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幹啥?
當然是挖好坑等着別人裡邊跳。
秋高氣爽,微微涼的九月裡,貢院的大門緩緩打開。
或老或少,或哭或笑,一羣學子帶着考籃從貢院中緩步走出來。這個地方決定着一輩輩人的命運,也將決定他們的命運。
收卷,糊名,閱卷,劃分等級。
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在學子們的煎熬等待中終於等來了榜單頒佈的那一日。
國子監中其樂融融,繁星也有幾個要好的同窗考上秀才,這些人雖然感嘆繁星時運不濟,還是興奮的邀請繁星去參加他們的文會。最終被繁星以什麼還未養好拒絕了。
秀才在科舉中只是敲門磚,得中舉人的人更是忍不住大肆慶祝。至於進士加身的人,則一個個興奮又緊張的等待着殿試。
陛下是新帝,今年是陛下登基後第一次開恩科取仕。不出意外的話,他們作爲第一屆天子門生註定今後的人生會飛黃騰達。
取得前三百名的進士們一個個激動等待着面見聖顏的一刻。
幾日之後明昌帝在位時的第一屆殿試開始了。
學子們緩緩進入皇宮中,勳貴之家的弟子來過宮中的不在少數一個個展示着自己的大家風度。寒門出身的學子震撼至於則是升起滿腔豪情。他們要奉獻一生的帝王就住在這裡!
殿試一切按着流程緩緩進行着。
學子們在求學殿聚合,對着站在高處俯視他們的帝王三呼萬歲。
一貫冷冽的商慶含笑看着底下的三百人,天下學子千千萬萬,又有多少人能走到他的身前呢。
“大商人才濟濟,朕心慰之。寒窗苦讀十餘載,一朝得見天子門,學成文武藝,貨於帝王家。你們以學識報朕,朕定以國仕待之……”
一番長長的激昂人心的鼓勵的話,殿試正式開始了。
一張張桌椅整齊的排列着,翰林院的官員擡着放着殿試卷子的大箱子過來,當着皇帝的面另外兩人拿出鑰匙,三個人,三把鑰匙,共同打開了放着試卷的箱子。
翰林院的官員請示了皇帝一番,便打算把手中的試卷發放下來。
“等下!”商慶臉上依舊帶着難得的笑容,對着新科學子和翰林院的官員道:“既然是天子門生,朕今日便來親自會會他們,也不枉他們寒窗苦讀來宮中一遭,卻一句話也不能和朕說上。”
不待翰林院的官員反應過來,錢德帶着幾個小太監捧着一摞紙張過來。幾個小太監走入學子的隊伍中,按着按着順序開始分發起來。
“這是朕親手寫的卷子,往你們珍之重之。”
商慶話落,學子中不少人激動的紅了眼睛,一羣人嘩啦啦的跪下三呼萬歲後捧着試卷感覺像聖旨。
商慶靜靜的坐在高臺上,把學子們的表現收入腦中。
學子之中有人激動過後抹抹眼淚用心品讀,有人驚慌失措的不知該如何,有人一臉古怪的抓耳撓腮,有人眉飛色舞的下筆如龍。
有了前些年的科舉舞弊案後,商慶根本不擔心他上位的第一屆科舉取仕就會有人舞弊。
他只不過是給自己找個好些的藉口罷了。
底下的人能走到這裡,至少該有的文學功底是有的。
歷屆殿試爲了節省時間通常採取的都是做一遍策論,今日卻不同,他們手中的是和縣試府試差不多的試卷。
差不多,不,應該說差不很多。
雖然卷子中也有以往學過的東西,更多的卻是他們不瞭解的東西。關於天災人禍,關於瘟疫旱澇,官員農林稼穡,甚至是某些州府的人文地理。這些生活中有,卻不應該出現在殿試上的東西。
商慶津津有味的看着他們,不遠處的日晷的指針緩緩移動,很快時間到了。
錢德帶着小太監把試卷收走,笑眯眯的看着衆學子們,“請諸位暫做休整,等下還有第二場。”
第二場?已經被考暈乎的一羣人更懵逼了!
陛下這是要幹啥?他們已經快被折騰死了,怎麼還沒完。
學子們被人帶着吃喝拉撒一番後,很快第二場又開始了。
商慶含笑看着諸多學子,隨手點了人上來問話。
一個二個三四個,諸位學子都看出了些什麼。
陛下喊的人絕大多數是寒門子弟,他們這些世家子弟一個露頭的也沒有。陛下這是要做什麼?挑起爭端嗎?高學文出身臨安府一個普通農家之中,父母叔爺俱是靠着運河爲生的普通老百姓。因着他是老來子,全家人寵的厲害。兒時,他看着鎮子裡的人去讀書哭着求了爹孃也要去,父母拗不過最終同意了。
意外之喜的是高學文是個讀書人的苗子,什麼東西一學就會。小小年紀就考了秀才成了他們那一片的神童,誰見了都要豎起大拇指誇上一誇。
秀才舉人,最終寒窗十八載後他來到了帝都。
這裡決定着他的命運,這裡有他報效社稷的夢想。
幸運的是他成了進士,能夠進宮參加殿試,面見聖顏了。
他見到皇帝了!
年輕,冷漠,高高在上,卻又有着無限建功立業的可能。
殿試的試卷和他聽說的一點不一樣,不是策論,而是和縣試差不多的試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