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天空的星星眨巴着小眼睛,看着夜幕下正在發生的故事。
擎洛姌和擎鯪站在院子中,悄悄的往書房中探着頭。
書房之中,擎墨痕正對着公文發呆……
小西已經走了七八天了,這七八天的時間對擎墨痕來說比七八年還難熬。每當夜晚睡覺的時候,總會想起她燦然的笑容,每當吃飯的時候,總會想起她皺着眉頭挑食的可憐樣子,每當進屋,總會恍惚間看到坐在椅子上,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衝自己笑的樣子,每當……
擎墨痕覺得自己都快瘋了!
這種日子他一天都不想再過了,可是上一次的圍捕竟然沒有徹底的消滅那羣叛賊,有幾個重要的頭目竟然逃掉了。
要不然,現在自己恐怕就該在去往小西所在之處的路上了。
哎!
無聲的嘆口氣,擎墨痕擡頭,看向門外,毫不意外的看到兩張熟悉的面孔。
“看什麼看,還不進來。”
“是。”
擎洛姌和擎鯪,直起身子,慢悠悠的走進房間。
“那個……八哥。”擎洛姌撓撓臉頰,“你還好吧。”
“我不好,你們不是會很高興?”擎墨痕眉毛一挑,“你們倆不是可以十分自在的看戲啊?”
擎洛姌和擎鯪同時感到脊背一陣發涼,對上擎墨痕的眼神後,兩人又同時搖頭。
“八哥(八叔)你真的誤會我們兩個了。我們是真的在擔心你,絕對不是在看戲。”
“好了好了,都出去吧。”
擎洛姌和擎鯪互看一眼,然後覺得自己呆在這裡也是無濟於事,於是悄悄的往後退着。
“乒乓!乒乓!”突然一陣急促的刀劍相碰撞聲,讓三人同時看向門外。
“阿鯪,老九快點回來!”擎墨痕快速的起身,然後把兩個人拉進屋,在關上房門。
外面的廝打聲繼續着。
“啓稟王爺,有大批刺客來訪,請三位主子暫時不要出來,等屬下們解決了刺客在出來。”門外青衛的聲音傳來。
擎墨痕眉頭緊皺。
真是膽大妄爲,竟然都殺到王府來了!
這羣可惡的叛賊,本王一定要把他們碎屍萬段,以消心頭之恨。
索性廝打聲一小會就被平息了,擎墨痕推開門,就見地上躺着一羣黑衣人的死屍。
“屬下巡護不周,請主子降罪。”青衛帶着一干影衛跪倒在地。
真是丟人,這麼多巡護,竟然還讓刺客進到書房這裡,這幸虧沒出什麼大事情,這要是王爺或者另外兩位主子受了傷,自己這羣暗衛真的沒臉活在世上了。
“解決事情後,自己去刑部領二十大板。”
“是!”
擎墨痕彎腰揭開蒙面刺客的遮臉布,擡手招來青衛。
“可有頭緒。”
“啓稟王爺,這些人來歷不明,不過據屬下這麼多年的經驗判斷,這些人都是經過訓練的死士,他們的武功本身並不高,可是他們大概是曾經服用了什麼藥物,致使他們一個個不知道疼痛,還強悍無比,所以屬下才會……”
“嗯。”擎墨痕直起身子,“擡出去喂狗。”
“是。”青衛退下去,然後招呼侍衛該幹嘛的幹嘛,不一會,那些黑衣人的屍體就被擡了出去,而且院子也被收拾的不見絲毫血跡。
擎家三個男人站在院子中,沉默着。
三人都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所以都沒有注意在某處的房頂之上,有一道黑影閃過,只見黑影拉弓搭箭,一隻冒着黑亮冷光的羽箭就直直的射向某人。
擎墨痕突然覺得後背一涼,他轉過身,就見一隻羽箭直直的射向擎鯪。
擎
墨痕的大腦沒做多餘的思考,雙腿快速移動,張開雙臂,把擎鯪和擎洛姌全部摟進懷裡。
“噗!”羽箭刺入背部,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
擎墨痕頓時覺得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就噴涌而出。
“八哥!”
“八叔!”
擎墨痕死死的壓住身下的兩個人,這時又是一隻羽箭射來,擎墨痕只覺得背部火辣辣的疼,清醒的大腦也逐漸混沌起來。
小西,對不起……
……
……
“啪!”西米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頓時四分五裂。
西米擡起頭看向慶鄰國的方向,眉頭一皺。
剛纔自己好像聽到擎墨痕在喊自己。
想起擎墨痕,西米的心除了亂,還有那麼一丁點的傷心和不安。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那些叛賊已經都拿下了嗎?
西米苦笑一下。
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個時候又想起他了,他是殺害自己哥哥的人啊,而且他還那麼無情的想要殺死自己,自己真的是無藥可救了,面對這樣的人竟然還忘不掉。
西米彎腰撿起地上的碎片,尖銳的碎片一不小心劃破了西米的手指頭。
“唔。”西米輕哼一聲,看着那手指頭上的血珠發起了呆。
先是打碎了碗,又是扎傷手指,這一切都是不詳的預兆。
難道這是預示着擎墨痕遇到了什麼危險,有生命之憂?
西米被自己的想法打敗了,她快速的撿起地上的碎片,扔到一旁。
丫的,自己都已經離開那個混蛋了,還關心他的死活幹什麼,他的死活自有蘇菀心那個惡毒的女人來關心,自己這個不被人信任的前妻還是早早的把心收回來的好,不然自己可就要難受了。
可是碗打破畢竟不是什麼好事?
難道這是預示着眉心姐姐的病治不好?
西米一說起這個,就是一肚子的火氣。
也不知道這個商容到底是什麼樣的性格,自己這幾天是什麼辦法也想了,他就是油鹽不進,就是不肯點頭答應幫忙救治眉心姐。
說起這幾天的經歷,西米真的很想去撞牆。
最初西米想着先來點軟的,一口一個大哥喊的那叫一個親切,商容倒也給自己面子,每次都是笑着應和着自己,可是一旦自己要求她救治眉心姐,那傢伙跑的比兔子還快。每一次氣的西米恨不得拿鞋子去丟他。
再後來,西米見軟的不行,就換硬的,各種的威脅,脅迫,甚至還給他下毒,往他休息的地方扔毒蛇蠍子蜈蚣之類的毒物。
可是商容那臉一成不變的把那些東西都物歸原主——做成了蛇羹油炸蠍子蜈蚣酒水之類的讓西米吃了個遍。
現在西米只要一想起那種滋味,就覺得胃裡翻騰的厲害。
這是太坑人了!他竟然在自己每次吃光之後,才慢悠悠的說出那是什麼,靠,這傢伙真他媽的黑。
這不,西米決定也做一點什麼古怪的東西回敬給商容,這才大半夜跑到廚房,絞盡腦汁的把一些讓她不舒服的東西做成美味,好明天一早拿去回敬給商容。
做到一半,就諸多的不順啊。
西米很是苦惱。
這時候,有人走進廚房,當商容看到西米流着血的手指頭時,眉頭一皺。他走上前,握住西米的小手,把那根受傷的手指頭放進口裡輕輕的吮吸着。
西米錯愕的看着商容,手指的溫度很溫暖,很滑膩,而且還有一點癢。
商容本來只想着吮吸乾上面的血珠,就鬆開的,可是,他看到西米微微張開的粉色脣瓣,竟然忍不住低頭輕輕的啄了一下。
西米的眼睛睜得更大
。
商容頓時覺得好玩,索性大手托住西米的後腦勺,低頭吻了上去。
吻溫柔而小心。
西米的心微微一顫,竟然沒有推開他。
西米的默許讓商容更加大膽,他熱烈的加深了這個吻,他用自己的舌頭挑起西米的丁香小舌,一下一下的糾纏着。
激烈的吻讓西米猛然反應過來,她試圖讓口中的舌頭出去,可是卻很不幸的發覺自己舌頭的力量太微小了,只能任那個可惡的大舌頭在自己口裡爲非作歹,自己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更加讓西米覺得氣憤的是,自己的身體竟然還該死的起了反應。
靠!
西米暗罵一聲,覺得不能這樣下去,再下去恐怕就會擦槍走火了。
混蛋啊!
西米暗罵一聲,一咬牙,張嘴,狠狠的一咬,唔?什麼也沒有咬到。
西米兇狠狠的瞪着笑得猶如偷腥貓的商容,沒好氣的說道:“什麼破能耐,一點激情也沒有。”
“小西這是在暗示我需要繼續努力,才能討好你?”
“死開!”西米兇巴巴的揍了商容一拳,“死男人,滿腦子都是這種齷齪的思想,見到女人就亂髮*情,小心得陽痿。”
“小西這麼關心我,真不枉我忍受你這麼久的折騰。”
“誰折騰你了,老孃哪裡折騰你了,要是你能夠答應老孃的事情,老孃纔不屑理會你呢?”
“不是我不想答應你,是我真的無法醫治。”商容收回調笑的笑容,很認真的看着西米。
“爲什麼,你說了可以治好眉心姐的病,既然可以治得好爲什麼不治,別給自己找理由,你就是沒心沒肺冷血無情的男人。”西米一甩頭,“老孃最恨冷血的人,尤其是長得漂亮的冷血男人。”
“如果我告訴你理由,你可以答應我不在逼迫我救人嗎?”
“嗯?”西米轉過頭,腦袋一歪,“我不能保證,因爲我不想讓眉心姐離開。”
“你和眉心、百里良是什麼關係,他們值得你這麼做。”商容很好奇,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他。
“朋友咯,眉心姐就像我的姐姐,一直關心着我,阿良那笨蛋就像是摯友,和他們在一起我不用去處處防備着,覺得很舒服,我這個人吧,雖然有點二有點戳,但是隻要是認定的人,那是絕對會死死的守護着,除了……”西米一頓,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商容也沒有追問,只是微微一笑。
“我曾經發過誓言,不救女人的。”
“哈!”西米張大嘴巴,“就因爲這種見鬼的誓言,你就可以做到見死不救?”
我靠!
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竟然還有大夫發誓不救女人的,這也太那啥,太看不起女人了啊。
難道?
西米斜睨着商容:“難道你被女人欺騙過感情?”
“沒?”
“難道女人是你的殺父仇人?”
“……沒。”
“難道你母親對你不好,經常虐待你,所以你才心理扭曲,這麼痛恨女人,所以才發這種讓人覺得莫名其妙的誓言,想着讓全天下的女人都死覺?”
“……你想象力真豐富。”商容嘴角狠狠的一抽。
“靠,那到底是因爲什麼痛恨女人啊。”西米翻了個白眼,“你丫的倒是說清楚啊,你這樣說半截留半截的很讓人難受好不好。”
“沒有理由,只是不想救。”商容簡單的扔下答案,然後轉身出了廚房。
真他媽的見鬼了。
見過欺騙古怪的,沒見過對女病人這麼樣的神醫。
西米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疼了,不,是很疼很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