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月光曲

告別的父母,李小璐和林羽出了門,想起李小璐的父母在出門時候看向林羽的表情,林羽就覺得心裡有些發毛,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家長總算是見完了,而且給兩位長輩留下的印象還算不錯。

“這一趟回家的感覺怎麼樣?”走在路上,林羽笑着問道。

“有些捨不得。”李小璐難得的流露出了有些悲傷的眼神,“這幾年在外地讀大學,我爸媽也是特別的想我吧。”

林羽牽着李小璐的手不由的緊了緊,“以後常回來看看吧。”

“嗯。”李小璐輕聲答應着。

走着走着,兩個人路過了一所中學,看着被時間沖刷的有些斑駁的校門,李小璐不由的放慢了腳步。

“怎麼了?”林羽柔聲問道。

“這裡是我以前讀的中學”李小璐有些感慨的說道。

李小璐讀的中學離家裡並不遠,以前上中學的時候總是走個十幾分鍾就到了。

“進去看看吧。”林羽說道。

“可是有門衛……”李小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羽拉着走了。

“我有辦法。”林羽輕聲笑道。

這樣的一所平淡無奇的中學,不可能像軍事基地一般嚴密看守。門衛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已經過了學生和老師早上進校的時間,此時正在門房間裡聽着收音機,喝着茶。

“你們兩個,幹什麼的?”門衛喊住了想要進門的林羽和李小璐兩個人。

李小璐定定的站在那裡,看着林羽走上前和門衛低聲說了些什麼。

那門衛看了站在一盤的李小璐一眼,點了點頭,然後林羽笑着對李小璐招了招手,示意李小璐進來。

“你剛剛和門衛說了些什麼?”等到離開大門有了些距離,李小璐一臉好奇的問道。

“你真想知道?”

“還不快說!”

林羽小聲的在李小璐耳邊說道:“我說了女朋友想要上個廁所,如果我不說服門衛讓她進來,他就一個月不肯上我的牀。”

“你找打!”林羽纔剛說完,李小璐的粉拳就揮了上來。

“你輕點。”林羽抓住了李小璐的手,“那門衛告訴我他老婆也是個母老虎,於是就讓我們進來了。”

“你還說!”李小璐怒道。

林羽連忙賠了個笑臉,扯開話題,“我們先四處去看看吧。”

學校不大,這時候已經有學生在操場上上體育課,李小璐想去看看自己以前的班級教室。

從後門的窗口望進去,還是那樣熟悉的課桌椅,熟悉的擺設。裡面的學生正在上課,和自己以前上課時候一樣,坐在後排的學生裡,總有那麼幾個一直低着頭看着小說,或者偶爾有那麼一兩個家裡條件要好一點的在玩着手機。

李小璐看了一眼正在講課的老師,卻已經不是自己認得的任何一個老師了。

李小璐忽然覺得轉眼之間就變化了很多,這個學校裡好像已經沒有了自己以前在這裡讀書時候的感覺了。

見到李小璐有些意興闌珊,林羽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只能陪着李小璐慢慢地走着。

“哪傳來的琴聲?”林羽問道,悠揚的鋼琴聲從教學樓深處傳來。

“是音樂教室。”說完李小璐拉着林羽快步的朝着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王老師。”站在門外,李小璐看到了此時正在彈着琴的女老師,這麼多年過去了,王老師還是像李小璐的記憶中那麼美麗端莊,悠揚的旋律隨着她手上的動作傳了出來,還有學生們略顯稚嫩而又充滿朝氣的歌聲。

王老師專注的彈着琴,並沒有注意到門外的李小璐和林羽兩個人。

“要不要進去打個招呼?”林羽提議道。

“不用了吧,在上課呢。”

不知不覺,午飯的時間到了,下課後的學生們爭先恐後的跑出了教室,看到了門口站着的林羽和李小璐兩個人,都有些好奇。

隨後走出來的是王老師,李小璐說了句“王老師好。”就下來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你們是?”王老師推了推臉上的眼鏡,覺得面前的女孩子有些眼熟。

“王老師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李小璐啊。”李小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林羽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李小璐,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有些不好意思。

“李小璐……我想想……”王老師微微皺了下眉頭,思索着這個名字。

王老師的嘴角揚了起來,說道:“我想起來了!李小璐!你是李小璐!”

顯然,王老師記起了自己,李小璐很開心。

“怎麼來這裡了?都長那麼大了。”王老師笑着說道,拉着李小璐走進了教室。

“就是突然想到來學校看看,王老師你也還是那麼年輕啊。”

“小璐,你的小嘴還是像以前那樣會說話。”王老師顯然心情很好,連對李小璐的稱呼都變了。

李小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走到了鋼琴邊上,伸手按了幾個琴鍵。

“怎麼?彈一個試試?”王老師說道。

“可以麼?”見到王老師點頭,李小璐坐在的鋼琴前。

“小璐你以前可是整天纏着我要教你彈一首曲子的,還記得麼?後來被你纏的實在沒辦法才教了你一首。”王老師走到了李小璐的邊上,林羽總算知道了李小璐剛開始爲什麼有些不好意思。

“我試試看,都有些忘記了。”

李小璐的手指很漂亮,雖然有些不熟練,但在王老師的指導下,總算是彈完了一首“歡樂頌”。

“我只會這個,不許笑我啊!”李小璐衝着林羽喊道。

林羽早在李小璐開始彈的時候就留心李小璐的一舉一動了,雖然李小璐彈的不怎麼樣,但是李小璐陶醉享受在這首歌彈奏的過程中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讓林羽覺得很美。

“彈得不錯。”林羽柔聲說道,“讓我也試試吧?”林羽又說出了一句讓李小璐大吃一驚的話。

“林羽你會彈鋼琴?”李小璐詢問道。

“會一點點吧。”林羽笑着回答道。

雖然不相信林羽真的會彈鋼琴,但是李小璐還是站了起來,把位子留給了林羽。

“這位是?”王老師問道。

“忘了介紹了,他是我的男朋友,林羽。”李小璐說道。

王老師點頭表示明白。

林羽在鋼琴邊坐好,略微想了想,試了幾個音,接着,一首另李小璐聽得身心皆醉的鋼琴曲,從林羽的指尖傳了出來。

李小璐不知道這是一首什麼曲子,但是從這首曲子裡,李小璐聽到了許多的感情,琴聲好像一個人,喜怒無常卻又沉靜典雅。

“眼前這個男人還有什麼是不會的。”李小璐的心理是這樣想的,她實在是想知道林羽到底是如何才能學到那麼多的東西的。

一曲彈完,李小璐已經說不出話了,只有王老師在微笑着鼓掌。

“貝多芬的月光曲,彈得很不錯啊。”

“老師你過獎了。”林羽微笑着說道。

“林羽你怎麼能彈得那麼好,還說會一點點。”李小璐好像有些不認識眼前的這個男人。

“這首曲子好罷了,”林羽謙虛的說道,“關於這首曲子,還有個故事。”

李小璐忙問是什麼故事,林羽微笑着緩緩的把故事說了出來。

“有一年秋天,貝多芬去各地旅行演出,來到萊茵河邊的一個小鎮上。一天夜晚,他在幽靜的小路上散步,聽到斷斷續續的鋼琴聲從一所茅屋裡傳出來,彈的正是他的曲子。”

“貝多芬走近茅屋,琴忽然停了,屋子裡有人在談話。一個姑娘說:“這首曲子多難彈啊!我只聽別人彈過幾遍,總是記不住該怎樣彈;要是能聽一聽貝多芬自己親手彈的,那有多好啊!”一個男的說:“是啊,可是音樂會的入場券太貴了,咱們又太窮。”姑娘說:“哥哥,你別難過,我不過隨便說說罷了。”

“貝多芬聽到這裡,就推開門,輕輕地走了進去。茅屋裡點着一支蠟燭。在微弱的燭光下,男的正在做皮鞋。窗前有架舊鋼琴,前面坐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臉很清秀,可是眼睛失明瞭。”

“皮鞋匠看見進來個陌生人,站起來問:“先生,您找誰?走錯門了吧?”貝多芬說:“不,我是來彈一首曲子給這位姑娘聽的。”

“姑娘連忙站起來讓座。貝多芬坐在鋼琴前面彈起盲姑娘剛纔彈的那首曲子。盲姑娘聽得入了神,一曲彈完,她才激動得意識到面前的這個人正是貝多芬本人。”

“貝多芬沒有回答,而是問姑娘是否還要再聽一首,一陣風把蠟燭吹滅了。月光照進窗子來,茅屋裡的一切好像披上了銀紗,顯得格外清幽。貝多芬望了望站在他身旁的兄妹倆,藉着清幽的月光,按起了琴鍵。”

“皮鞋匠靜靜地聽着。他好像面對着大海,月亮正從水天相接的地方升起來。微波粼粼的海面上,霎時間灑遍了銀光。月亮越升越高,穿過一縷一縷輕紗似的微雲。忽然,海面上颳起了大風,捲起了巨浪。被月光照得雪亮的浪花,一個連一個朝着岸邊涌過來。皮鞋匠看看他妹妹,月光正照在她那靜的臉上,照着她睜得大大的眼睛,她彷彿也看到了,看到了她從來沒有看到的景象,在月光照耀下的波濤洶涌的大海。”

“兄妹倆被美妙的琴陶醉了。等他們醒過來,貝多芬早已離開了茅屋。他飛奔回客店,花了一夜工夫,把剛纔彈的《月光曲》記錄了下來。”

故事有些長,但是李小璐還是聽着林羽用有些低沉的語調慢慢的說完了。

“你的男朋友很不錯啊。”王老師也很是驚訝林羽會有這樣的水準,等到林羽說完了,不由的出聲說道。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李小璐聽到有人誇自己的男朋友,雖然嘴硬,但是心裡卻是很開心的。

“王老師,不打擾了,我們要走了。”林羽笑着說道,李小璐也知道他們兩該走了,因爲中午還說好要和HS的一夥人一起爲接下來的華東賽區決賽做準備。

有些不捨,林羽和李小璐最終還是離開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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