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日益迫近的日子裡,孤城無時無刻的都在努力修煉,他急切的想要淬鍊好自己的筋脈,以用來承擔天末無蹤的反噬力。大約一個時辰之後,體內的所有怨氣盡皆消去,並歸入了筋脈之中。
此時,他睜開雙目並鬆開了懷中的女人將她安置於地上;然後站起身形向遠處掠去,在掠出千步的時候,孤城回頭看了一眼,還不錯站在此處恰能看到他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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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三四個時辰之後,孤城深知自己仍是沒有存進的可能,也便由此放棄了,只見他人以一臉焦躁着離開了原地,這次他走的極其慢,而且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這千米的距離也就在這不知不覺中逛了回來。
待回到女人的旁邊時,他下意識的偎依着女人躺了下來;吸了吸只見的鼻子,用力嗅着來自女人身上的淡淡清香,頓時一陣繚繞挑逗的感覺襲來,待合上自己的雙目時,意識也乍然的遊離在醒與不醒之間。
模糊的神識在虛無中游離着,那個石碑仍是高聳於雲端,一眼看去望不到頂端;孤城相信,若是沒有這紅霧在的話,無論她站在大陸的哪一個位置,或者哪一個犄角旮旯裡面,只要擡頭肯看的話,就一定能看到這塊兒聳立在雲端的石碑。
至於那一塊兒血紅色的幕布的背後,他的神識就很難穿透了,一念至此,他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若是賈文在此的話,此事可就好辦多了,因爲她的雙眼足以穿透一切,並清清楚楚的看清八龍奇陣中的所有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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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個時辰後,睡的人已開始陸陸續續的醒來,這過程差不多持續了半個時辰後,所有的人盡皆醒了。
孤城打着哈氣道:“走,我們進陣。”一語喝畢,早已拉着女人的小手兒衝入了幕布中;在闖過幕布的時候,乍然的一陣激靈,似是飛天而下的瀑布砸將在了他們身上,旋即絲絲地涼意傳來,令觸者開始微微的顫抖。
孤城眉頭微皺,好特麼怪異啊。
眼見孤城等人闖入了陣中,賈浩也吆喝一聲,指揮着一千人衆衝入了八龍奇陣裡面。嘶嘶,在穿過血紅色幕布的時候,賈浩猛的打了一個激靈,忒特麼涼了,這水也忒特麼涼了。
孤城在穿過幕布之後,就停下身形看了一眼腳下:山,他們竟站在一座長滿血色紅草的大山上,那後面呢?孤城伸手觸了一下,這才意識到他們的後路已然被封。
自己一行人也就被囚禁在了這八龍奇陣之中。
孤城眨眼看了一下,下山的路一共兩條,而且兩條山路倒也捱得極近,只有兩三步之隔。孤城下意識的望了望山下,只見下面騰起了一片濃紅色的血霧。
“下山。”孤城揮了揮自己的右手,旋即攬着自己的女人向山下掠去;下山,賈浩黑無常等人也緊跟着附和了一句,就各帶着四五百多人的隊伍分路而下,同時兩條山路上的人還不斷的在下山的路上互相的調侃着,笑罵着。
平常的那些日子裡,也沒見誰跟誰的關係好,更沒見誰跟誰說的話多,因此這一反常的舉動照實令人懷疑了一番。孤城微微的皺着自己的眉頭,而他已
站在了山腳下,舉目四望時,這纔看清了此山的全貌,只見此山呈環形,並將他們牢牢的困在了裡面。
“鬼...鬼...”某人來到孤城的旁邊,突然的大肆大叫起來,並時不時舞動着自己的雙時,狀若癲瘋一般;這廝怪異的癲瘋着,全然的不聽衆人的勸解以及抑制,更甚至口吐着白沫在連連打傷數人之後,便向前逃竄,在跑出將近百步的時候,這廝一個不穩栽倒在地後,就再也沒起來過。
顯然也是死了。
怎麼回事?孤城詫異了一下,便迅疾的掠到跟前看了一眼,對方猛烈抽搐的脣角已然皺成了枯樹皮,更或是淤泥中冒起的泡泡。
“鬼...鬼蜮...?”賈浩也趕了過來,一臉震驚的看着跟前的什麼東西。
“什麼鬼...鬼蜮啊?你不要嚇人啊,否則我一定叫我相公好好的收拾你們一番。”靜早已被這幾人極力渲染的“氛圍”所驚嚇到了。
聽到靜的這句話,賈浩跟黑無常相視了一眼,他們的跟前明明有個石碑,至於碑文的第一行字寫的便是鬼蜮,而後是XX被XX鬼殺死的形勢,一直將近五百人的樣子,至於賈浩,則是被淹死的冤鬼所殺死,黑無常則是被無常鬼所殺死的...。
看着女人乍然慘白的小臉,黑無常驚詫的道:“難道你們沒看到那個碑文麼?就是鬼蜮的碑文?諾,及在前面”說畢,他若有其事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正前方。
孤城順着對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前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一念至此,他心上開始微微的發毛,並陡升起一片懼意:“那個碑文多麼遠?一步,兩步,還是三步,四步?”
滴答,汗水滾落到下巴並滴着在地面上溼了一灘的溼痕。
女人的小臉上也不例外的騰起了一片水溼,就連長長的鬢髮都是汗漬漬的被打溼,並粘連在她俊俏的小臉上面。
“你們都沒看到?”黑無常愕然的道,然後向前走出數步來到石碑的跟前,然後用自己的右手拍了拍那塊兒石碑,聲色激動的道:“你們沒看到?怎麼可能?它明明就在這兒,你們怎麼就看不見了?”
“我看這裡一定有什麼蹊蹺,或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石魂來到孤城的跟前,緩聲說道。
孤城微微的點頭,這廝竟然一定都不怕,當真神人也。
“啊,我特麼的無頭鬼啊,無頭鬼啊。”不知是誰的一聲的喝叱,頓時令千人之衆的隊伍炸開了鍋,更有些許喪失理智的人開始了抱頭鼠竄,霎時將這齊整整的隊伍也衝得七零八落的。
看着這誠惶誠恐的隊伍,孤城下意識的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漬,到了此時,他也終於領略了什麼叫做六神無主,更領略到了什麼叫做茫然所措。
靜止之域,靜冷聲呵斥道。
這一呵斥如同冷水一般澆下,非但讓衆人定格在了原地,更讓好多人都猛然的清醒,至少不會再沒人像方纔那樣的大吼大叫了,當然了這一切都是強迫的。
此時,石魂緩緩的湊了過來,一臉淡然的道:“你方纔有沒有留意到?凡是沒說有鬼的人都是看不到石碑
的人,也是跟我們一條山路下來的人;至於其他能看到石碑的人,都是跟賈浩他們一道下來的人。”
咦?孤城留意了一番,也果然如對方所言。一念至此,他旋即轉過身形向兩條山路望了一眼,細細的留意了一下,發現這兩條山路倒沒什麼特殊的地方。
這是怎麼回事?他無解,更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之後,
我草特麼的,孤城暗罵了一句後,伸出自己顫巍巍的右手開始擦拭臉上的汗水,並壯着膽子用自己的神識掃視了一下石碑的方向,卻愕然的發現,前面空虛虛的,什麼東西也沒有。
滴答,滴答,汗水不停的從額頭冒出,然後再滾到雙頰?滾到下巴,繼而翻落在地上打溼了一片。
“啊~~吊死鬼,吊死鬼,他的臉上好特麼白啊,好特麼白啊...”某人的表情已經定格,顯然被鬼所嚇死了。
我草,孤城暗罵了一句後,旋即一劍無蹤劃出,卻是什麼東西都沒刺到,到了此時,他也不知道是真心沒鬼呢,鬼的本事太過厲害,竟將這天下第一的無蹤都能躲得開?
更或是鬼沒有實體,因此鬼反倒不怕無蹤的存在。
想到此時,孤城探過身形道:“靜,你的靜止領域,什麼都能定住麼?”
聽到這話,靜的小臉上開始鋪陳着一層慘白,但見她慌亂的搖着自己的小腦袋:“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看來這鬼蜮石碑以及那兩條山路中的神秘,當真無人可解了,只是他有些不甘心而已。
劍菱~~孤城一聲冷喝,嘎嘎極其刺耳的聲音陡然從殘劍上面傳來,但見上面裹着一層透明的真氣。而在此刻,孤城的一雙黑瞳也乍然的變成了透明色,碰一聲響,透明的罡氣繞着孤城的人平地而生,一直升至到腰間部位。
吼,似是一聲急促而短暫的龍吟。
嘩啦,刺,咔嚓,冰的凍結,天陽的普照,以及水的流動,三聲自相矛盾,而又相鋪的極其融洽,全然沒有一絲不和的地方。
長劍揮動處,一道透明的寒冰流越過衆人的頭頂,向兩條山路涌去。
什麼?山路竟然無損分毫,而寒冰流卻突破山體,穿之而過了。
這究竟怎麼一回事呢?非但孤城不解,就連賈浩黑無常等人也是無解的很。莫非這裡是一處幻境,而那兩條山路,一條是用來對擅闖者施加懲罰,讓他們陷入無盡的幻境中,陷入無盡的恐慌中,以至於最後被自己想象的幻覺而嚇死。
孤城微微的搖頭,他一定要破了此陣,否則跟隨自己來的人或許都會死的。
可這陣明顯無視物理的攻擊,而想要打破它,也必須有強大的信念來支撐,並支持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否則這些中了圈套的高手們無止境的說什麼鬼鬼鬼的,到最後,非但他們無法自救,甚至就連其他人也會被連累,被深陷進去,以至於相信了他們有鬼的謊言。
末了,也被自己所想象的鬼所嚇死在陣中。
想到此時,靜收掉了一半的靜止之域,因爲她覺得這時候的自己有必要說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