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越的婚禮很熱鬧。
這是當然啦,有南宮雪稚在的地方就沒法不熱鬧,她就好這一口啊。
之前就一直忙前忙後地幫着張羅,比自己的婚禮還要上心。
倒也是,她結婚那前兒……天哪,南宮雪稚突然想到,她還沒結過婚呢,和玄聖燁結婚那個也不是她呀。
好在玄聖燁說會補她一個婚禮。
南宮雪稚都想好了,她要舉行一個西式婚禮,教堂婚紗什麼的都不能少。
婚紗當然得是白色的啦,她是二十一世紀過來的,纔沒有什麼白色不吉利那說呢,所以,等到南天越和孟沛雅成親之後,她就開始給自己設計婚紗,還有玄聖燁的新郎禮服。
可是,玄聖燁那髮型,又不能給他剪頭髮,穿上新郎禮服一定會很磕磣吧?
南宮雪稚這個愁啊……
呃,打住打住,今天說的是蝸牛的洞房,幹南宮雪稚什麼事啦?
先讓她哪涼快哪呆着去吧。
可是她不幹呀,她還要鬧洞房呢。
況且,她今天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身份,喜娘,身爲喜娘,哪能去涼快呢?
喜宴過後,一大羣人都涌到了南天越和孟沛雅的臥房裡。
孟沛雅身穿大紅喜服,蒙着喜帕,一個人老老實實緊緊張張地坐在牀邊,大傢伙進來的時候,她兩隻嫩白纖細的小手正緊緊地絞在一起。
年又蕊和醉香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嘻嘻笑了出來。
一聽到門開了,孟沛雅更緊張了,要知道,今晚是洞房花燭夜,洞房花燭夜呀,即便是她再純情,但是洞房花燭夜要做些什麼她也是知道的呀。
想想,都覺得害怕。
沒錯,是害怕,她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就在剛纔,她甚至有了想要逃跑的衝動。
她確實就是這麼緊張,都是江湖兒女,勇於承認的。
但也因爲自己是江湖兒女,她纔沒有逃跑,不就是洞房嘛,這一天早晚都要來的,況且,能夠嫁給南天越,她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她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南天越有好感的,也許就是那日,在她奄奄一息的時候,在她以爲自己即將離開人世,最後一眼見到的便是他,從那一刻開始。
那一刻,他們之間,就註定了這千絲萬縷的關係。
孟沛雅突然覺得這幸福那麼不真實,她甚至飄飄然,彷彿踩在雲端,可是又怕狠狠地摔下去,摔回現實。
她害怕,害怕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夢,很美很美的夢。
耳邊傳來了南宮雪稚嘰嘰喳喳的聲音,將她從自己的世界中拉了回來。
“該我了,該我了,天越哥哥,你去把喜稱拿起來,要揭紅蓋頭了呦,看看你美麗的新娘子。”南宮雪稚笑嘻嘻地說道,回頭看了眼身後那一大幫子人,撅了撅嘴。
現在還沒到鬧洞房的環節,這一大幫子人,真是礙事。
南天越點點頭,立刻到桌子旁拿起了喜稱,在南宮雪稚的指示下,走到了牀前,孟沛雅的身邊。
南宮雪稚輕咳了一聲,大聲說道,“請新郎用喜稱挑起喜帕,從此稱心如意!”
南天越照做,懷着激動無比的小心情,小心翼翼地揭開了孟沛雅頭上的蓋頭。
剎那間,只見孟沛雅那張清麗脫俗,如臨水踏波的仙子一般姣好的容顏毫無保留地綻放了在大家面前。
南天越呼吸一滯,心臟抽搐了一下,目光怎麼也移不開,旁若無人直勾勾盯着自己美麗的新娘看。
孟沛雅也是呼吸不順暢,一張小臉燙得像要燃燒起來了一樣。
她甚至不敢擡頭去看她帥氣的新郎,兩隻小手絞得更緊了。
她的心狂跳,心在對自己的心壁強烈地撞擊着,微微有些發疼。
那絲疼疼癢癢的感覺又在提醒着她,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不是夢,都是真的。
意識到這一點,孟沛雅的眼眶突然一熱,鼻尖也發酸。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咬緊了自己的舌尖,纔沒有讓淚水流下來。
身後突然傳來了慼慼的笑聲,南天越這纔回過神來,轉身尷尬地看着南宮雪稚,等着下一個步驟。
南宮雪稚上前,將她看電視學來的那些古代婚禮的習俗全部讓兩個人進行了一遍之後,然後就是喝交杯酒了。
韓子墨撇了撇嘴,小聲地在後面嘟囔着,“這麼複雜,倒是快點呀,這都等着鬧洞房呢。”
“看你那點出息,整天就知道鬧洞房。”年又蕊轉頭瞪了他一眼,小聲地埋怨。
韓子墨立刻沒了情緒,呵呵的笑了兩聲。
然後,南宮雪稚小手一揮,大喊了一聲,“同志們,可以上了!”
韓子墨立刻就激動了,扒開了大傢伙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緊接着身後的人也團團將新郎和新娘圍住。
不知道是誰,非常不厚道地將南宮雪稚推出了圈外。
南宮雪稚踉蹌着差點跌倒,站穩了之後,不服氣地“嘶”了一聲,上去試圖將人羣扒開。
只是大傢伙都是見洞房就紅眼的貨,她在後面使了一大氣的勁兒,愣是沒進去。
裡面突然傳來了韓子墨高亢的聲音,“一杯哪夠啊?再來一杯,大師兄,這一杯你得用嘴喂嫂子啊。”
“是呀是呀,快點快點。”有人跟着起鬨。
孟沛雅的臉瞬間滴血,腦袋低得都快要埋進自己的胸裡去了。
南宮雪稚站在人羣外,蹦了兩高,仍舊沒進去。
裡面有好戲看,她看不到了。
接着是南天越弱弱的聲音,“子墨,別鬧了。”
“不行,喝酒,一定要喝酒!”羣衆反對,大聲抗議。
韓子墨和玄聖燁一把將南天越按到了牀上,倒了杯酒遞給他,“快點快點,你不喂今晚不讓你上牀。”
孟沛雅哭的心都有了,緊緊咬着下脣,鮮紅的小嘴被她咬得一片泛白,留下一排牙印。
“喂,你們……你們倒是讓我進去呀,小燁子!”南宮雪稚真的生氣了,蹦着高喊玄聖燁的名字。
這個男人真是,自己在裡面看好戲,留她自己在外面乾着急乾瞪眼。
玄聖燁這是纔想起自己的小娘子還在外面呢,連忙轉身扒開人羣,將南宮雪稚拉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