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218身無長物的神仙中人

對何澹之探聽到的消息,王恭是不會相信的,至少是他的潛意識裡不願意相信。

若劉牢之真被司馬元顯招降了,自己該靠誰來打贏這場仗呢?

王恭雖看不起劉牢之的出身,但對後者的領兵作戰能力,還是有着清醒的認識,所以他寧願相信這是何澹之嫉妒賢能才僞造的這個消息。

王恭又從這個消息中,認識到自己與劉牢之等人的交流實在是太少了,所以當晚便宴請了北府軍的一干將領。

北府軍衆將得到王恭擺宴的消息之後,全都大跌眼鏡,這根本就不符合主帥的風格啊!

只有少數幾個人以爲這是一場鴻門宴,但他們還是硬着頭皮參加了宴會,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令他們不敢相信的一幕,——王恭竟然當着衆人的面拜劉牢之爲義兄!

王恭有三好,第一好是出身好,他出自目前最炙手可熱的太原王氏。

第二好是品行好,少有美譽,清操過人。

第三好最難得的“長得好”,時人稱賞他“濯濯如春月柳”,後世的人竟因此將之選入了《聲律啓蒙》,“手擘蟹螯從畢卓,身披鶴氅自王恭”。

王恭的外形,一如神仙中人,可他也有唯一的不好,——就是像其他出身高閥的人一樣看不起庶族和寒門。

劉牢之只不過出身寒門罷了,可現在......

難道太陽真的要從西邊出來了嗎?

由此也不難看出,劉牢之這一刻在王恭心中的重要性。

在宴會上,王恭同樣像司馬元顯一下發下一反常態的誓言,“這事要是成了,我入朝之後便讓你接掌北府!”

王恭和司馬元顯不約而同地拋出了同一塊誘餌,這除了說明他們感受到形勢的危急外,還意味着他們在這種形勢面前已逐漸喪失了理智。

只是王恭的承諾實在是來得太晚了,如果他早一步說出這樣的話,或許劉牢之就不會答應司馬元顯了。

王恭請劉牢之等人吃了一頓飯之後,北府軍的軍營似乎又和諧了起來,而譙王司馬尚之率領的朝廷軍卻在此時攻入了豫州,庾楷此時只帶着少數的殘兵敗將投奔桓玄。

庾楷大敗而逃時,荊州水師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到了尋陽,直接將江州刺史嚇得不知躲到了哪兒;庾楷逃入桓玄軍營之後,司馬尚之的追兵也殺了過來,而後荊州軍與朝廷軍在白石展開了激戰。

荊州軍大勝朝廷軍,隨後桓玄領兵進至橫江,眼看就要與王恭的北府軍對京城形成了合圍。

司馬元顯趕往石頭城,並令正與北府軍對峙的王珣和謝琰回兵防守京城。

京城上下正人心惶惶、不知何去何從之時,劉牢之終於在竹裡發動了兵變,他殺掉了王恭的心腹將領顏延,又率前線的北府軍投降了朝廷。

此時王恭還在京口城外閱兵,當劉牢之的兒子劉敬宣帶着騎兵殺到時,他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而剛剛還被他誇讚過的參加閱兵的隊伍一擊即潰。

王恭本想返回京口,可高雅之卻先一步佔領了城池,所以他只能選擇單槍匹馬地逃跑。

他平日裡養尊處優,出入皆是乘坐牛車的,騎馬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難受了,他才逃到曲阿時,兩腿便被馬背磨得血肉模糊的,只好改乘小船。

追兵很快就趕上了王恭,將其抓住後便被解往了京城。

王恭三番兩次的起兵干預朝政,是當之無愧的破壞和平的罪人,實在是到了不死不足以平民憤的地步。

王恭雖是志大才疏,但從容不迫的名士風度還是有的。

就在臨刑時,他還吟誦佛經,又將自己的鬚髮理順,真可謂是將帥堅持到死。

臨死前,他也有慚愧和遺願,“都怪我自己湖塗,輕信了不該信的人,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但我的本心仍是忠於社稷的。但願百世之後的人們,還會記得有過我王恭這樣一個人!”

事後,抄沒王恭的家產,只有一些書籍而已,此外並無他物。

事實上,“身無長物”這個成語也是王恭首次使用的。

王恭從會稽回來,王忱去看他。

王忱看王恭坐着一張六尺長的竹蓆,就對他說,“你從東邊回來,一定還有這種東西,可以拿一張給我”王恭沒有回答。

王忱離開後,王恭便讓人將坐着的席子給他送去了;他自己再沒有竹蓆,只好坐在草墊上。

王忱後來聽說了此事,就對王恭說,“我本以爲你那裡多呢,所以纔要的。”

王恭回答,“你是不瞭解我啊,我爲人處世,從來就沒有多餘的東西。”

王恭曾說,“名士不必須奇才,但使常得無事,痛飲酒,熟讀《離騷》,便可稱名士。”起家爲著作郎,嘆道,“仕宦不爲宰相,才志何足以騁!”

王恭的人品或許不算太壞,他起兵的本意也許真是出於公心,可他的能力實在是太平庸了,更可怕的是眼高手低、剛愎自用。

他之所以失敗被殺,真是因爲輕信了劉牢之嗎?

有人說“性格決定命運”,或許,王恭之死也正是由他輕率的性格所決定的吧?

王恭死後,他的頭顱掛在朱雀橋上示衆,司馬道子看着他的頭顱感嘆道,“你何故要急着殺我呢?”

北府軍、荊州軍和豫州軍的總數在十一萬左右,其中北軍七萬餘人,荊州軍和豫章軍分別是三萬和一萬,這十一萬大軍對付京城的五萬城衛和禁衛本來有壓倒性優勢的。

結果豫州軍最先被打散,北府軍則被朝廷收編,剩下的就只有兵臨城下的兩萬多荊州軍了;可此消彼長之下,朝廷的力量卻增加到將近十二萬人。

這仗還怎麼打?

當劉牢之馬不停蹄進軍新亭時,楊佺期、桓玄畏北府軍聲威,迅速回師蔡洲。

桓衝之子桓修此時正在朝中擔任左衛將軍,他向司馬道子獻計,“西路的叛軍可以不徵而定。殷仲堪、桓玄等人之所以敢興兵東下,完全是仰仗王恭的北府軍;如今王恭已死,他們的落荒而逃正是題中應有之義,此時只要以重利誘惑桓玄和楊佺期,僅靠他們就能擺平殷仲堪了。”

司馬道子也知打仗打的是黃金、銅板,能不戰而屈人之兵自然是該是首選之策,所以採納了桓衝的主意,下詔任命桓玄爲江州刺史、桓修爲荊州刺史、楊佺期爲雍州刺史、調任殷仲堪爲廣州刺史。

詔書一下,荊州軍內部果然大亂。

按照這道詔書的地盤分配,桓玄和楊銓期顯然是加官進爵了,可殷中堪卻是明顯被貶了。

大家一起造反,憑什麼有升有貶呢?

正在桓玄和楊銓期對這道詔書喜聞樂見之時,殷中堪卻是勃然大怒,倉皇退兵。

到了尋陽時,三人才算是回過味來,於是互相交換人質,重新結盟,共推桓玄爲盟主。

朝廷只得召回桓修,重新委任殷仲堪。

從司馬道子爲王愉劃四個郡的地盤開始,到桓玄和楊銓期獲得江州刺史和雍州刺史的冊封,這場鬧劇足足經歷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對於現在的結果,雙方似乎還是比較樂於接受的。

經過這場鬧劇之後,最先鬧事的庾楷並沒有得到司馬道子的諒解,而他也失去了豫州刺史的職位,如今只得依附桓玄。

桓玄和楊銓期得到了江州刺史和雍州刺史,劉穆之得到了北府軍的領導權,他們三人在這一場鬧劇中收穫最多。

朝廷一方的最大收穫就是殺死了王恭,並得到北府軍的擁護,至少是表面上的擁護。

只要北府軍站在朝廷一方,殷中堪、桓玄等人還有什麼可畏懼的呢?

在這一次鬧劇中,剛剛就職的新安太守孫泰當然也不甘寂寞,當他聽到王恭、殷中堪等人兵逼京城後,便以討伐王恭爲名聚齊了數千義軍,一路殺向了京城。

孫泰的錦上添花,理所當然得到了司馬元顯的讚揚,兩人一起探討道術,可謂是相談甚歡;孫泰將義軍帶回後,不但沒有解散他們,而且大肆擴張五斗米教的勢力。

琅琊王氏和陳郡謝氏的田產大多在三吳,他們面對孫泰的發展是心存恐懼的,會稽內史謝輶隨後上表告發孫泰謀反。

在謝家和孫泰之間,朝廷很快做出選擇,司馬元顯隨後命人誘殺孫泰;道徒們沒有人認爲孫泰死了,都以爲他蟬蛻登仙了。

孫恩帶領一百餘道途逃往舟山羣島,時刻準備着爲孫泰復仇。

孫泰被殺的消息傳到範二手上時,已經是三月底的事了,在此之前,長江水面上一直處於戒嚴的狀態。

甘純、蔡葵和冉小賤等將一百多貨運隊員,已足足在外面呆了兩個多月了,只有航向贛江下游的蔡芝按時返航回來。

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裡,甘純等人自然是被困在京城和荊州了,令人鬱悶的是,他們的船隻還都沒臨時徵用了。

好在他們的人員和貨物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失,他們返航之時便已補齊了失去的船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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