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情之所鍾
宋則擺了擺手，“虞大人言重了，老夫不過是與虞大人私底下說笑幾句罷了，並無別的意思。何況……虞大人行事向來滴水不漏，老夫又何必去白費那閒工夫，自討沒趣？不過，老夫對虞大人有惜才之心，今日話說到這裡了，就忍不住想多說幾句。當然，老夫說老夫的，虞大人願不願意聽就隨虞大人自己了。”
虞舜臣：“既然如此，那宋大人就不必說了。”
宋則：“……”
剛剛還說聽不聽隨虞舜臣自己的宋則，當做沒聽到虞舜臣的拒絕，略微湊近了些，低聲道：“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老夫年輕過，所以老夫能理解年輕人的情不自禁。只是這美人分很多種，有溫柔純善的，也有心如蛇蠍的，前者是溫柔鄉，後者則是英雄冢啊！虞大人，眼睛可要擦亮些纔好，別到時候被人利用了個乾淨，才後悔莫及。”
虞舜臣：“宋老大人年輕時，竟有過紅顏知己？”
宋則聽到這句反問就有些不服氣了，他以爲虞舜臣這是看不起自己，不由地挺了挺胸膛，撫着美須，有些自傲地道：“呵，老夫年輕時，在京中的名氣可不比虞大人你低，那會兒京中的閨秀們都暗地裡叫我宋家玉郎。又怎麼可能沒幾個紅顏知己？”
虞舜臣瞥了他一眼，“您那些紅顏知己，沒人提醒他們把眼睛擦亮嗎？畢竟，這世上的男子也分幾類，有那情深義重的，也有那薄情寡義的。”
宋則：？？？
虞舜臣：“在虞某這裡，世間美人只分爲情之所鍾，以及閒雜人等。”
宋則被噎住了，想着自己說不過虞舜臣，便哼了一聲，不再搭理他。
“是，娘娘。”那黑臉青年低頭行禮。
太后又命這一隊勝出的上前說話。
小皇帝覺得這些人以後都是效忠自己的，自己這會兒也該說幾句，便誇讚道：“你表現得很好，朕重重有賞！”
“你叫什麼名字？”
剛剛衆人多多少少都看出了些門道，這隊金翊衛能留下這麼多，是因爲這個黑臉青年一直在指揮。
接下來的幾場都沒有什麼懸念，勝者多數是出自神威軍，飛騎和金翊兩衛勝出人數差別不大。
衆人都以爲變數只有陳詞這一隊，沒想到接下來這一組的比試，最後勝出的四十九人中，也有十八人是出自金翊衛，勝出的神威軍也是十八人，飛騎則是十三人。
太后卻是眼前一亮，命侍從把勝出的人叫過來說話。
“剛剛在射場中，是你在指揮這些金翊衛？”太后看着站在前方那個面色黝黑的金翊衛，溫聲問道。
儘管這一小隊的比試，一開始飛騎和神威就吸取了上一場的教訓，有意識地聯合起自己的人來對抗其他人，但是因爲配合得並不熟練，所以還是出現了意外的結果。
這場比試因爲是混戰，除了自己之外都是需要防備的敵人，所以能合作的極少，但這隊金翊衛卻彷彿對這黑臉青年十分信任，互相配合之下竟沒讓神威軍佔到便宜，儘管後面神威和飛騎的人反應過來之後也試圖與自己人合作，但終因沒有合適的指揮者而失敗。
剩下那十幾個飛騎衛對視一眼，覺得有些面上無光。
就在衆人以爲這十場比賽皆會是這個結果的時候，在第八支小隊進行比試的時候出現了變數，這一支三百八十二人的隊伍，最後勝出者爲五十二人，十一位出自飛騎，二十一位出自神威，剩下的二十人皆是金翊衛。金翊衛和神威軍勝出的人數竟然只相差了一人！
在場之人無不驚訝，就連老神在在的陸光也不由地“咦”了一聲。
在場之人聽了小皇帝的話神色各異，不少人去看飛騎衛大將軍顧鳳起。
這時，小皇帝大聲開口道：“你們比飛騎衛好，朕要讓你們當朕的貼身護衛！”
太后看了看這些金翊衛，滿意地點了點頭，語氣更加溫和，問那領頭的青年，“你叫什麼名字？”
“回太后娘娘，屬下金翊衛右郎將陳詞！”
“謝陛下。”陳詞想了想，又認真道，“金翊衛這些兄弟平日裡都跟着屬下訓練，聽屬下的號令聽習慣了，所以剛纔是屬下佔了便宜。其實論起單打獨鬥來，我等皆非這些神威軍兄弟的對手。”
聽起來飛騎似乎差得也不算太多，但是這次參加比試的四千禁衛，飛騎有兩千人，神威和金翊加起來才兩千，每小隊三四百人的裡，飛騎的人數幾乎佔了半數。
人上來之後，太后打量那二十個與神威軍打了個平手的金翊衛，這些金翊衛長相都普普通通，高矮胖瘦也不一，見慣了飛騎衛的太后不由地皺了皺眉。
神威軍的那些人本還有些不服氣，但聽他說得這麼坦率，心裡那點不服氣就散了，反而比了個大拇指誇讚道：“你們也是這個！”
這麼算起來，飛騎衛的這個成績就有些不好看了。
“好心當做驢肝肺！”宋則嘀咕了一句，轉頭去與幾位尚書說話去了。
蕭太后勉勵了他們幾句，便讓他們下去了，令比試繼續進行。
顧鳳起看上去很平靜，對衆人的打量視而不見。
不想，等他們上來，衆人竟然有些分不清哪些是金翊衛，哪些是飛騎衛，因爲這十幾個金翊衛在長相上竟然不比那些飛騎差。
陸光不由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小子到是個頭腦清醒的。
他們說話的時候，射場中的比賽還在進行。
“回太后娘娘，屬下金翊衛左郎將楊晝。”長得玉樹臨風的青年沉聲回道。
太后臉色微變，她雖然打算建一支自己的禁軍，卻暫時沒有要疏遠顧家的意思，皇帝這話卻等於當衆打了顧家的臉。
太后正要說幾句話緩和一下，卻忘了旁邊還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笑眯眯地說：“這次禁軍的比試，金翊衛的表現確實出彩。飛騎衛麼……也不差。”
這個停頓，就有些意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