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時辰的這個問題,時慕冉腦子裡第一時間涌現的是剛開始對陌緩的種種厭惡和牴觸,這讓他一直把自己縮在一個角落裡,不願去承認和接受一些事實。
比如說他對林陌緩不由自主的擔心,對她態度潛移默化的改變,以及對她越來越不可控制的佔有慾。
他不願去相信自己,會愛上一個他曾經那麼討厭的女人。
即使她的外表跟他心目中的理想型一模一樣又怎樣,可她的智商嚴重不在線,以及她處處需要別人教才能學會的愚蠢,都跟他心目中那個獨立自主的內在理想型差太多。
從一開始得知他們兩人有了實質性關係,他沒把她殺掉再自殺,而是容忍她住在他家半年,並且最大限度的去幫助她,已經是他可以做到最善良的事情了。
現在說他喜歡上她了,這怎麼可能?豬纔會做這麼笨的事情吧。
可時辰卻把時慕冉這種短暫的沉默當做了默認,揚脣開口,“承認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倆是達成了某種協議,還是因爲她使了某種手段才成爲了你的假女友,但我得提醒你,還是小心她一點爲好,不要被騙了,雖然你也不是第一次被女人騙。”
“時辰。”
時慕冉聽到他後面那句話,咬牙切齒地吐出他的名字,語氣帶着嚴厲的警告意味,“我知道你在商場上爲了利益一向是不擇手段,但我警告你,最好別把這種心思帶到感情上,特別是你還想打着林陌緩的主意。”
“你如果承認你喜歡她,我當然無話可說。但是如果你否認,我當然有追求她的權利,這一點你也阻攔不了我。”
時辰冷聲笑了笑,“當然,我也不怕你承認,畢竟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你說你喜歡她,她說她喜歡你了嗎?但我不同了,我會去追求她。但你呢,你喜歡她,你公司同意嗎?你經紀人同意嗎?你背後千千萬萬的粉絲又同意嗎?”
時慕冉像是被人一刀狠狠插進了胸膛,那裡他無處可逃的軟肋,他痛得鮮血淋漓,也無力抵抗,只能瞪着一雙眼睛絕望地看着敵人。
“今天晚上我會以女伴的身份,帶她去參加今晚慕斯酒店的慈善晚宴,我知道你也會去,並且你的女伴也由你的經紀人替你決定好了。”
時辰說到這,故意諷刺一笑,“你看,就憑這一點,你就比不上我。不說以女朋友的身份帶她出場,就連給她女伴這個身份,你都做不到。”
時辰知道時慕冉感情的軟肋在哪裡,無一例外每一句話都如同一把鋒利的劍,準確無誤地刺穿入時慕冉的心臟。
時慕冉縱使有滿腔的憤怒和不甘,最終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三年前,時辰親眼見證那個女人是以這樣的理由傷害了他。
三年後,他就能準確的再次在這個傷口上撒一把鹽。
時慕冉發現自己竟然還能笑出聲,他淡然地望着時辰,嘴角是凜冽的笑容,“你沒說錯,我都不否認,但時辰有一點你猜錯了,只要我確定自己喜歡她,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
說完這句話,剛好口袋裡傳來助理打來催促的電話,時慕冉一把推開了時辰,毫不猶豫地往門口走。
時辰盯着他離開的背影,雙眼微眯,眼底有深不可測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