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雪稚到了丞相府,南宮爵已經在大廳裡等着她了,見她進來,臉上倒也沒什麼表情,立刻起身躬身行禮,“見過王妃。”
南宮雪稚知道他還在因爲她拒絕幫他生氣呢,見他也沒把她當成女兒看了,還行禮,更不想裝什麼孝女了,懶洋洋地應了一聲“起來吧”,就坐到了茶几旁。
下人立刻給南宮雪稚斟茶,南宮雪稚只是看了一眼茶杯,沒碰,直接問道,“不知道丞相大人今日叫本王妃過來有何事?”
南宮爵愣了一下,對於她口中“丞相大人”這四個字感到不悅,微微蹙了蹙眉,一張國字臉含威不露,沉聲說道,“劉弘文的事……還望王妃看在老夫的面子上,網開一面。”
南宮雪稚揚起了一邊的眉毛,勾脣淺笑,換了稱呼,“父親大人是想讓女人和您同流合污?”
南宮爵豎起了眉毛,眸底怒光狠狠地砸向了南宮雪稚,又迅速壓下了心底的那股怒氣,微微有些不悅地說道,“王妃,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啊。”
“原來父親大人知道啊,那女兒就不用費口舌了,劉弘文包庇城中惡霸欺壓百姓,證據確鑿,父親大人最好還是明哲保身的好,今天這話女兒我就當沒聽到,先告辭了。”南宮雪稚向南宮爵輕輕點頭,雙手扶在椅子的把手上就要起身。
南宮爵立刻伸手將她攔下,嘴角輕揚,臉上終於有了一點點笑容的痕跡,“咱們父女倆也好久沒聚了,雪稚,喝了這杯茶再走吧。”
南宮雪稚又坐回了椅子上,垂眸看了眼面前的茶杯,擡眼,眸底笑意盡失,身子微微向前傾,說話的聲音帶着一點點警告的意味,“剛纔父親大人你派去的轎子就停在攝政王府外,門衛都看到了,如果父親大人在這杯茶裡動了什麼手腳的話,女兒可不敢保證攝政王會對父親大人做出什麼事。”
南宮爵臉色漸變,越來越陰沉。
南宮雪稚勾起了脣角,笑得邪肆,“當然,女兒相信父親大人不會那麼沒人性的,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況父親大人還是……人呢,女兒先行告退了,祝父親大人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南宮爵覺得身體裡有什麼東西一點點向上涌,氣得他差點吐血,眯着眸子盯着南宮雪稚越走越遠的背影,滿是皺紋的拳頭狠狠地砸到了茶几上。
南宮雪稚剛走出丞相府大門口,玄聖燁的轎子就落地了,南宮雪稚認得他的轎子,立刻跑了上去。
玄聖燁門簾剛掀到一半,就看到有一雙小腳在他的眼前,他又怎能看不出是南宮雪稚,立刻掀開了門簾,想要出去,南宮雪稚卻一把將他推了進去,自己也鑽了進去。
“你知道我在這裡?”她入座,仰着一張傾國傾城的小臉看着他。
玄聖燁在她的旁邊坐下,臉色一直陰沉着,眸底黑霧翻騰着,直直地盯着她看,絕美的脣瓣一張,沉聲說道,“你怎麼過來了?”
南宮雪稚蹙了蹙眉,撅着小嘴往他的身邊挪了挪,“幹嘛啦?我又沒事,你幹嘛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