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君月面沉似水,讓其他人退下後,說道:“調動那麼多人,是你爸的意思嗎?”
林天羽想了想,點頭:“雖然沒有明確指示,但我爸讓我看着處理。”
“對付一個醫生,竟然動用一千多號人!你真有能耐!”
不難聽出,何君月語氣裡多了幾分責備,“還是那句話,不管你們兩個之前有什麼恩怨,一筆勾銷!”
“不,我不能放過那小子!必須讓他血債血償!”林天羽似乎有些痛心,“以後你別跟他來往了,要是傳到我爸耳朵裡,會惹他不高興!”
“再者,到處都在說你的風言風語,你要注意形象!”
何君月眼中的冷厲愈加濃郁,覺得兒子不夠尊重她,緩緩站起,“我會在乎嗎?林寒是我的私人醫生,任何人都不許動他!”
“媽,你別執迷不悟了!你都多大年紀了,咋看上那個王八蛋……”
啪,何君月擡手就是一巴掌,“滾,一週之內不要出現我面前!”
越是這樣,林天羽越是覺得母親被林寒迷惑了,竟敢對他母親下手,恨不得把林寒剁碎了喂狗。
何君月正在氣頭上,林天羽不敢惹她了,捂着臉朝外走去。
此刻,林家老家主林振北還沒睡,林妙如正在向他彙報,“爺爺,不知你聽說沒,天羽爲報私仇,擅自調集一千名麒麟閣隊員,都跟武部幹起來了!”
林振北喝着茶,沒有說話。
林妙如繼續道:“最後你猜是誰化解了危機?是大伯母,爲了袒護天羽的仇敵,當衆打了天羽!現在都在亂傳,說什麼大伯母跟天羽的仇敵關係密切,還說是她包養的小白臉!”
“說完沒?”林振北神色平靜,僅從表面上根本就看不出神情變化。
林妙如微微一怔,原以爲爺爺聽後會雷霆震怒,沒想到毫無反應,“說完了!”
林振北撩起眼皮,“你也不小了,說話要慎重,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不要信口開河,你大伯母不但是咱林家大夫人,還是麒麟閣閣主夫人,造謠者,會受到嚴懲!”
“爺爺,我懂,我認爲決不是空穴來風,白天時候,我出門辦事,親眼目睹大伯母跟那個小白臉抱在一起,當時有不少人在場,哦,還把小白臉的衣服都撕爛了!”
林振北揮了揮手,“好了,回去早點休息!”
反正該說的都說了,林妙如出了院子,嘴角噙着冷笑,以爺爺的疑心肯定會調查,另外,要是從林醫生嘴裡問出跟何君月的真正關係,便是鐵證如山。
麒麟閣與武部對峙一事,一時間在上流社會傳遍,都在猜測原因。
小區已不在安全,以林天羽的手段,要是像上次對付黃藥七那般投擲汽油彈,在黃藥七,月影,龐意涵及尤培順勸說下,林寒才決定搬走。
一行人連夜搬進如意大酒店,黃藥七沒走,住在了林寒隔壁。
花玉蝶派來六名武部隊員,加強安保。
第二天,林寒查看了月影的傷口,再次做了治療。
早餐是服務員直接送進房間裡,龐意涵還專門安排兩名服務員守在門外,隨時提供優質服務。
吃過早餐,林寒打算去陰醫堂,他對那裡實驗室很好奇,覺得有問題,不查清楚,心裡不踏實;再者,武田山夫聯手紀春花殺他,雖說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武田真玄蔘與,但是絕對跟他脫不了干係。
一個電話打亂了他的計劃,是阿蘭打來的,問他在哪,說是接他去給林夫人複查。
昨晚鬧那麼大動靜,要是再去林家,豈不是自投羅網,林寒正要拒絕,阿蘭說道:“以防林家有人找你麻煩,夫人會在大門口親自迎接你!”
“她早上五點多就起牀了,還爲你準備了豐盛的早餐!”
“哦,夫人已叮囑過林少,禁止找你麻煩!還打了他呢!”
林寒陷入沉思,林天羽能放下跟他的仇恨嗎?林夫人不向着自己的兒子?萬一把他騙去,猶豫不決。
“夫人說了,只要有她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就因這句話,林寒打消了顧慮,何況就算想害他,也未必能得逞。
他沒讓阿蘭來接,而是讓尤培順開車送他,剛出房間,卻見黃藥七站在門前,“少爺,我猜你是去給林夫人看病吧?讓我陪你去。”
“你傷勢未愈,留酒店休息!”
“沒事,對我影響不大!”
黃藥七隨林寒一起鑽進電梯,“我在林家多年,萬一有點啥事,至少給我點面子!”
林寒想着自己的心事,什麼都沒說,很快,三人抵達林府,遠遠地看見大門外,烈日下站着幾個人,爲首者正是何君月。
“那是夫人,她在等誰?在我印象中,她從來沒有這樣等一個人!”黃藥七忍不住感慨。
難道在等他?林寒暗自揣測着,因爲阿蘭說林夫人會在大門口接他。
出租車停在了林夫人一行面前,看見林寒下車,何君月先是一愣,旋即快步迎上,眉開眼笑,“來了?”
她還旁若無人地抓住林寒胳膊,無比熱情,“走,跟媽……跟我進去。”
何君月反應比較快,意識到口誤,立即改了口。
尤培順頓時傻眼,這女人可是麒麟閣閣主夫人,也是林家大夫人,跟林寒怎會這麼親切?要知道林寒跟她兒子仇深似海,會心胸寬廣到不計較。
黃藥七沒下車,讓尤培順把車停旁邊。
“夫人,你……你放開!讓你兒子看見不好!”林寒認爲對方太過熱情,抓的太緊,就好像怕他跑了似的。
“你是我的醫生,天羽看見又怎樣?”何君月不以爲意,“天羽要是再找你麻煩,你給我說!”
步入客廳,她拉着林寒去了餐廳,圓桌上擺滿早點,足有二十多種,都是何君月親手做的。
“快坐下吃點!”
“多謝夫人,我剛吃過!”
阿蘭在門外接道:“這些是夫人專門給你做的,花費好幾個小時,別辜負了夫人的好意。”
何君月也勸,“能吃多少吃多少!以後每天來這兒吃,外面的飯菜不衛生。”
林寒錯愕地看着何君月,爲何對他這麼好?不會把他當成了自己丟失的兒子吧?除此之外無法解釋。
在何君月的盛情催促下,林寒沒辦法,吃了點糕點。
“你家裡都是有什麼人?”何君月聲音柔和地看着林寒。
要不要如實告訴她?林寒遲疑着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