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森林之中,看着緩緩走過來的小舞,和她手中的暗器圖紙,戴曜笑道:
“幹得不錯,小舞。現在,該把東西給我了。”
剛剛還淚流滿面,心如刀割一般的小舞,看到戴曜之後,立刻警惕的看着戴曜,將一沓暗器圖紙死死捏緊,向後縮了縮,寒聲道:
“戴曜,在將暗器圖紙交給你之前,你必須發誓,不能傷害三哥,否則······”
還沒等小舞說完,戴曜魂力驟然涌動,十萬年魂環亮起,一股吸力從十萬年魂環中射出,小舞的靈魂立刻脫離了軀殼,回到了戴曜的精神世界中。
留下了一個毫無意識的軀殼,手中的暗器圖紙,也掉落在地上。
“廢話真多。”
戴曜低聲吐槽了一句,走到小舞軀殼身邊,拾起暗器圖紙,一邊拍着灰塵,一邊低聲說道:
“真是看不清局勢,你的身體和靈魂,都在我手上,那拿什麼跟我鬥!”
精神世界中,看着熟悉的場景,小舞呆愣了一下,旋即暴怒,哀傷,恐懼,害怕,後悔,種種情緒涌上了心頭。
臉上的表情複雜無比。
她終於認清了形式,她在戴曜面前,根本沒有任何地位可言。戴曜想讓她幹什麼,她就得幹什麼。就連保住軀殼的清白,都是戴曜大發慈悲。
她頹然的跪在地上,悲慼着,不斷祈求道:
“戴曜,求求你,你想讓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放過三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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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形成的監牢中,渾沌青蓮上,那滴紫液重新化作了紫色的絕代人影。
雷獄藤靜靜的看着跪地祈求的小舞,她不明白,一個魂獸爲什麼會爲了一個人類,一步步退讓自己的底線。
小舞語氣中的絕望,戴曜輕哼一聲,並未答覆。就讓小舞在這惶恐不安的氛圍中,繼續痛苦下去吧。
現實世界中,小舞失去靈魂的軀殼,看着戴曜的面龐,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存在一般,不斷惶恐的後退。
可失去了靈魂,她不過是個普通女子,水晶高跟陷進地裡,一不小心,她摔倒在地。
戴曜見狀,閃現到小舞身邊,一掌劈在小舞的後脖頸上,將昏了過去的小舞,丟進如意百寶囊中。
“下次用到你,應該就是那時候了。”
戴曜嘴角浮現一抹冷笑。
拿走了唐三的暗器圖紙之後,小舞除了用來折磨唐三,已經失去了作用。但戴曜已經失去了用同樣的方式,折磨二人的興趣。
而且,小舞的軀殼雖然美麗,但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誘惑。
因此,小舞的軀殼大概率會一直呆在戴曜的魂導器中,直到他復活小舞的那一天······
翻閱着暗器圖紙,當看到後面的暴雨梨花針和佛怒唐蓮,戴曜不禁失笑道:
“喲,這兩件暗器的圖紙都給了小舞,唐三可真是愛得深沉啊。不過,唐三,你怎麼也不會想到,小舞是我派過去的吧······”
唐三在來到御之一族之前,與泰坦討論了這些暗器,所以他才備的如此齊全。不過,正因如此,才便宜了戴曜。
“好了,有了這些暗器,青蓮宗也有了一項重要財源。不必依靠七寶琉璃宗單方面的輸血了。”
戴曜將暗器圖紙收入魂導器中,現在圖紙到手了,就缺乏能將其打造出來的工匠。
大陸之上,除了昊天宗的人,就只有鐵匠協會的人,有能力將這些東西打造出來。
戴曜心念一動,朝着御之一族的方向飛快掠去。
······
“少主,你怎麼了······”
午夜時分,泰坦幾人終於找到了森林之中的唐三,看着頹然倒地的唐三,泰坦焦急的趕到唐三身邊,問道。
唐三雙目無神,聽到泰坦的話,眼淚不自覺的落了下來:
“小舞,我看到了小舞,可是她爲什麼要離開我······”
奧斯卡和馬紅俊對視一眼,都覺得唐三是發瘋了。奧斯卡嘆息一聲,安慰道:
“小三,我知道你太過思念小舞,可是你也知道,小舞······死在了那個人手裡,你一定要振作起來。”
唐三着急的道:
“小奧,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那太真實了,我能聞到小舞髮香,感受到她的體溫,這不可能是假的!”
“而且,她還拿走了我的······”
唐三突然想起了什麼,着急的在二十四橋明月夜中搜尋,可是,當他看到空空如也的暗器圖紙時,頓時愣住了。
旋即像是瘋了一般,在泰坦等人疑惑的目光中,在四周不斷搜尋着暗器圖紙的蹤跡。
當他最終一無所獲的回來,他彷彿明白了什麼,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之色,一股不可遏制的悲傷涌上心頭。
小舞帶走了他的暗器圖紙,給了誰,不用思考唐三都能知道。
他失魂落魄的走着,痛苦的喃喃道:
“小舞,爲什麼啊小舞,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見到唐三的模樣,泰坦等人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強行帶着唐三離開。上了馬車,唐三就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獸一樣,躲在角落裡······
哪怕回到了御之一族,回到了房間,唐三仍是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
衆人無可奈何,只能在旁邊陪着他。
一夜過去,晨光照入了窗口,唐三一夜未睡,眼瞳裡滿是血絲。
一夜的時間,他想清楚了很多。
暗器圖紙的消失,一定是小舞帶走了。也就是說,昨夜的經歷不是一場夢,小舞是真實存在的,那麼,小舞有可能復活了。
雖然他不知道戴曜使用了什麼手段,但他知道,小舞並沒有死。
他堅信,小舞不可能背叛他,唯一的理由,便是戴曜在威脅她。
“小舞,我一定把你從戴曜的魔爪中救出來,你等我······”
望着初升的紅日,唐三內心深處,涌現出無與倫比的決心。
他轉過頭,看向有些憔悴的泰坦等人,心中生出濃濃的暖意,笑道:
“泰坦長老,我們回去吧。”
泰坦微微一驚,唐三的話讓他有些驚喜,少主終於恢復了過來,不過,他仍有些擔心,勉強一笑道:
“少主,我們已經回到了御之一族。”
唐三搖了搖頭,轉頭看向那輪越升越高的紅日,眼中的決然噴薄欲出,堅定的道:
“不,我們要回到天鬥帝國。”
他現在根本不是戴曜的對手,而且戴曜有着七寶琉璃宗的支持,昊天宗不出,他就是一個孤家寡人。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積蓄力量。泰坦驚道:“少主,雖然御之一族和敏之一族倒向了戴曜,但我們有機會招募破之一族。而且,破之一族的攻擊力,在我們四大宗族中,位於第一。”
“若是能將他們招募,我們唐門的實力一定能更上一層臺階!”
一旁的馬紅俊插嘴道:
“是啊,三哥,我們不要因爲一時的失敗就氣餒,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們也一定要去爭取。”
唐三輕笑道:
“胖子,小奧,還有泰坦長老,你們說的都沒錯,但目前來看,我們根本沒有招募破之一族的資本。”
“破之一族對昊天宗恨之入骨,我們的身份,只會引來楊無敵的敵視,所以,我及早離開,纔是理智的選擇。”
聽到唐三理性的分析,泰坦既欣慰又失落。
欣慰的是,少主終於恢復了當初運籌帷幄的狀態;失落的是,他們四大單屬性宗族的聚會,他們力之一族將會缺席。
好不容易的一次老友重逢的機會,都被那個戴曜給毀了,泰坦不禁將戴曜恨得牙癢癢。同時,也對其他兩個兄弟恨鐵不成鋼。
衆人準備好行囊,告別了御之一族,剛走到門口時,牛皋就急忙的跑了出來,看着泰坦,複雜的心情,將話堵在了嘴裡。
半晌之後,他才沉聲道:
“保重。”
泰坦點點頭,冷冷的掃了一眼牛皋身後的戴曜,冷哼一聲,就轉身離開。屋頂上,白鶴遙望着唐三一行離去的馬車,遙遙的拱了拱手。
重新背起雙手,發出一聲重重的嘆息。
下次相見,可能就是敵人了······
力之一族的馬車,一輛輛駛出龍興城的城門。
馬車之內,馬紅俊重重的錘了一下,不忿的道:
“看到戴曜那得意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出來。御之一族和敏之一族爲什麼非得爲虎作倀!不出意外,破之一族也會加入那個青蓮宗。”
“三哥,你就沒有什麼辦法嗎?”
唐三微笑道:“實力不如人,我的確沒什麼辦法。不過,我也不會讓戴曜好過。”
聞言,衆人都有些感興趣。泰坦追問道:
“少主,你有什麼好辦法?”
唐三臉上露出一抹冷意:“他戴曜不是星羅帝國的叛徒嗎?星羅帝國恨不得將他除之而後快,我已經派人去告訴沐白了。”
“不出意外的話,星羅帝國的鐵騎,即將飛速趕來。”
“到時候,戴曜固然實力超羣,但其他三大宗族,一定會付出血的代價!剛剛加入宗門,就遇到這樣的挫折,我倒要看看,戴曜怎麼統御三大宗族!”
······
“牛皋前輩,走吧,該回去了。”
唐三等人已經消失不見,見牛皋還在駐足觀望,戴曜提醒道。
牛皋重重一嘆,再相見,便要拔刀相向,他剛纔不過是在緬懷罷了。聽到戴曜的話,牛皋點點頭,跟着戴曜,回到了御之一族的府邸。
樓頂的白鶴,心中清楚必須得跟唐三劃清界限,合上眼簾,消失在了樓頂。
回去的路上,白沉香悄悄湊到了鳳梧桐身旁,她能感覺到,只要自己在鳳梧桐身邊修煉,她的修煉速度將大幅度加快。
但這並不是她的目的,她瞥了眼前方的戴曜,對鳳梧桐輕輕問道:
“我能叫你梧桐姐嗎?”
鳳梧桐面無表情的看了白沉香一樣,對於這些高傲的家族子弟,鳳梧桐沒有什麼好感。
但白沉香畢竟是敏之一族的珍寶,而敏之一族是青蓮宗的重要力量,她壓下了心中的不喜,點頭道:
“可以。”
白沉香臉上頓時露出喜色,自來熟的道:
“梧桐姐,你這麼厲害,自己一個人不好嗎?爲什麼要做戴曜的侍女啊!而且,戴曜爲什麼在第六魂環的時候,就能獲得十萬年魂環?”
鳳梧桐止住了步伐,冷冷的看着白沉香,威嚴的鳳目,讓白沉香喘不過氣來。
鳳梧桐沉聲道:
“我不知道你內心存的什麼想法,但在我面前,永遠不要提公子的不好。雖然公子不在意,但我可不會留情。”
“至於公子的第六魂環,你不必試探我。你想知道的話,自己問公子。”
白沉香怔了怔,有些畏懼的鬆開了鳳梧桐的手,的確,她們敏之一族加入青蓮宗,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鳳梧桐的存在。
在她看來,鳳梧桐人美實力強,一個侍女的身份,根本配不上她。只要她點撥幾句,就能讓鳳梧桐離開戴曜。
可她沒想到,鳳梧桐竟然如此決絕。
她留在原地,看着在戴曜身後亦步亦趨的鳳梧桐,不禁想到:
“梧桐姐,你和他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戴曜又在御之一族呆了一天,與兩族弟子稍稍熟悉了一些。敏之一族的弟子,看到戴曜,也不再像以前那麼生分了。
終於,破之一族的人到了。
爲首的是一名老者,身形瘦長,神色陰沉,陰鷙的目光給人一種森冷的感覺,如同長槍槍尖上的鋒芒。
後方有兩名年輕人,看上去和戴曜的年紀差不多。只是,二人的目光,時不時的就飄向白沉香的方向,顯然對這漂亮姑娘有點意思。
戴曜帶着鳳梧桐一進來,就成了全場注目的焦點。
寧榮榮欣然一笑,看了眼楊無敵,給了戴曜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剛纔她想跟楊無敵交談幾句,結果楊無敵軟硬不吃,根本沒回答她的話。
見戴曜進來之後,老者有些忌憚的看了看寧榮榮身後,在閉目養神的劍斗羅,沉聲道:
“老犀牛,老白鳥,老猩猩他人呢?怎麼他沒來,之前不都是他們力之一族來的最早嗎?這一次怎麼不是了?”
“而且,我們四大宗族的聚會,爲什麼會出現七寶琉璃宗的人。”
他深深的看了眼戴曜,指着戴曜道:
“還有,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