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此天下事,非主公一人所能決也!

李守漢從昏迷中醒來時,身已經在上海了。

也不僅僅是他到了上海,從窗外向外望去,黃浦江上,帆檣如雲,桅杆如林,旗幟如海,索具如麻。從黃浦江兩岸的碼頭,到往商貿區、上海縣城的路上,空地上,祠堂、廟宇、道觀之中,住滿了南粵軍。

同繁華富麗日新月異的商貿區相比,與他毗鄰的上海縣城顯得有些落魄敗落了。上海縣城築於明朝嘉靖三十二年,原是用以“備倭”的,城周九里,城牆高二丈四盡,大小六個城門,東南西北四門,名爲朝宗、跨海、儀風、晏海,另外有寶帶、朝陽兩門,俗稱小東門、小南門。原本也是東南的富庶繁華之所在,但是,在這些年江南大批富商豪紳帶着無數的金銀財物到上海里託庇於南粵軍的武力保護之下,商貿區異軍突起,顯得上海縣城就像是大小姐身邊的丫鬟和老媽子一樣。雖然也是別人可望而不可得,但是,比起來還是差得有些距離。

李守漢的行轅,就設在了天后宮。

得知父王醒了過來,李華梅、李華寶等人第一時間便到病榻前來問安。

“幾位大夫都說了,父王的這個病,就是憂心國事,加上前一段時間操勞過度,得知多鐸南下,江北局勢糜爛之後,急火攻心。才導致吐血暈厥的。”

作爲長女,李華梅自然有着發言權。其實,大家也都清楚,李守漢的這個病,早在塔山時便有了病根,當時,李華梅中炮打倒了旗杆,當時就急得李守漢昏了過去。這幾年,又是李自成攻下了北京,崇禎皇帝自盡,又是多爾袞率軍與李自成大戰山海關,清軍獲勝進了北京。到弘光皇帝在南京繼位登基,李守漢與馬士英在江南各處推行新政。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哪個不是嘔心瀝血的?哪個不是消耗人的大量精力體力的?

另有一樁事,李華梅與李華寶作爲子女也不好多說什麼。那就是李守漢的後宮問題。鶯鶯燕燕的幾十個人,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各種語言各種顏色各種習慣各種信仰都有。弄得每次李華梅等成年子女外出辦差回來,先要悄悄的打聽一下,最近府中有沒有添人口?所謂的添人口,倒不是指是是不是又有了新姨娘,而是說,父王的身邊人是不是又給他們添了弟弟妹妹。如果有,少不得要準備兩份禮物,一份給弟弟妹妹們的見面禮,一份是給新姨娘的賀禮。

按照李家的規矩,被李守漢睡了的女人,不一定就是姨太太了,頂多就是待遇上有些提高。只有生了孩子的,纔有資格成爲姨太太。不過,她們生下來的子女,按照規矩也是要送到鹽梅兒面前撫養。

所以,一面是各種糟心傷神的局勢,另一面是以聲色自娛自樂,這種情況下,身體能夠好得了纔怪!(所以,各位穿越者,打算穿越之後開後宮的,先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身體,看看吃不吃得消。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小六子一樣,年輕時各種花天酒地各種吃喝嫖賭抽,還能活一百零三歲。也不會像侯龍濤那樣,有什麼靈丹妙藥能夠讓你一根犁杖耕耘好十幾塊甚至是幾十塊肥沃的田地。)

整個人被包裹得像個蠟燭包一樣的李守漢,斜斜的靠在了牀榻之上,小口小口的喝着大夫送來的湯藥:“形勢如何?”他緩緩的問着李華梅和李華寶姐弟二人。作爲一個團體一支軍隊的統帥,他首先關心的是大的戰略形勢。

“我們撤退下來這一路,損失如何?”

“啓稟父王!從上游撤退下來,我們除了在南京江段有幾十人受傷之外,只有些彈藥消耗,並無人馬折損。二弟組織從南京撤退,路上有三四百名在江南入伍的兵丁,和在江南有家小的開了小差當了逃兵之外,損失了幾百匹騾馬。不過,損失的那些騾馬,七姨娘在奔牛鎮從追兵身上給找了回來。只是在奔牛鎮,我們有百餘人的傷亡。不過,因爲都是七姨娘的族人,當日便不曾列入軍籍,也不好算作軍隊的傷亡數目。”

“嗯。”李守漢點點頭,對於眼前的額一雙兒女表示滿意。在別人一潰千里的時候,自己的軍隊能夠保持着這樣的組織能力和向心力凝聚力,李守漢很是有驕傲的資本。

“南京如何了?陛下和太后如何了?”稍稍的停頓了一會,李守漢單刀直入的提出了他關心的問題。

“南京,大姐率隊通過南京時,遇到了清軍船隊,爲了突破江面上的攔阻,大姐命艦隊對南京城使用了火箭。目前,從我們得到的消息,南京城內外,大約被損毀房屋上萬間。下關等處碼頭、堆房棧房,短期內無法使用。另外,當年永樂皇帝建造的靜海寺、天妃宮,損失較大,燒燬了大殿等房屋。”

“另外,原本儲存在外金川門草場的近百萬石糧米和幾十垛草料,原本兒子打算也一併運回上海來,只可惜運力不足。又怕被城中奸臣作亂,製造輿論,聲稱兒子打算不給南京留下一粒米,要餓死南京一城人。進而裹挾城中百姓作亂,反而將我軍陷入泥淖之中。故而忍痛不曾搬運。但是,大姐殺伐決斷,以數百枚火箭猛攻外金川門內外,一把火便燒了全數的草料,另外,燒了近六十萬石的糧米。”

“眼下,馬上就是春荒時節,江南早已不怎麼種糧食了。遍地都是桑樹,到時候,我們倒是要看看,清軍這幾十萬人,還有投降清軍的這羣狗賊們,上哪裡去找食物填滿他們的五臟六腑!只怕到那時,江南的老百姓就要來歡迎我們反攻了!”

李華梅的表情,同李守漢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也是習慣於發狠時咬着後槽牙說話。

她說得卻也是實情。江南早就大面積的種植桑樹、茶樹和燈芯草這類的經濟作物。早就開始有“桑爭稻田”的說法。不過那個時候雖然是說“蘇鬆熟天下足”的說法已經不再是真相,但是,取而代之的卻是“湖廣熟天下足”。江南,從糧食輸出地變成了糧食輸入地。而後來,又有大批的南中糧米海運到來,更是進一步的穩定了糧食供應,進而還造成了糧價的小幅下跌。可是,如今,南中的糧食短時間內是不會再輸入江南了,江南的存糧,要面對着清軍多鐸部百萬人馬的消耗,如何能夠滿足得了?既然滿足不了,那就少不得要從江南的老百姓身上、嘴裡去搶了。這裡說的江南百姓,可不是在南京城門口歡迎多鐸的那些人,而是農夫、機戶們,這些最底層的人們。

“而二弟向東這一路撤退,已經命我南中所有的商人,駐軍,盡數將手中的儲備糧米,油鹽、布匹、茶葉等物,席捲而去。弟弟下令,哪怕是丟下一錠銀子,一捆綢緞,也不能留下一袋米!”

“如今,從南京到松江這一路,各處城鎮米店基本上都是虛好看。勉強夠當地百姓食用月餘。兩個月以後便不知道該到哪裡找米下鍋了。如果再有清軍的軍糧消耗,只怕能夠撐過一個月都困難。”

對於眼前李華梅李華寶這一雙姐弟,一路堅壁清野,不留下多餘的糧米給清軍有可乘之機的做法,李守漢點頭便是讚許。因糧於敵,這是自己可以,但是絕對不能讓別人用在自家身上。“老子又不是國軍!自己的大米捨不得給自己的軍隊吃,保存的好好的留給鬼子,讓他們吃得飽飽的來追殺我們?到時候,吃着老子的大米,扛着老子的機槍,穿着老子的軍大衣,燒着老子的汽油,用着老子捨不得給自己士兵使用的藥品,打得老子差點跑到西康去?!”

“眼下上海和松江各處的情形如何?”

見女兒和兒子閉口不提自己關心的弘光皇帝朱由崧和鄒太后的情形,李守漢也不便多問,只能是迂迴一下,先問問自己腳下這塊地盤的情形,是否防務穩固,人心安定。

“二弟回來之前,商貿區、上海縣,乃至於整個松江府內都有人蠢蠢欲動。也想像南京城內那羣狗賊一樣,向多鐸獻城投降。可惜,他們打錯了算盤,二弟率人馬火速回師。各處看我南粵軍大兵到了,那些宵小之輩便只能是收起了狼子野心。有爲首的,被二弟一股腦的抓了來,滿門老幼盡數在街頭公審,然後以南京守備的名義請了王命旗牌,全部斬首示衆。前前後後,被二弟殺了有幾千人。如今,松江地面上,安定得很。”

“父王的旗號在黃浦江上出現後,城內原本有些慌亂的人心,也頓時安定了下來。便是物價都穩定了不少。原本拋售貨色準備跑路逃難的商家,還有那些瘋狂搶購糧米油鹽,將手裡的銀元通寶古董字畫換成珠寶等體積細小便於攜帶逃跑之物的居民,也不再慌亂。都說國公在此,料也無妨,各人還是隻管過各人的日子便是了。”

李華梅和李華寶一搭一檔,就像是一對說書藝人一樣,給李守漢介紹着這些日子外面的情勢變化。雖然他們說得儘量做到雲淡風輕,輕鬆自在,但是,究竟李守漢是久經風雨的老江湖了,聽得出來,這裡面有着無數的驚心動魄。

別的不說,單單說李華寶一路上便殺了數千人來穩定局勢,從這個數字裡面李守漢便能揣測出,各處準備投降清軍的人有多少了。也多虧了李家的兒女們,從小便是接受兩參一改三結合式的教育,都是在實務之中打滾摸索長大的。從來都不是那種被腐儒洗腦,只知道所謂的仁義王道手段的呆子。像李華寶這位二公子,在廣西時爲了修路,疏浚河道,修建碼頭港口,便不知道殺了多少土司土官,砍掉了多少豪強的腦袋。所以,這一路東撤,只要李華寶風聞某地某處有哪些當地的頭面人物正在籌劃密謀準備迎接清軍,改朝換代。他便含笑派去一營兵馬,將這些人的一家老小盡數請了來。然後,公開在你們家裡搜到的各種罪證,比如說給清軍頭目的往來書信,蓋着清軍關防大印的封官許願的文書,籌集到的糧食酒肉等慰問清軍的物資等等。然後,明正典刑。將你一家老小甚至是全族之人,在你面前一個個的砍下來腦袋,堆在你面前。

沿途的這數千顆人頭,用一種最野蠻,但是最簡單直接有效的方式,打碎了那些在陰暗處籌劃着準備迎接“王師”到來的人們的美夢。畢竟,高官厚祿雖然美好,可是也要有腦袋在脖子上纔好享用不是?

於是,眼下的松江府境內,人心極爲平定。

“皇帝呢?太后呢?”

突然之間,李守漢猛不丁的向李華梅和李華寶拋出了這個問題,問得姐弟二人有些張口結舌,欲言又止。

“說!兩宮眼下究竟如何了?!”

李華梅姐弟兩個還是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主公。大小姐和二公子這些日子也是辛苦得緊,不如讓他們先下去休息。也把主公病體漸漸康復的消息向各處軍民通傳一聲。至於說兩宮之事,便有我來向主公稟告一二。如何?”

就在李守漢快要到了發飆的邊緣時,門外,李沛霆的聲音響了起來。緊接着,有親兵護衛打起來了門簾,李沛霆邁步走了進來。

李沛霆的到來,給了李家父子們一個很好的緩衝餘地,也給了李華梅、李華寶姐弟二人搭了一個很好的下臺階。

“也好。宗兄,你請坐。這些日子,也着實辛苦你了。”一面命人給李沛霆搬來椅子,一面李守漢擺手示意女兒和兒子可以先出去了。不要看李華梅在風波浪濤裡出沒面色如常,面對着敵軍的炮火,談笑自若。可是,一旦要面對父親的雷霆震怒時,那可比什麼都來得可怕。見舅舅來爲自己和弟弟解圍,立刻忙不迭的起身告退,走出門外,悄悄的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朝着李沛霆的背影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主公,多鐸不顧後路,全力南竄,打亂了我們的全盤計劃。更是給了朝野上下的那羣喪心病狂之徒一個可乘之機。如果不是此舉,我們完全可以在擊潰左良玉父子之後,掉過頭來,整頓江北各處兵馬。然後,相機北伐。可是,他先下揚州,後渡長江。將我大明的兵馬變成了他的前鋒。”

李沛霆先是給李守漢做了一個總結性的分析。也算是給他一個能夠接受的理由。這不是你指揮和戰略上的錯誤,你只不過是遇到了一個瘋狂的不按常理出牌的對手,和一羣早就居心叵測的豬隊友罷了。這不是你的失敗。

的確,多鐸的戰略行動,就像是一根攪屎棍子,把南京朝廷內部掩蓋在深處的各種矛盾問題找到了一個爆發的點。就像是用棍子把糞坑表面的硬殼給捅破了一樣,於是乎,臭氣、蒼蠅和蛆就都冒了出來。(呃!有點噁心的想吐了。但是實在是找不到更好的描述了。)

“如今江南各地,除了我們直接控制的松江府、寧波府,還有杭州的商貿區之外,各處都是一片賊氛重重。到處都是剃髮易服,準備投降清軍的各色人物!”李沛霆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氣憤,他的語氣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幾個分貝。

“皇帝呢?我在九江時,聽聞說皇帝準備向西,與我們匯合。眼下如何了?御駕在何處?在不在上海?若是在上海,我便要前去請罪!”到了這個時候,李守漢腦海裡還存有一絲絲的僥倖。儘管他的理智告訴他,此時只怕皇帝凶多吉少了。但是作爲大明朝廷的國公和大臣,他還是願意聽到皇帝並無大事的說法。畢竟,那是大明朝廷的皇帝,是合法的領導者。

“只要陛下在,大明便不算完!我可以重新整頓人馬,北伐!恢復舊日山河!”李守漢信心滿滿,也不知道他是在給李沛霆說的,還是給他自己說的。

“主公!不要在想大明的弘光皇帝了!”李沛霆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亢聲打斷了李守漢的自言自語。

“你在昏迷時,我們兵過蕪湖,二丫派人往蕪湖黃得功處去見駕,請陛下御駕隨我們一道向東。到上海來再圖打算。但是,卻被陛下一口而拒絕!”

“這!?這卻是爲何?”李守漢眼前又是一黑,他想不到居然朱由崧會做出這樣混蛋的決定來。

“爲啥?這就是帝王心術你不曉得?你是一心要做周公,做一箇中興大明的臣子。可是,人家卻怕你要做曹操!怕二丫和華寶他們做曹丕!”

李沛霆的話,如同深山午夜之間,野狼的嗥叫一樣,在室內迴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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