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路西法你怎麼親自來了?”銀月笑眯眯地對着路西法說,“這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路西法冷笑一聲,邪魅的臉上出現一絲冷漠:“哼,天皇神,你也來了,我同樣感到很榮幸啊。”
“哎呀,第一次看見你那麼客氣,搞得人家還真有點驚訝誒。”銀月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有改變,她往路西法身後望了望,“深淵惡魔全部都出動了麼?看來今天的戰鬥將會很好玩啊!”
這話一出,後面的神祗全都廬山瀑布汗。
您覺得好玩,我們可不這麼覺得啊!一個深淵惡魔都頂得上兩個二級神祗了!
“哼!”對於銀月的話,路西法一聲冷哼,眼裡突然閃過一道戲謔的光芒,“維克斯和維莉安沒有來吧?看來五大超位神之中,就只有你和沃斯澤兩個人了!四年沒有出現,維克斯早就死了吧!”
“隨便你怎麼想噢,你認爲他們死了就死了唄,我還巴不得你認爲他們死了呢,這樣子的話,要是他們突然一下子出現,你就會嚇一大跳噢。”銀月依舊笑眯眯的,“不過我也有很久沒有感覺到他們的存在了呢,哎呀,要是真的死了就糟糕了。”
但是她臉上的笑容一點都沒有變,聲音裡卻透着遺憾。
“你……!”路西法咬牙。
銀月依舊笑臉迎人。
唐三暗暗咋舌:看來天皇神還是很聰明的呀,虛虛實實,就是想讓路西法慌亂。
“哼!天皇神,你不要以爲你們贏定了,我們這裡可是有專門剋制你的能力!”路西法冷笑着。
“真的嗎?”銀月一點也沒有慌亂,反而很高興,眼睛亮晶晶地,用非常歡快愉悅的聲音說,“他在哪裡?我一定要好好的請他喝杯茶!弱點啊!我最需要的就是這個東西!哦,對了,如果我真的找到了我的弱點,那我也得好好的請你喝杯茶,因爲是你間接性的讓我找到了我的弱點。你覺得那個茶好喝呢?龍井?鐵觀音?綠茶?還是玄米茶?我個人推薦玄米茶噢~~”
路西法氣極。
站在唐三旁邊的沃斯澤搖了搖頭,嘟囔着:“路西法真是蠢蛋,陛下她可不是那麼容易生氣的,反而對手每一次都被她的笑容氣得半死。”
唐三心想:打心理戰麼?真是夠絕的。
“天皇神!有種就和擁有剋制你的能力的人單獨打一場,怎麼樣?”路西法看着銀月,挑釁道。
“唔,可以考慮啊,你叫那個人出來唄。”銀月依舊是一臉陽光燦爛的,足以氣死人的笑容。
隨後,她一步一步地朝路西法的陣營走去,而一個身影,也從路西法的陣營中走了出來,迎着銀月走了過去。
是莉莉絲!
“完了,莉莉絲的幻境,貌似還真的是可以剋制住陛下。”沃斯澤低低地叫道。
“爲什麼?”馬紅俊倒是驚訝極了。雖然他沒有看過銀月親自動手,但是她被人成爲“天下第一攻擊之神”也不是假的,應該不是一個小小的墮落天使就可以打敗她的呀。
“莉莉絲的能力是幻術,她針對每個人最脆弱的地方來進行攻擊,製造出美麗的陷阱讓人踏進去。”沃斯澤解釋說,“即使是神也會有脆弱的地方,而這些脆弱的地方,就會成爲莉莉絲的把柄。而陛下最脆弱的地方,是誰都知道,那就是關於天極神的事情!”
馬紅俊點頭表示明白。
唐三也明白。
他也曾經遇到過幻術,那個叫做時年的魂師給他製造的幻境,那種痛苦讓他再也不想遇到第二次,若不是他的紫極魔瞳專門破幻境和魅惑,估計他也會葬身在那個時候。
銀月與莉莉絲的腳步同時停止於離對方還有十米遠的地方。
莉莉絲看着銀月臉上沒有任何變化的笑容,在心裡冷笑一聲:你就笑吧!以後你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銀月很認真地看這莉莉絲:“出招吧。這場戰鬥打完了,你要是還活着,我請你喝杯茶怎麼樣?”
後面的沃斯澤捂臉:“陛下那個樣子好像在泡妞啊……”
“呃……”四元素神皆無語。
唐三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問一旁的沃斯澤:“小銀他們到底怎麼樣了?”
沃斯澤看了看路西法,輕聲說:“看見黑暗之神身旁的那個男孩沒有?”唐銀轉過頭,看着黑暗之神冥莉蒂斯旁的男孩,轉回頭,點了點頭表示看見了。
“這個男孩的本體是一隻魂獸,幽冥血鱷。黑暗之神與光明之神是時間之神座下的,黑暗之神則是負責保護碎時之鐘和裂空月鐮這兩件超神器,而幽冥血鱷就是黑暗之神保護這兩件超神器的第一重防禦。如今幽冥血鱷回來了,你也應該明白他們到底怎麼樣了吧?”
唐三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不管唐銀是否拿到了碎時之鐘,他只求自己的兒子和其他人平安就好了。
“順便說一句,上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想說了。”沃斯澤繼續對唐三說,“你是不是也有個女兒?”
唐三點頭:“是有。”
“哦,那你那女兒可能就是空間之神了。”沃斯澤輕描淡寫地說。
“啥?!”六怪整個呈石化狀態。
“是啊,時間之神和空間之神,本身就是一對兄妹。你們不知道?”沃斯澤疑惑地說,“陛下沒有告訴你們麼?”
“完全……沒有。”奧斯卡喃喃道。
“變態!小三你們家一家都是變態啊!”戴沐白淚。
唐三苦笑了一下:“我估計小柔她應該會很討厭成爲空間之神吧。她從小的願望就是能平平淡淡地過完一生。”
“嗯,這個我們知道。”寧榮榮點頭表示明白,“三哥你有一次還爲她不爭氣而氣了一天呢。”
唐三看着對面那些深淵惡魔,道:“可我現在認爲,小柔的那種心理,其實也不是壞事啊。”
“不好!幻境已經開始了!”沃斯澤驚叫一聲。
衆神立刻看向銀月。
銀月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嘴角彎起的弧度越來越小,終於消失不見了。
最初的一切,又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那是她不願意回想的過去。
最初的神界,只有十一個神祗。
這十一個神祗,就是最初的神,他們都是超位神。
如果當初不是她衝動,他就不會爲她增幅,那麼他那強悍的增幅就不會被發現了,那麼他們之間,就不會有那令兩人都痛苦的封印。
都是她的錯。
原本充滿着白色霧氣的世界突然變了,銀月像看前世一樣,看着過去的自己的一舉一動。
……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秩序之神喊着,反駁着她的任性行爲,“陛下,絕對不可以!你要知道,創造在各個位面都設了不同的生物,他們都有着不同的屬性,不同的能力,你不能讓他們長久的統一的!”
“只要統治他們的人絕對的強悍就好了啊!”她依舊倔強地說。
“可是即使是最強悍的您也不可能保證在千萬年以後,依舊可以鎮壓得住深淵惡魔!”秩序之神反駁着,“一個神想統一這麼多的生物,這絕對是不可能的!而且萬一統治得不好,還會激起民憤,這樣天地之間的秩序就會混亂了!”
她憤怒地一拍桌子:“秩序!你想造反嗎?!”
秩序之神直視着她,連其他的超位神祗也都直視着她:“陛下,我們沒有造反的意思!可是如果您執意要這樣,我們即使失去生命,也要阻止!!”
“你……!”她怒極。
即使是這樣,最後他們還是打了起來,除了三大聖神,她還是和其他六位超位神打了起來。
而一旁的天極神看見在六位神祗的攻擊下,漸漸敗落的她,心急地爲她增幅。
百分之二百的增幅,無論那個輔助之神,都無法到達這一點。
看這手執“絕天”的銀月,秩序之神咬牙:“怎麼可能……經過天極神的增幅,天皇神的實力完全可以到達宇宙無敵!”
這纔是真正的無敵。
“如果他們想要統一所有位面的話,後果會不堪設想!”創造之神吐出一口神之血,艱難地說。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毀滅之神低聲說,“我知道一種詛咒,一旦詛咒發動效果,那麼天極神將會用墮六道輪迴,再也不能成神,而且如果天皇神去尋找的話,天極神將會只活三個月!只是要發動這個詛咒所需要的力量太強了,只有我們六個超位神犧牲所爆發出來的能量才能發動!”
靈魂之神咬牙:“不管那麼多了!發動吧!”
……
場景又模糊了。
她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那自私的,說什麼要保護世界所有人的六位神,犧牲了自己,卻發動了這個讓她和他永遠痛苦的詛咒。
他們真的以爲,她想統治世界麼?
若沒有他,統治了世界,又有什麼用?
“寧不知傾國與傾城,佳人難再得”的道理,她還是懂的啊。
看上去大公無私,爲了世界而放棄了自己生命的那六個神,實際上,也是很自私的啊!
可是,如果不是當初她任性的要求,他們也不會發動這個詛咒啊……
霧氣又散去,天極每一次的轉世,她都像又重新經歷一番。
每一世,她尋找到他之後,他都會鬼使神差地恢復了他還是天極之神的記憶,可是,他卻只能活過三個月。
一次又一次,不知過了多少次,她眼睜睜地看着他死在自己的面前。
沉寂許久,她一直以爲已經麻木了的心,又再度抽搐起來,就像是刀血淋淋地割在心臟上,然後本身就千瘡百孔的心,又流出血來。
霧氣又散了。
一個少年出現在她的面前,他站在一棵參天的榕樹下,一身白衣,他朝她柔柔一笑:“銀月,你又來找我啦?上一次你把我救出去,我還沒好好道謝呢。”
他慢慢地走近呆掉的她:“我知道有一個地方的東西很好吃,我帶你去吃好嗎?”
他拉過她的手,真實的觸感,溫暖的溫度。
剛纔的一切,是幻覺吧?只有這裡纔是真實的世界。
可是這一切,卻美好的不像樣。
“喏,這裡的蓮子湯圓很好吃的,你要不要來一碗?”拉着她坐下,他推薦說。
“完了!陛下陷入幻境了!所以還說天極神是她的軟肋啊!”沃斯澤哀號。
“什麼?!”寧榮榮吃驚地看着身體僵在那裡,一動有不動的銀月,“這不可能啊!她這麼強悍!”
“其實陛下的強悍,都是裝出來的。她比誰都脆弱敏感。”沃斯澤嘆息,“知道蚌嗎?它們有這堅硬的殼,可是這個殼是爲了保護柔軟的蚌肉。所有那些冷漠,堅強的人,實際上有這比誰都脆弱的內心。陛下的笑容,是裝出來的啊。她的眼睛裡,從來都沒有過笑意。”
沃斯澤擡起頭,喃喃道:“自從那件事發生後,就再也沒有,真正的笑過了。”
只見莉莉絲慢慢地朝銀月走過去,伸出雙手抱住了她。
一把鋒利的匕首,出現在莉莉絲的手上。
幻境中,他把她擁入懷中:“你今天怎麼那麼安靜呢?不過安靜也好啊,我有一句話,一直都沒有告訴你。”
“我愛……”
可下一秒,一把匕首,狠狠地刺進了莉莉絲的腹部,比她動手還要快一些。
銀月擡起頭,眼神冰冷如霜:“你不配代替他說出這句話。”
忘川雪落,一場雲煙
又下雪了。
銀月伸出手,輕輕地接住一片雪花。
然後注視着它,慢慢地在掌心融化成一滴水珠,就像是誰的淚。
她恍然想起,自己顫巍巍地從天山池中鑽出來的時候,好像也是下着雪。
她已經在人類世界徘徊了幾千幾百萬年了,她也活得太久太久了,久到她連自己多少歲都忘記了,久到那些誕生在自己手下的神祗是什麼神都已經忘記了。
“姑娘,外面很冷,你還是進來吧。”
客棧老闆娘好心地提醒着。
銀月微微一笑:“嗯,好,謝謝您。”
她慢慢地走進客棧一樓。
客棧門口掛上厚重的帷幔,抵擋着吹面的寒風,外面飄這鵝毛大雪。
她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壺熱茶。
對於她來說,其實這並不算冷。
她出生的地方,她生長的地方,比這裡還要冷千百倍,這些冷根本不算什麼。
熱茶很快就上來了,她慢慢地倒了一杯,慢慢的品着。
在這朔方之地,下雪是經常的事情,這裡的人豪爽而粗獷,她曾在一個下着雪的寒冷夜晚,在草原上請求一些牧民收留一下她。那些牧民一口答應下來。
他們大口大口地喝着烈烈的燒刀子,拿這羊腿撕咬着。
貼心的牧羊姑娘給她熱了一鍋羊奶,熱乎乎的羊奶帶這一些羊的騷味,卻很溫暖,一碗喝下去,熱乎乎的,連心裡都暖了。
在街上走一走吧。
她付了錢給一旁的小二,擡腳走出了客棧。
一走出去,冰冷的感覺迎面撲來,雪依舊紛紛揚揚地下着,飄灑在天地之間,讓天地一片純白。寒氣就如同一頭貪婪的野獸,把身體裡的最後一絲熱氣吸走了,呼出去的氣也化爲了嫋嫋的白霧,旋轉着,飛舞着,最後消散在天空。
慢慢地走在街上,她銀色的頭髮與純白的天地混爲同一種顏色。
突然,面前出現一陣笑鬧聲,一個俊美的少年與美麗的少女手牽着手,笑容燦爛,喝出來的白氣卻模糊了他們的笑容。
可那笑容卻依舊是那樣的真實。
她慢慢地,慢慢地與他們擦肩而過。
笑鬧聲終於遠去,消失在街道那一頭。
原本僵直的背終於鬆了下來,她駐足,回眸,望着少年與少女消失的地方久久的出神。
看來,我的離開,是對的呢。
與他相處的日子又一幕幕的在腦海中浮現,這些記憶已經很遠很遠了,還是不要去想了。
曾經的誓言,只是阻撓着你的腳步;
曾經的歡笑,只是讓你我都逃不開;
曾經的日子,就讓它遺失在天地之間吧。
她突然想起,忘川也應該下雪了吧。
如果下雪的時候彼岸花開了,那是一番怎麼樣的景象?
潔白的雪配着妖冶地紅,應該很美吧。
其實,這世間的種種,花開花落,滄海桑田,只不過是一場終究成空的夢。
等到夢醒了,人散了,才猛然驚覺,三生石上的名字,也終於被劃掉了,那遺失的記憶,也只有在兩旁開滿彼岸花的黃泉路上,纔會想得起來吧。
所有的所有,都已經成空。
那些事情,只不過是,忘川雪落,一場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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