲有年輕氣盛吧。
墨承帶着些許遺憾笑了笑:“看來這次邀約沒有成功。來日方長,我還是那句話。墨齊的相印爲宮主留着。”
說罷,他牽過我:“沈宮主,若想看怡兒,隨時可以來墨齊。”
我愣住——啊?這就算師父承認了這門婚事?我苦着臉看向師父。
師父給我安心的微笑,對墨承說:“照顧好怡兒。”
我急了:“師父!”在墨承寬厚的衣袖裡,我怎麼也掙不開他的手。
墨承拽着我有些不耐,乾脆擁過我對師父道:“我會的。”他看着我補充道,“我會讓怡兒捨不得離開我。”
“你!”我求救地看向師父,“師父!”
師父還是對我安心地笑:“怡兒,安心,師父會去看你的。”
“師父!”這不是我預想的結果啊!我急得要哭,也許是對師父的感情讓我昏了頭腦,我哪裡會想到師父暗裡幫我恢復了內力,他怎麼可能會不救我,怎麼可能就這樣讓墨承帶走。但我想不到!他的笑看在我眼中好刺眼,讓我有一種被遺棄的感覺。心裡重複的只有一句話:師父不要我了,師父不要我了!師父不要我了……
悲痛中,我猛地發力推開墨承:“我討厭你們!”話一落,便衝下樓!
“怡兒!”身後兩聲呼喊,我沒理,衝出大門!
兩個衣着普通的人攔住,還沒說話,我運起輕功飛躍出去,只聽身後有東西炸開,我還是沒理會,就這樣跑了。
突然一個身影靠近我,帶起我往另外的方向去了,我一怔忘了動作——明琰?
他微微一笑,很快將我帶到一隻精緻的畫舫:“開船。”他放開我,對船上的水手道。
船緩緩開動,這是要出城?我還是沒從驚訝中回神。
他看着我鬆了口氣:“怡兒,墨承的暗影被我的手下攔住了,先隨水出城,你師父來了再說。”
我漸漸明白,這似乎是設計好的:昨天恢復我的武功個、今天師父故意激起我的傷心事,我有能力跑出,再由明琰接應!可是——我好不開心!師父,你如此瞭解我的心事嗎!卻藉此刺激我,是成功甩開墨承了,可這樣利用我對你的感情——你這是告訴我,你對我的感情不屑於顧嗎?
難過至極,卻哭不出來,垂下頭:“琰,謝謝你。我想,一個靜靜。”
“怡兒……”他的聲音有些擔憂,但最終還是沒問我什麼,說了一句,“樓上的視野比較好。”
對於他的理解我心裡一暖,看向他:“謝謝。”說完便上樓,躲起來了。
身後的印記讓我的心更加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