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着他會多問一些瀟的情況,沒想到他會覬覦自己的身子!
慕容絮淺淺一笑,故意疏遠於他,“本宮是嗣國曦昭媛,嗣國皇帝的女人。自重二字,不必本宮教太子怎麼寫吧?”
除了劉宇,還是第二人敢這麼與他說話!太子只是不計較地笑笑,“人盡可夫四字,也不必本太子教昭媛寫吧?”
總覺得這人話裡有話,叫人聽着羞怒十分!卻是不能表露什麼,慕容絮保持着一分泰然,“午後本宮便讓人送畫像來,說親之事,太子同意就好、不同意也罷!”
說着,起身便要離開。他也沒有攔着,只篤定地坐着,若有深意地笑笑,“本太子可以給昭媛考慮的時日!只是不要太久,不然本太子沒了耐心,昭媛想要也不得了!”
真是撞了黴運!怎麼碰到的男子,一個比一個輕浮?
慕容絮心下微怒,面上還是笑然,“本宮也給太子考慮的時日!只是不要太久,不然本宮沒了耐心,也不必太子費心,本宮自會排除異己!”
太子輕輕應聲,面上只是不羈的笑意,“昭媛惹了邵王,他便託本太子教訓你!不過昭媛放心,本太子是憐香惜玉之人!只要昭媛配合,別說是邵王,就算是嗣國皇帝,也動不得你分毫!”
於這種似是而非的話,慕容絮只是不屑一笑,“勞煩太子費心!本宮自有謀略,不必太子護着,他人也動不得分毫!”說罷,便出了東宮大門!
這太子忒是陰險,沒想到會如此不安好心!看來他同兄長交好,也是大有深意在了!
剛離開東宮,邵王便狼狽而來。他剛受了一百鞭刑,連走路都是踉踉蹌蹌,又固執地不讓人扶,走一步便是一跤!
好不容易進了東宮,便是大哭大鬧,“大哥一定要爲小弟做主啊!”
早猜到那女皇會趁虛而入,太子只是心明地笑笑,“你也忒不小心,怎麼弄得一身是傷?”
他們並非親生兄弟,邵王的母親是先帝的昭儀。昭儀早早就被打入冷宮,邵王便由太子之母撫養,從小受太子庇護,因而十分依賴這位大哥。
而太子,不過拿他做一位書童。現下大了,便也無所謂於他了。平時不許別人欺負,也是爲了自己的顏面!
只見他怨恨了一張臉,“還不是那女皇可惡!趁着大哥不在,就對我用了鞭刑!對了大哥,我方纔見曦昭媛出去,大哥可是替我教訓她了?”
昨天是打算教訓的,不過今日一見,便沒了那心思。提到慕容絮,太子眸色便深了幾分,“那女人不簡單,日後你不要去招惹她!”
不過嗣國一個區區昭媛,有什麼不簡單的?邵王卻是不能理解,只胡想着什麼,恍然大悟般,“大哥不會瞧上那昭媛的姿色了吧?”
說着,又胡想了幾分,“大哥尚未娶妻,不會要......”
就知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太子不屑一笑,“四弟未免太小看我了!憑那昭媛的姿色,也配入本太子的眼?就算入了眼,也不過棋子罷了!”
邵王不解,無力地坐於一旁的軟椅上,方問,“大哥要拿她做什麼棋子?”
大計豈能入了他人之耳?太子心下一笑,“四弟不必知曉太多,只消記住一句話,這曦昭媛,碰不得!”
又是這樣一副高深的樣子,好似什麼都知
曉一般。邵王無奈撇撇嘴,不就是看上人家的美色了麼?何苦不敢承認呢?
如此沉默一刻,邵王才道,“對了大哥,寮國太子一事,你可聽說了?”
太子應聲點頭,“不就是自請來我國,一同參觀武狀元殿試麼?”
邵王呵呵一笑,“確是,各個大國咱們都下了請帖。其他小國都是可望不可及,這寮國倒好,自請要來!”
只怕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太子也沒有多言,只細想着北冥武的來意......
自來了姚國,便沒見過雨日。天氣漸熱,叫人喘不過氣來。慕容絮執起扇子,一下一下扇着涼,才向香卉道,“方纔本宮去東宮,遇了些許難事。本宮同你商量,你不要告知兄長,知曉麼?”
卻見那丫頭嘟囔着嘴,好似有些不悅,“娘娘放心吧,公子忙着同宇公主敘話,哪裡有空聽奴婢之言?”
原來是吃醋了!慕容絮一笑,才安慰道,“哥哥不過一時興起,你不必放在心上!”
香卉故作釋懷地笑笑,“奴婢自知分量,自然不會胡鬧。娘娘遇了什麼難事,奴婢替您出個主意吧?”
劉宇,確是前世紹的鐘愛,還爲了紹出走姚國,只可惜後來死於楊歆之手!
不過現下不同了,楊歆早已經死於藥下,劉宇便也脫離了前世悲苦。而今世的紹孤身一人,又有姚淑這層關係,想必這個嫂子,劉宇是當定了!
既是十有八九的事,慕容絮也不必說過多的謊言,去安慰香卉。遂轉移了話題,將方纔之事敘述一遍,香卉卻是笑了,“娘娘果然是個人見人愛的美人兒,若是讓質子知曉了,定然吃醋萬分!”
慕容絮一愣,“什麼質子?”
香卉無奈,“娘娘還裝傻麼?自然是寮國質子!邵公公不曾殺了他,奴婢一早就知曉,只是不願告訴娘娘。而後見娘娘偷偷出宮,去見質子,方知瞞不住娘娘了。唉,可憐邵公公一番苦心,還是敵不過老天爺的安排!”
這丫頭忒是眼尖,明明看到了還不點破!慕容絮埋怨地笑笑,“此事可不準告訴兄長!”
現下連話都說不上,她哪裡還有機會告訴紹?只自嘲地笑笑,“娘娘放心吧!只是太子那邊,娘娘打算如何迴應?”
提到太子,慕容絮便是微惱,“還能如何迴應?真當本宮人盡可夫麼?不知死活,本宮不出手,他便不知本宮不好惹!”
香卉應聲,“這種人,確然該教訓一頓!只可惜邵公公不在,他鬼心思最多,定然有辦法教訓他!”
那人陰險狡詐、心思多重,只怕邵漣在,也不是他的對手!慕容絮輕嘆,“要教訓他並不容易,本宮也沒有把握呀!”
香卉細細一想,“那就先不教訓,待到合適的時機,再殺他個措手不及!”
對付這種謹慎狡詐之人,也只有趁人之危一法了!慕容絮點頭一笑,才換作一臉羞然,“感覺許久未出宮了,咱們要不出宮看看百日紅?”
雖是心下無奈她的“許久”,轉到面上,卻只是理解一笑,“出宮畢竟不安全,奴婢讓幾個侍衛跟着吧?”
不愧是跟了兄長的人,連這謹慎的心思,也一模一樣了!慕容絮掩嘴一笑,“要什麼人跟着,你一人就夠了!”說罷,便趁着紹顧不上她,再次溜了出去。
姚國本也
不是什麼開放之都,兩個女子招搖過市,難免惹了不少眼球。可見兩人穿着不凡,像是大家閨秀,也沒人敢上前招惹。
至茅屋時,北冥澈剛習武回來。一來便聞到一股飯香,慕容絮一笑,“我多帶了一個人,不知道北冥公子有沒有準備我們一份?”
還不習慣他們這般自然地交涉,香卉只是心下彆扭,並不口語提出。
北冥澈早已經習慣,便是自然一笑,“哪裡想到你會大駕光臨?若你不嫌棄我的廚藝,這份先與你吃,我去再做一份就是!”
菜色倒是不錯,兩菜一湯。看起來也十分清淡可口,看來他的廚藝不錯!
香卉垂首笑笑,“沒想到質......北冥公子也懂得廚藝?怎好麻煩公子下廚?還是讓奴婢來吧!”
她們宮婢用慣了宮裡的竈,哪裡會用民間的簡陋之物?北冥澈無奈笑笑,“還是我來吧,姑娘只顧坐着就行!”
被他這麼一說,香卉只尷尬一處,也不知該進該退。只聽得主子一句,“就讓他去吧,許是廚房藏了什麼秘密,不讓咱們瞧呢!”
這自然是玩笑話,北冥澈也聽得出,只微微笑笑,便轉身進了廚房。
沒過多久,便添了幾道可口小菜。雖做得不精緻,卻也透着幾分溫馨,好似家常小菜般!
許是出於婢女本有的自卑,香卉並不敢坐下共食,而是端了自己的飯,坐於一旁的小木凳子上。
也沒注意香卉的動作,北冥澈只不住地盯着眼前人,淺笑着好似看出了什麼,“眼下疲倦之色不去,定是昨晚想我想得睡不着吧?”
一坐下就沒個正經,慕容絮無奈地瞥他一眼,“此次出宮,可不是與你調侃的!晨時聽說了一件事,不知你是否知曉。興許寮國那邊得了什麼消息,他們竟要來參觀武狀元殿試。他們......可是爲了你而來?”
殿試極近,他好不容易入了殿試,絕不能受了他們的影響!
頓收魅然笑意,北冥澈微微緊眉,“寮國雖不是大國,可消息靈通得很,只怕上次救你,被查出了什麼!”
果然是上次大意了!慕容絮微顯擔憂,“他們不會爲難你吧?”
只見他撇嘴一笑,“一個已經無用的質子,和一個可以利用的姚國臣子,你覺得他們會選哪一個?”
話是這麼說,可那北冥武陰晴不定的,也猜不到他到底想什麼。慕容絮心下思忖一番,才道,“經你這麼說,豈不又要淪爲寮國棋子?”
由着邵漣一計,他好不容易纔逃離了寮國的控制,他怎麼可能再爲人魚肉?隨即冷冷一哼,“他們想要操控我,沒那麼容易!”
也不知爲何,無端想起劉耀的話來。
劉耀的接近,是因爲懷疑她與姚淑是母女關係,以爲可以拿她威脅姚淑讓位!而北冥澈,也是在懷疑之後,纔對她更加上心!
許是用了心的女子,都喜歡胡思亂想。劉耀的接近有目的,那麼北冥澈是否也是懷着同一目的?
畢竟姚淑手握姚國江山,而她和慕容紹,顯然是姚淑唯一的軟肋!
慕容絮微微低首,好似一位多思多愁的少婦,“澈,你我經歷諸事,是精心安排的局,還是緣分所至?”
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地問出口,北冥澈微微一愣,“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