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依依見他沉默不語，沉思片刻，暗道可能是自己的問的不好，這麼敏感的問題叫趙末怎麼回答？
不管回答想或者不想，貌似都不是很妥啊……
笑了笑，艾依依岔開話題，“爺，要不要現在傳膳？”
趙末卻看着她，神色未明。
良久，薄脣微啓，吐出一句涼薄至極的話。
“趙初想做皇帝，本王成全他就是。”
艾依依一愣，擡眸看向他，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叫趙初的名字和換了自稱。
他這話說的很是狂妄自大。彷彿趙初不過是趙末手裡的一個人偶，而他是幕後操控人偶的師傅。人偶的喜怒哀樂，全由他來掌控。
低下頭，艾依依斂去眼底的複雜情緒，片刻，再擡頭看向趙末，眼底澄澈一片。
艾依依笑着，“爺，我不懂呢。”
她在裝傻，趙末豈會看不出來，但是也不點破，只淡淡的說道：“傳膳。”
是夜，夜涼如水。
竹蘭苑，書房。
趙末一襲淡藍色的衣袍，閒適的坐在書桌前，手上端着一杯茶，抿了一口，才緩緩地開口說道：“小九今日去了何處？”
底下站着常青，臉上的妝容早已經洗淨。
雖然他很想帶着化妝的臉來見趙末，可是一想起趙末眼底一閃而過的嫌棄，他不敢。
聽到趙末的話，常青恭敬的說道：“去了兩家店鋪買了一些製作毒粉的材料。”
“哦？是嗎？”趙末語氣淡然，“你可都跟着？”
“是的，王爺。”
“沒有異常？”
常青想了想，搖頭，“沒有。”
“常青，你可想清楚了？”
常青一愣，因爲趙末的這句話，又低頭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異常？沒有吧。
趙末又問：“你臉上的妝是怎麼回事？”
“小九和奴才去了一家胭脂鋪，說是王爺喜歡他那樣的姿容，所以建議奴才像他一般塗脂抹粉，因此，奴才才……。”常青一五一十的說着。
趙末嘴角滑過一個細微的弧度，“常青，你不是她的對手。”
她一向是錙銖必較的主，常青害她差一點傷了性命，又豈會輕易的放過他？讓常青一個男人塗脂抹粉，無非是想讓常青出醜。
這女人，不是一般的小氣。
常青不大理解趙末的話，想要去看一看趙末的神色，可是剛一擡頭，他就愣住了。
王爺臉上的神色是怎麼回事？
他跟在王爺身邊那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王爺。
是了，馬上要春天了，王爺這是想女人的節奏麼？
若是他這樣的心思被趙末知道了，說不定，會立馬拖出去賞鞭子。
趙末又問：“一步都不曾離開？”
“是……”正要回答是的常青突然想到了什麼，止了口，“是奴才的錯，奴才跟着胭脂鋪老闆去化妝時，小九沒有同去。”
一聽這話，趙末心裡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胭脂鋪？
呵呵，只怕是故意支開常青的吧。
趙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臨窗而立，涼風習習，捲起他長長的墨發。
“去查查那家胭脂鋪，特別是裡面的人。”趙末幽涼的吩咐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