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琛這一路並沒有絲毫的耽誤,朝廷的鈞旨過來以後,他早已經迫不及待,一行人行行止止,沒有過很久已經到了帝京。
他發現,不在樑煙雲身旁的時候,他是那樣的思念樑煙雲,這種思念簡直與日俱增,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孩子這樣認真過,也從來不會覺得自己會認真,但是現在歸心似箭中,他發現,自己簡直不由自主就想要見到樑煙雲。
樑煙雲的一舉一動,一娉一笑,因爲思念都變得朦朧,變得充滿了詩情畫意,也變得美好了起來,走之前,他叮嚀府中的影衛好好的保護樑煙雲,他們一定不會怠忽職務的。
現在,已經是樑煙雲懷孕六個月的時候,可想而知,現在樑煙雲的肚子一定已經圓鼓鼓的,不知道自己離開的這一段時間裡面,樑煙雲究竟還好嗎?
她這個人,可以照顧任何一個人,唯獨照顧不好自己,她這個人,千好萬好,但是唯一不好的就是在照顧自己的時候,總是那樣的小肚雞腸。
現在,他思念她,希望立即就可以見到她,希望與她在一起,就那樣靜靜的,在一起。
現在,墨琛歸來的消息已經八百里加急到了府中,只可惜直到此時,知道此事的也是少部分的人,自然,樑煙雲蒙在鼓中。
影衛在墨琛去了以後,深知趨吉避凶的道理,並沒有很好的照顧樑煙雲,他們只是環顧在樑煙雲的周邊,看着樑煙雲自食其力,看着樑煙雲與左曉月鬥智鬥勇,並沒有出手相助。
而樑煙雲呢,她向來是那種不依靠任何人的人,所以樑煙雲根本就沒有想過影衛會如何會如何,現如今的樑煙雲每天除了找東西填飽肚子,再也沒有其餘的打算。
現如今的樑煙雲,生活所迫,簡直已經沒有時間與精力去思忖別的事情,對於墨琛,樑煙雲是又恨又愛,恨的是墨琛明明知道自己與左曉月同處一個屋檐下會有危險,但是墨琛照舊還是這樣子不理不睬。
而愛的是……樑煙雲實在是想不清楚,自己爲何會有那種奇異的感覺,愛……愛……
她不清楚,大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罷了。
現如今,這消息已經傳過來,左曉月看着夕月,“這如何是好,要是王爺回來以後,連日來,你我的小動作,樑煙雲這賤人一定會隨反饋給墨琛的,墨琛要是雷霆震怒,你我……該當何罪呢?”
“娘娘,冤有頭債有主,她想必不會放過我們,現在王爺已經快回來了,趕在王爺回來之前,將這些事情……”
夕月壓低了聲音在左曉月的耳邊嘀嘀咕咕了會兒,左曉月聽完以後,剛剛還緊皺着的眉頭,現在終於一點一點的鬆開了。
夕月每一次總是可以幫助自己,眼看此事已經沒有辦法解決,但是經過夕月的提醒與擘畫以後,居然很容易就迎刃而解。
剛剛,她說了什麼,她已經聽了一個一清二楚,實在是目前解決事情的最好辦法,聽完以後,在讚歎夕月智慧的同時,她對於夕月又是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真可謂是肅然起敬。
“娘娘,此事您務必按照奴婢剛剛說的去做,其餘的事情,您徹徹底底不要理會也就罷了。”一邊說,一邊淡淡的笑了。
“這行得通,王爺那樣聰明,萬一看出來?這如何是好?”夕月的建議固然是最好的,但是她還是畏懼,畏懼有些事情會莫名的發生。
王爺畢竟高智商高情商,又道是紙包不住火,萬一王爺不經意之間給發現了,這如何是好?
思及此,他更加畏懼起來,但是夕月笑了,“此事,您是乾淨的,到時候萬一實在是瞞不住,這不是還有奴婢,您將事情一股腦都推在奴婢的身上看,也就罷了。”
“不!”左曉月一驚,驟然上前一步,神情苦楚的握住了夕月的手,“你乃是本妃的左膀右臂,要是沒有了你,本妃簡直好像是折翼的鳥兒一樣,本妃不。”一邊說,一邊上前一步,握住了夕月的手。
“此事,也不過是萬不得已的時候犧牲奴婢罷了,其實按照奴婢一開始的意思,就好。”她陰測測的笑着,儘管左曉月已經聽完了,不過就目前看來,左曉月還是愁腸百結,至於爲何愁腸百結,則是不能說出口的事情了。
沉默好像僵持住了。
“娘娘,您呢不要擔心,趕在王爺回來之前,奴婢現在要去安排此事,您好好的休息,這幾天,您的身體也是不好,老是目眩神迷的,照顧好您纔是正經事情。”一邊說,一邊攙扶搖搖欲墜的女子到了雲榻的旁邊。
是啊,她的身體近來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經過祠堂裡面那一次的驚嚇與前一天的事情以後,她忽而之間就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忽而之間就感冒了,那種感覺並不舒服,現如今,那種感覺逐漸消失了。
但是那種感覺只是逐漸的減輕,並沒有徹徹底底的痊癒,在夕月的攙扶下,她忐忑不安的朝着雲榻去了,輕輕的躺好了以後,夕月嘆口氣,這纔去了。
左曉月看着夕月去了以後,默禱,但願王爺回來的時候,有一些陰謀不要讓王爺給看出來,否則就不好了。
兩個人各自爲戰,夕月這邊已經去了,出門來,看到一個小丫頭,帶着這個丫頭朝着前面的小廚房去了,今日照舊與往常一樣,還是敷衍塞責,將樑煙雲的飯菜已經準備好。
從小廚房裡面弄出來的時候,已經下毒,這邊的丫頭固然不喜歡樑煙雲,不過也絕對不敢給樑煙雲下毒的,這丫頭本就是那種天真純樸的孩子,聽夕月的安排,做夕月要自己做的事情。
也就順遂的握住了這個托盤,朝着樑煙雲這邊來了,樑煙雲也是笑眯眯的,讓這丫頭將托盤放好以後,去了。
她們是不敢吃這些東西的,玉琅總是在想,要是這些食物沒有毒就好了,她們兩個人就不用忍飢挨餓,但是每一次送過來的東西總是不敢吃,兩個人要是果真吃了,一定會完蛋的。
看着珍饈美味,她們只能將這些東西給倒了,這一個月中,後院的枇杷樹下已經是一大推餿了的飯菜,旁邊過來啄食的鳥兒與路上的螞蟻成羣結隊死了一批又是一批,簡直讓人一看就肅然起敬。
這些,樑煙雲也是看在眼裡,一邊皺眉,一邊思忖。
而今日,玉琅還是例行公事一般,將這些飯菜給倒了,將盤子放在了原來的位置,等到這丫頭去了以後,樑煙雲與玉琅分頭行事,一個在菜園子裡面拔蘿蔔,一個在翻月湖釣魚。
樑煙雲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下地幹活,還是大着肚子的時候。
這在現代的文明社會中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不過樑煙雲儘管沒有可能,還是不已而爲之,現如今,樑煙雲總是忙忙碌碌的。
到了菜園子以後,將裙襬塞在了自己的腰間,用力,三下五除二已經將一個蘿蔔給拉扯了出來,樑煙雲以前並沒有這樣的力氣,不過經過訓練以後,樑煙雲的力量已經與日俱增,簡直與往常不可同日而語。
現如今的樑煙雲算得上也是志得意滿,將拔出來的蘿蔔全部都放在了一個藤條籠子裡面以後,提着到了翻月湖去清洗,玉琅今天的運氣並不好,或者說,魚兒現在逐漸變得狡猾起來。
經過前幾天的捕撈與圍攻以後,魚兒並不上當,儘管樑煙雲與玉琅已經拼盡全力,不過兩個人今日的收穫簡直很是微茫,除了樑煙雲的蘿蔔,今日她們已經沒有其餘可以用來果腹的東西。
最近這幾天,趙赫也沒有來過,其實,不是趙赫不來,而是趙赫聽到了風聲,說王爺墨琛很快就回來了,墨琛最爲忌憚的就是趙赫,不是因爲畏懼,而是墨琛總是懷疑樑煙雲與趙赫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現如今,要是再次看到她們兩個人在一起,這簡直是讓人無言以對的事情,現在,趙赫儘管知道樑煙雲度日如年,但還是在必要的時候,需要離開樑煙雲,需要離開……
此時此刻,樑煙雲還是比較樂觀的,因爲樑煙雲本就是一個知命的人,現在,她笑吟吟的朝着屋子去了,蘿蔔已經在翻月湖中清洗了一個一乾二淨,此刻的樑煙雲,心情還是不錯。
“王妃,抱歉,今晚奴婢一點兒收穫都沒有,以前總是滿載而歸的。”玉琅一邊說,一邊將胡蘿蔔握住了,她苦思冥想也沒有想出來,究竟用胡蘿蔔可以做出來什麼好吃的東西。
光有胡蘿蔔,再也沒有其餘的東西,玉琅不想也就罷了,要是稍微那麼一想,簡直渾身禁不住就一個惡寒,現如今,該如何是好?
現如今,好友胡蘿蔔,要是連胡蘿蔔都沒有了,她們不是要餓死在這個深宅廣院中,前幾日還有祭祖的東西可以用來果腹,現在祭祖的東西也是一點一點的吃光了,現在她們進入了真正鬧革命的時候。
“這個啊,水至清則無魚,明天我用這個,你看……”樑煙雲一邊說,一邊將自己衣袖中一個瓶子拿出來。“這個是制勝法寶,到時候將這個放在上水中,魚兒會自動遊動過來的,過來以後,就可以……”
“王妃,您真是樂觀,這都是什麼啊?”玉琅一邊看,一邊疑惑的皺眉。
“這個啊,是用來吸引魚兒的,你不要管是什麼,今天,我們先吃東西。”這樣沒有營養的東西給樑煙雲吃,對樑煙雲與樑煙雲的胎兒簡直沒有任何的好處。
不過不吃,這也是不可以的,樑煙雲只能狠命直脖的吃,雖然不好吃,但是樑煙雲表現的很是津津有味,這樣一個苦中作樂的女子,不知道真正的內心是在想着什麼的。
玉琅發現,以前認識的樑煙雲只是一面,以前她只是看到樑煙雲敢作敢爲的一面,但是並不知道樑煙雲還有這樣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