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有人,而且離自己非常近了。
但是她沒有遲疑,彷彿裝作毫不知情的往門外走去。
她能感覺到只有一個人。
一個人……
就在她踏上暗門邊緣的一剎那間,木生猛地低頭,儘管大肚子的緣故她只能做出很小的弧度,但是頭頂上一陣槍響閃過,“砰”的一聲,那是子彈打落在門框上的聲音。
險之又險的擦頭而過。
她眸間一暗,躲在了門邊,沒有貿貿然的出去。
是想躲在這裡襲擊她?
埋了炸彈但是不想犧牲自己的人馬,就想將她解決在這裡?
木生覺得不大可能,無論怎樣都說不通。
外面肯定早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沐落的人馬是怎麼都逃不出去的。
再強,也不可能擋得住沈南一手底下的人。
她不喜歡束手就擒,她更喜歡主動出擊。
躲在門內的時候,她摸到自己的身旁有一個冰涼的金屬感,略微一抽,發現是栓門的那種鐵棍子。
好東西。
對於現在的木生來說。
她捏緊這根鐵棍,略有些重量,接着毫不遲疑的往門前閃電般的現了一下。
“砰!”
槍聲應聲響起,木生身軀一個扭轉,但是身體不如以前那樣靈活,子彈幾乎貼着臉頰擦過去,高速下帶出的灼熱溫度刺的木生的臉頰生疼,可那子彈,卻是躲掉了。
“哐!”
手中的鐵棍被她擲出,那速度飛快的落到了開槍人所在的方向,“砰”的一聲,伴隨着一聲悶哼,那是有人倒地的身影。
木生鬆了一口氣。
懷孕的確影響了她的靈活性,不然以前就算是這種近身子彈都不一定能夠打中她的。
現在僅差一點。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刺的生疼,似乎還有溫熱的感覺。
居然流血了。
她眼眸一沉,隨即走過去,看見那被分量不輕的鐵棍擊昏的人,因爲環境昏暗,不太能看出長相,但木生還是撿起了地上的槍,“砰”的一聲,毫不猶豫的給他補了一槍。
做事情一定要做絕,不然只會留下後患。
前面沒有危險的感覺了,而且只有一條路,她持着槍,冷凝着臉走了過去。
剛剛那麼劇烈的運動過後,她似乎能感覺到自己的肚子有些不舒服。
因爲速度過快,導致現在她的身體有些跟不上這樣的活動程度了。
她怕會出現其他不好預料的情況,儘量穩着自己。
她也沒有拿出手機來照明,不然目標太大了。
而她在裡面步履艱維的時候,潛伏進來的部門人員都聽見了那槍聲。
一時間心中一驚,沈南一更是嚇的有點不輕,那祖宗可以躲掉子彈,被偷襲成功的機率也不大,但是現在關鍵是,她已經是個孕婦了。
他不確定現在木生的身手還像不像以前那麼好,如果不像,那麼木生也是凶多吉少的!
關鍵是又有這麼多層樓,要一層一層的摸過去找人,實在太困難了。
現在連手機訊號都被屏蔽了,簡直坑爹!
只期盼木生不會出什麼事情!
各方人馬都在緊張的搜尋的時候,微博上也是鬧的厲害。
可能無數木生的粉絲都睡不着了今夜,在知道木生現在被困在大樓以後有些人更是嚇的哭了出來。
燕南大學的孫淑窕在收到消息後都有些懵。
她緊張的根本沒法安心的在家待下去,甚至叫上了幾個朋友來到現場,但是附近全部被封鎖了,根本不能靠近這座商場,也從側面證明了這次事件的嚴重性。
她在外滿看着滿目通亮的大樓,緊張的眼眶都開始泛淚了。
“希望木男神一定不要出事,一定不要出事!”
不僅僅是她,連木生的班主任都打電話過來問情況了。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
*
木生沿着倉庫走了不久,便看見前面有段地方透出了橘黃的燈光,她能感覺到裡面有人。
好像懷孕以後,身手降了,感覺卻越來越靈敏了。
不過擱在以前,她甚至能夠感覺到裡面究竟有多少人。
不過,橘黃燈光透露出的景象,將裡面一道影子拉的細長,直接流落到了門口。
光從影子上來看,木生就能知道里面只有一個人。
但不確定有沒有人會躲在暗處。
而且鴻飛到底是在哪裡受襲的木生也沒有發現。
“來了?來了就進來吧。”
透着淡淡涼薄陰沉的嗓音傳來,木生一下便分辨出,那果然是沐落的聲音。
他居然真的潛入了華國。
就爲了朝木生下手。
木生頓了頓,將那手槍捏緊在了心中,扣在扳機處,而後便緩慢的走了過去。
她朝着那燈光發源處走了過去,沒有感覺到什麼危險,但仍舊有些防備。
她甚至在心中暗笑,就是對於一個沐落而已,現在已經要防備到這種地步了嗎?
大概是由於懷了孕,所以纔會有這種罕見的緊張吧?
木生一走過去,便看見了敞開的地下室一樣的一間雜物房中,沐落坐在輪椅上,穿着一件單薄的襯衫,垂着眼眸,嘴角低着刻薄又陰冷的弧度,正面無表情的看着木生。
他沉着的眼眸在木生身上停留了片刻:“你現在已經謹慎到這種地步了嗎?”
“不謹慎?你都說了你在大樓裡面埋了炸彈,我要是一出去你就會炸死我,難道我還不能謹慎?不過你想對付我,你也跑不掉,怎麼着,你是打算和我同歸於盡?”
她從始至終並不害怕,甚至還挑着嘴角說出這句話,彷彿是在開玩笑一般,但是細聽又會讓人覺得有些許陰寒。
“同歸於盡?”
沐落低笑一聲,眉眼間透出陰沉:“也可以這麼說,如果我殺了你,我一樣逃不出去不是嗎?”
“既然你知道,一開始你就可以不用來找我,你利用美國的勢力,完全可以從華國手中逃脫,只要你把手中的東西交出來,你想做什麼實驗都沒人會阻止你,所以,就是因爲恨我?”
“你都知道還在這裡問什麼?”
沐落冷笑一聲:“像你說的那樣,我和一條喪家犬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