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狩獵之日被行刺

玄紅繡牡丹波紋長裙娓娓拖地,百合髻上帶着鑲嵌黑珍珠頭冠,八支鏤空扇花簪分外奪目,柳眉如畫,美到極致的容顏上她清冷如雪。

白玉珠伸手撫了撫頭上發冠,舉手投足之間姿態高雅,剪水之瞳流光劃過風情萬種,此刻,所有人都爲之驚歎。

“你真美。”風夜寒望着白玉珠脫口而出稱讚。

白玉珠冷冷的瞥了一眼風夜寒,看向趙公公道:“本宮先去外面透透氣。”說罷,便是擡步往外走去。

趙公公忙道:“是,娘娘。”

風夜寒看到白玉珠離開,他沉聲道:“準備離開大將軍府。”

“是,太子殿下。”趙公公恭敬領命。

經過一夜大雪,四周景色全部被積雪所覆蓋,常青藤、松柏的樹枝上被沉重的積雪壓彎,彷彿隨時斷裂,通往外院被下人們輕掃出一條寬敞的道路,宮女們三步一人並排垂首迎接他們。

景色怡人,人嘛,就算了。

“恭請太子殿下和側妃娘娘。”趙公公此時開口言道。

白玉珠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當即就和風夜寒對視了一眼,好心情隨時蕩然無存,轉身擡步就住。

天寒地凍,大將軍府的下人很早就起牀輕掃各院,白玉珠所居住的獨院早就被下人們輕掃出一條寬敞的道路,可因逢掃雪而讓地上有水澤,寒冷使雪化成水的地面結冰,而她因爲風夜寒而掃興步子走的快,如此,腳下一滑便是整個身子一旁傾去。

緊跟在白玉珠身後的風夜寒,一看到這一幕,狹長鳳眸裡滿是驚慌失措,不顧一切的連忙伸手要去抱住她……

白玉珠自己個驚愕萬分,當她打算用輕功避免自己摔倒時,下一刻,自己就落入了一個自己非常熟悉充滿龍誕香的懷抱,接着眼前一個旋轉便是落入一旁雪地之中,擡眸就看到近在咫尺的風夜寒,雖然隔着面紗看不到他的神情,可自己知道面紗下他的表情是滿滿的擔憂。

“沒事吧?”風夜寒語氣帶着擔心的問着神情呆滯的白玉珠。

跟隨在身後的趙公公一看這一情況連忙道:“快扶娘娘和太子殿下。”

“多此一舉。”白玉珠面色一沉,冷冷對風夜寒言道,然後掙脫禁錮着自己的手臂,站起來。

就算白玉珠冰冷的話語也讓風夜寒嘴角微勾,就算對自己冷言冷語也比忽視自己要好,在緊要關頭他抱住了她,一個旋轉翻身小心翼翼的將她禁錮懷中,他則摔在一旁雪地上,雖有雪不痛,可胸口有一絲撕裂的疼痛讓他面紗下的臉頰蒼白如紙。

“太子殿下,沒事吧。”趙公公這時擔憂的問着。

“無礙。”風夜寒看都沒看趙公公一眼淡淡道,話罷立刻跟在白玉珠的身後慢慢的走着,似是生怕她在摔着。

攆車停靠在大將軍府門口,因爲太子殿下住在大將軍府,故此白清也並未提早進宮,而是身穿一襲深紫騎裝騎着一匹彪壯的白馬,一改他平日看似文官的纖弱,此時他顯得強壯、充滿了力量的霸氣。

老夫人身穿醬紅色彩線刺繡而成的鈴蘭長裙,手中狐毛暖套裡捧着一個雕花暖爐,外披一件黑色披風,髮髻上簡單的用了幾隻梅花金釵束髮,簡單端莊充滿了慈和。

“請太子殿下和側妃娘娘上攆車。”趙公公躬身立在攆車一旁的御梯恭敬道。

白玉珠看了一眼老夫人,得到老夫人眼中的示意無事之後,她什麼話都說上了攆車。

雕龍刻鳳攆車由八匹白色的高頭大馬牽駛,攆車內非常寬敞,四角擺放着四個鏤金暖爐散發着溫暖的暖意,一旁矮几上擺放着白玉茶具,一些書籍和文房四寶,車身上掛着古畫和古琴,一切都是樣樣齊全,華貴非常。

白玉珠討厭風夜寒,所以連帶着他身上的龍誕香都覺得那麼的厭惡,他身上所穿的衣袍被宮女們薰了龍誕香,連着攆車內都是這香氣,她眉頭緊蹙,一把打開了一旁的車窗,頓時一股寒風吹進暖意的車內。

風夜寒進來之後,他伸手爲白玉珠倒了一杯花茶遞向她,看着她這番舉動,他輕柔道:“開着窗子冷,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白玉珠陰沉着臉色瞥了一眼風夜寒,乾脆背過身背對着他坐着,懶得理會他半句。

風夜寒端着玉杯騰在半空中的手顯得格外僵硬,不過,他無奈的笑了笑將杯子放回桌上,他起身取下古琴,纖長的指尖輕撫琴絃溫柔道:“去狩獵場要很久,我給你彈琴解悶吧。”

白玉珠是擺明了不搭理風夜寒,所以,他說的任何話,她選擇充耳不聞。

風夜寒眼底帶着苦澀,指尖輕勾琴絃,古琴沉厚的聲音響起,一首充滿情意纏綿的琴曲隨着他的指尖彈奏出。

白玉珠雖然對於琴棋書畫樣樣不精通,可對於彈琴者彈奏的琴曲投入的感情,她能感受得到,努力保持的平靜心緒還是被他的琴聲所打亂,就像鼻息間還存留的龍誕香那般,纏繞在心間無法消散的隱約作痛着。

白清騎着白馬,身披虎紋披風,一雙眼眸睿智鋒利,他行駛在攆車之前,身後攆車內的琴聲他聽的甚是清楚,雙眸更冷了一些。

老夫人的暖轎在攆車之後,琴聲聽入耳中讓她感概萬分,不由的又一次輕嘆出聲……

太子親衛將攆車護在隊伍之內,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行駛在京城街道,過路的行人在看到這一幕時全部背對着跪在這冰雪之中,人們畢恭畢敬。

皇家獵場在京城北門之外,四周早就被禁衛軍重重包圍起來,嚴謹任何平民百姓接近這裡,風元身穿玄紅帝袍,頭束金龍冠,雙眸平靜而深沉,頃長身軀充滿了力量,他高坐在帳篷內的帝位上,一旁甄皇后身穿玄紅九鳳袍,髮髻上后冠鑲滿奇珍異寶,九支展翅金鳳光彩奪目,溫柔似水的臉上帶着精緻妝容優雅高貴,讓人不敢直視。

座位依品級而定,皇帝下首空餘着兩個空座,一是給太子風夜寒,二是給大將軍白清,之後便是宋丞相他們,至於拓跋寒和拓跋澤還有墨宣,這樣的日子自然是不可缺席的。

今天的拓跋寒火紅之發難得用白玉冠束髮,一襲火紅的勁騎裝昭示着他今天定會上場狩獵,此時,他端着面前桌上的暖茶,有一口沒一口的抿着,偶爾還用點點心,散發着一股邪魅的氣息。

坐在拓跋寒上首位置的是夜郎國五皇子墨宣,今天他身穿黑色騎裝,頭束白玉冠,墨眉之下一雙細長的眼眸帶着屬於他的清冷和淡漠,頃長的身軀被黑衣給襯得更加強壯,彷彿隱藏着無窮的力量,周身散發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意。

而拓跋澤卻在墨宣上首位置上,這是皇帝風元的一個特別安排,正好讓墨宣夾在拓跋寒和拓跋澤兩位皇子中間,代表了他們三人的身份在他看來是一視同仁,他身穿金色勁裝騎裝,紅髮用鏤空金簪束髮,眉目清冷,渾身散發着逼人的貴氣。

甄皇后下手空着一個位置,是留給鎮國公老夫人的,而冬日狩獵可按帝后的要求來邀請內外命婦或攜帶家眷參加,作爲皇后之下四妃之首的德妃自然不會缺席這等宏大場面,早就入座在一旁。

身爲貴賓的安陽公主坐在德妃之後,今天的她身穿粉紅容貌長裙,紅髮上珠翠點綴,外披黃色狐裘披風,嘴角噙着一絲淺笑,眉目如畫嫵媚妖嬈,她就像一位在冬天裡怒放的嬌花,嬌媚動人。

白雪兒因爲被李會兒送進德妃宮中,今個如此熱鬧的節日,德妃自然會帶着白雪兒前來,此時,白雪兒就坐在德妃身後椅子上,打扮的花枝招展,不過還是遜色安陽公主三分。

這樣的節日,李會兒更不會缺席,她不爲自己也要爲了自個女兒雪兒,此時,她坐在老夫人後面的椅子上,等待老夫人他們前來。

文武百官上四品以上官員全部沒有缺席前來,偌大的防風敞篷內坐滿了羣臣,自然還有很多家眷在場。

衆人都在等待太子風夜寒他們到來,輕聲笑語的聊着天,氣氛顯得其樂融融。

“太子殿下,鎮國公老夫人,大將軍,側妃娘娘到。”隨着趙公公的一聲高喊,在場正閒談的衆人頓時停下話語,人們心思各異的同時看向帳篷口處。

“老夫人你慢點。”風夜寒看向一旁老夫人關懷地說着。

“無礙。”老夫人對着風夜寒溫柔一笑,心裡倒是分外發緊,她怕的就是甄皇后看到風夜寒這模樣,頓時就盛怒,到時候場面肯定控制不住。

中間鋪着繡龍鳳玄紅地毯,風夜寒走在上面,而老夫人和白清分別走在地毯兩旁的地上,不可走御路,不過白玉珠雖是側妃卻是皇家人,自然的走在他身側沉穩的向前走去,眉目清冷一片不帶絲毫情緒。

分別各坐兩旁的羣臣人們看着白玉珠的眼神多了一份敵意,畢竟她公然承認了夜郎國公主的身份,這讓很多大臣都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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