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正巧最近是趕集的日子,街上比平日裡更加熱鬧。
“看相,解夢……看相,解夢……”不遠處,一個手裡拿着旗子的瞎老頭正在有氣無力的吆喝着,他渾身骨瘦如柴,兩隻眼球往上翻着,眼睛顯然是瞎了,身上穿着一件藍色的袍子,面前擺着一張八仙桌,上面還有一些銅板和筆墨紙硯什麼的。
解夢?蘇卿燕的心裡愣了一下,這算命的,不知道靈不靈驗?
蘇卿燕以前是不信這些東西的,自從莫名其妙穿越到這裡來,她開始有些不大確定了。
正準備若無其事的走過去,可是心裡卻又有了另外一個聲音:去算一算吧!
算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應該也沒幾個錢,聽聽他怎麼說,說的好就算了,說的不好她也權當沒聽過不就行了?
啪的一聲,幾個銅板拍在了八仙桌上,“解夢!”
蘇卿燕直接坐在了八仙桌的對面,以前都聽人家說算命的瞎子通常都是裝瞎,還說他們會通過人的表情和語氣之類的知道當事人的一些秘密,所以蘇卿燕坐下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檢查一下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瞎子,然後心裡也暗下決心除了夢的內容,這老頭子問她什麼她都不會說的。
“呵呵,聽聲音應該是一位十五六歲的姑娘,說說看吧,要解的是個什麼夢境?”老頭子笑笑,乾癟的臉上褶子更深了。
蘇卿燕愣了一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瞎子,他的眼球就那麼上翻着露在外面,看樣子倒不像是裝的。
蘇卿燕於是將自己昨日的夢境講給了他聽,瞎子聞言略微思忱了一下道:“這位姑娘您夢見的這個男人,你可曾與他相識?”
“相識。”蘇卿燕短短的兩個字,因爲蘇卿燕怕說的越多露出的線索越多。
瞎子聞言點點頭,笑了笑,略有深意的捋了捋鬍子。
“呵呵,若是這樣那老朽明白了,姑娘要解的夢乃是姻緣之夢啊,哈哈……”瞎子大笑起來,彷彿是自己遇到了什麼喜事一樣。
“姻,姻緣?”這兩個字在蘇卿燕的心裡狠狠的一震,天啊,這老頭子不會說自己真的愛上了南侯夏淳吧?
瞎子點點頭,“嗯……夢境往往與現實背道而馳,從姑娘夢到的情形看來是在暗示姑娘已經心有所屬,何不敞開心扉?”瞎子一邊說着,還一邊略有深意的笑笑。
蘇卿燕眉頭一皺,這瞎子肯定是騙人的,什麼夢境跟現實相反,她還覺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呢,說不定是她早就盼着南侯夏淳可以趕緊成親,免得天天都來煩她。
“你這老先生,可不要胡說八道啊!”
“老朽有沒有胡說八道,答案在你心裡。另外,我覺得姑娘你似乎並不像尋常的人,可否讓我摸一下你的手相?”
摸她的手?
蘇卿燕臉上表情更不悅了,雖然她來自21世紀,並不在乎這些。可是,讓一個老人摸自己的手,她還是覺得有點怪怪的。
老頭似乎猜到了她的猶豫,“是老朽唐突了,姑娘若是不願意就罷了。只是我覺得既然遇見就是有緣,或許老朽可以給你指點一二。”
“你不是解夢的麼,怎麼還會算命麼?”這老頭子除了眼睛瞎了,倒是有些和蘇卿燕在現代的爺爺有幾分相像。
想到爺爺,蘇卿燕鼻子忽然有些發酸了。
老頭說:“俗話說夢和命都是相通的,老朽不才,也懂一點。”
蘇卿燕遲疑着將手掌伸過去。
老頭摸了一會蘇卿燕的掌紋,眉頭忽然蹙了起來。“姑娘,你不是這兒的人。”
“你……”蘇卿燕驚訝不已,這瞎子看來是真的有些本事,只是摸了一下手相而已,竟然知道她……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那你知道我要如何回去嗎?我還有沒有機會回去呢?”
老頭無奈的搖了搖頭,放下蘇卿燕的手後,忽然又笑了起來,“姑娘,雖然你不是這兒的人,不過你的出現是上天安排的。你只要順其自然便好!另外,送你一句話,幸福這東西,要懂得及時抓住,要學會珍惜!切不可逃避。”
來到醉仙會所,蘇卿燕一路上都是那老瞎子的話。
站在南侯夏淳的包廂房門外,蘇卿燕有些猶豫了,害怕自己一會兒在面對南侯夏淳的時候會有些不自然。
“就這麼喜歡站在門外偷窺本王?”
房門裡忽然傳出了南侯夏淳的聲音,陰沉中卻帶着一抹的戲謔。蘇卿燕推開房門,果真南侯夏淳正坐在房門的正對面,眼底帶着笑意盯着她。
“我還沒你說的那麼無聊。”蘇卿燕反駁道,心裡卻平白無故的有些心虛,不敢擡眼正視南侯夏淳。
南侯夏淳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蘇卿燕,脣邊勾起一抹笑意道:“那若是沒做虧心事,幹嘛不敢擡頭,還是心虛了?”
蘇卿燕硬逼着自己擡起頭,正對着南侯夏淳那雙深不可測的雙眸。
“誰說我心虛了?我有什麼好心虛的?”蘇卿燕冷眼盯着南侯夏淳。
“沒做虧心事就好。”南侯夏淳的目光從蘇卿燕的身上掃過,看到那張有些發白的小臉時皺了皺眉,難道是病了麼?不然臉色怎麼會這麼差!
“沒睡好麼?怎麼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不會是對本王日夜思念累到了吧?”
“纔沒有,我是因爲晚上做噩夢了!”蘇卿燕矢口否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之後又立馬閉上了嘴巴。
南侯夏淳聞言微微怔了怔,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什麼噩夢?”南侯夏淳冷聲問道,難怪他覺得她從進了包廂之後看起來就一直怪怪的,可是卻又看不出到底哪裡怪。
蘇卿燕一愣,趕緊擺擺手,搖着頭說道:“沒有的事,沒什麼夢,我胡說的。”
南侯夏淳的眉頭微微一挑,看着蘇卿燕那張慌張的小臉,臉色微微一沉,站起身來,朝蘇卿燕逼近過來。
“還不準備說實話?”南侯夏淳的語氣透着威嚴,不怒自威的氣勢讓蘇卿燕感覺到了巨大的壓迫感。
“我說的就是實話啊?你是九千歲就了不起啊?你管天管地還管的了別人做夢,真是……”蘇卿燕的話尚未說完,便毫無防備的被南候夏淳一把攬住了腰身。
“嘶!”背上撕裂的痛疼讓蘇卿燕忍不住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