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話？”老人的眼眸異常陰翳，森森盯着左塵。
其身側的年輕男子，也是冷笑起來，若不是符文師往往自身的古元力境界都不高，恐怕是直接忍不住要對左塵出手了。
“我在說實話，有問題嗎？莫非他不是個廢物？”左塵橫着眼過去，一臉的不屑與蔑視。
原本喧鬧噪雜的大廳，所有聲音戛然而止，落針可聞，每個人都是彷彿看待怪物一般地視線凝聚在左塵身上。
“你也是符文師？既然我是廢物，那麼不妨出手，與我孔飛鴻比一場？”那年輕男子，終於忍不住了。
武力上沒膽子和左塵比，至少要在自己擅長的符文之道讓讓給左塵好看吧？
“比試符文？抱歉，沒興趣。”左塵看了對方一眼。
“爲什麼？”孔飛鴻捏緊雙拳。
“你太菜。”左塵咧嘴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看在孔飛鴻的眼裡，卻是讓他差點把自己的牙都咬下來。
說完之後，左塵便看向了身旁的辰陽長老：“不是有符文師認證的嗎？在哪裡？”
辰陽長老動容，剛要說話，便是被人打斷了：“年輕人，太囂張，可不是什麼好事，會吃大虧的。”
“是嗎？”左塵看了這老人一眼。
“尤其是是沒本事，空口說大話的人。”老人補充了一句，緊緊看着左塵，渾濁的眸子深處，爆發出一股猛烈的殺氣。
左塵笑了：“你的意思是說，有本事，便可囂張了？那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個廢物來到符文師公會，這麼囂張霸氣是怎麼回事？”
“你再說一句我是廢物？”孔飛鴻終於爆發了。
雖然忌憚於左塵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強大氣息，但他畢竟是身份尊貴的三級符文師，而且有師尊在場，他就不信左塵敢對他動手。
“滾！”左塵驟然轉過視線，張口吐出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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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字眼爆發開來，一道音波剎那間撞擊而出，狠狠轟擊在孔飛鴻的耳旁。
孔飛鴻徒然睜大了雙目，身子蹬蹬蹬倒退了三步，緊接着雙手捂着自己的腦袋，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你……？”孔飛鴻指着左塵，暴怒無比，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什麼我？你這個廢物，想說什麼？還不滾出這裡，等着小爺我出手不成？”左塵沉沉看向孔飛鴻。
“以自身古元力壓人，算得了什麼？”孔飛鴻終究不想退避，忍不住說道。
這裡不是傭兵聯盟，也不是什麼頂級大宗門，而是符文師公會，縱然你有通天的本事，但在這裡都不會有人當回事，想要引起別人的尊重，只有靠着一種本事：符文。
你能表現出絕對的符文造詣，就算你是個修煉上的廢物，但在這裡，也是人人敬若神明的對象。
“你不服？”左塵看着孔飛鴻。
孔飛鴻冷哼，倔強地擡起頭來，看着比他高出一大截的左塵道：“不服。”
便在孔飛鴻吐出這兩個字的同時，這一片大廳中，一道強大無比空間壓制力突然出現了，左塵的衣袍無風自動，自其身上蔓延出一種讓所有人都心神震顫的強大氣勢。
這一刻，別說是在場的一些年輕人，就算是一些老人，都是眉目一凝，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哪怕是他們，都被左塵身上散發出的氣勢所震懾。
元武者的氣勢，來源於兩個字：念力。
念力強大，氣勢便越強，強大的元武者念力比一般人強，所以你在面對高手之時，哪怕是對方還未曾動手，單憑一股氣勢，或許都讓你喘不過氣來。
“不服又能如何？小爺我說你是個廢物，你承不承認？嗯？”左塵俯瞰着孔飛鴻，不禁冷笑了起來。
孔飛鴻睜大眼睛，身子瑟瑟發抖，整個人已經是不知道如何自處了，如果不是咬牙堅持着，恐怕早就身子倒地，承受不住這種強大的壓力了。
咬着牙在不斷抗衡，孔飛鴻臉色難看到了極致，方纔的那種囂張與霸道，甚至被一種恐懼所取而代之。
打死他都想象不到，結局會是這樣，自左塵身上能夠爆發出這般可怕的氣勢出來？
那名老人，也便是孔飛鴻的師尊，同樣帶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左塵，整個人完全被驚呆，說不出一句話來。
撲通……！
便在突然間，孔飛鴻雙膝跪地，整個人跪倒在左塵的面前。
這一幕的變化，幾乎是讓在場衆人的內心同時炸開一片通天的大浪。
他們可是忘不掉不久之前孔飛鴻的那傲人姿態，根本不將一切放在眼中，便是這公會中的一些老人，都不被對方所看過眼。但是在此刻，孔飛鴻竟然是在左塵面前跪了下來？
左塵咧嘴，笑了起來：“跪下做什麼？跪下也不能改變你是個廢物的事實，滾吧，最後一次機會，別逼小爺我親自動手，否則的話，雖然會髒了小爺我的雙手，但我不介意事後去洗一洗。”
說完，左塵便是瞥了孔飛鴻一眼，不再將之放在眼中。
孔飛鴻牙齒都要咬碎了，想要掙扎着站起來，然而無論怎麼努力都做不到。
最終，他那師尊什麼話都沒說，狠狠地看了左塵一眼，隨後親自動手，將孔飛鴻拉起來，灰溜溜離開了符文師公會。
直到這兩人離開後大半天，在場的符文師以及一些前來此地的外人都還處於呆滯狀態，看向此刻的左塵，就彷彿是在看待一個怪物。
他們知道，孔飛鴻，是甘心離開的，二人之間沒有比試符文的造詣，但孔飛鴻已經輸的心服口服。
這不是因爲左塵的實力有多強大，而是因爲一點：念力。
氣勢來源於念力，左塵剛纔沒有動手，也沒有比拼符文造詣，只不過是動用了自己的念力，便已經是形成一道強大的場域將此地包裹，而且，那股念力主要針對的正是孔飛鴻，在那種極致的壓力下，孔飛鴻下跪，完全是理所應當，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而念力，放在符文師身上，便是天賦了，絕對的天賦。
念力的強大與否，決定了一個符文師能否走的更遠，左塵沒有動手刻畫符文，但就憑這股念力，孔飛鴻已經明白，自己三級符文師的身份，面對左塵根本不值一提。
左塵說他是個廢物，那就是個廢物，不管孔飛鴻多麼不凡，但在左塵面前，他那點天賦和符文造詣，根本就是兩個字：玩笑。
這兩人離開良久之後，在場一些人才回過神來，同時，辰陽長老的面色複雜，那種原本有些悲痛的神情恢復了好多，有些感激地看着左塵，最終道：“謝謝。”
“沒事的，辰長老，過去的就過去了，何必那麼掛懷？”左塵笑着擺了擺手。
辰陽長老對自己很不錯，至少在符文之道上幫了自己很多忙，連自己所修煉的念力決甚至都是對方親自創出的，幫這個老人一把也是應該的。
若不是因爲最後那孔飛鴻的老師欺人太甚，事實上左塵並不願意站出來，對於他而言，對於這符文師公會本身沒有多大的歸屬之心。
在場的其他幾名老一輩的符文師用驚豔的目光看着左塵，在感激的同時，都是對着辰陽長老羨慕地恭賀道：“恭喜你收了一個好徒弟。”
說不羨慕是假的，對於在場這些人符文師而言，一個個可都明白，左塵方纔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天賦，強大到了怎樣的地步？以左塵的年齡來看，還沒有到十七歲，這般年輕的一個後輩，卻擁有了三級念力的強度，堪比武魂境的強者，這是怎樣的一種天賦？
念力分爲九級，符文師同樣分爲九級，不是說你成爲了三級符文師，就擁有了三級念力。很多六級、七級的符文大師，本身的念力強度也不過才三級罷了，如同辰陽長老，已經是七級符文師了，但論在符文上的造詣，放眼整個大陸，辰陽長老都是有很大的名氣的。但是，論念力的強度，辰陽長老就算是擁有自創的念力決，可以通過修煉而提升自己的念力，才堪堪達到四級念力的強度罷了。
類似於在場這些一二級的符文師，他們了念力也不過是剛剛達到一級念力的強度。
一般而言，類似於孔飛鴻這樣，年紀輕輕卻擁有二級念力強度的人，便是能夠被稱作符文之道上的頂級天才，但左塵，卻是完完全全表現出了三級念力的可怕底蘊？這簡直是逆天了，讓人難以想象。
可以說放眼古往今來，這般年齡，擁有這樣的符文天賦的人，不出雙手十指之數。
孔飛鴻敗了，還沒有比試就已經敗了，但是敗地不冤。
在場一些人恭賀辰陽長老的同時，只聽辰陽長老苦笑着道：“你們誰有那個本事收這傢伙爲徒？我是沒資格。”
“嗯？”有人睜大眼睛。
左塵原來並非是辰陽長老的弟子？
不過，認真想一想，在場這些人卻沒有人反駁，以左塵表現出來的這等天賦來看，只要能夠專心於符文之道，恐怕要不了多少年，就能夠成爲大陸一流的符文師，一些年後，成長爲最頂級的符文師也都不難。這樣的天才，若是真正教導，恐怕還真沒幾個人有資格作爲對方的師尊。
若是他們知道，左塵醉心於元武之道，對於符文之道只不過是隨意的涉足，內心會是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