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利爾的聲音越來越苦澀“他是聖主最驕傲的子民，是我們靈魂的標榜，但是他卻偷食了愛情的禁果，偷偷潛入了神殿，連神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我知道，我知道，他做這一切只不過是爲了那個叫做露伊的女人。”
莫天感慨，沒有想到這還是一段複雜的三角戀情，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古有多少人敗在情字上？
“如果路西法真的是看上了那個聖女，他大可以告訴所謂的諸神，我想以你們神的開明，一定會把這個聖女賜給路西法做僕人的。”莫天的語氣帶着濃濃諷刺的味道。
貝利爾搖了搖頭，冷冷一笑：“如果路西法說出來，哪怕是十個聖女，他們也不敢不給！但是……他的靈魂就好像被魔鬼控制了，選擇了最快，最直接的方式……爲了不讓我阻攔，他甚至把我禁錮在一個山谷裡。”
“那天晚上，路西法去了很久……我只記得，他回來的時候，滿身是血!哪怕是黑暗中最強的魔獸都不能讓路西法受傷，但是他卻滿身是血……”
莫天撇了撇嘴，道：“那路西法肯定是潛進神殿之時被所謂的神發現了，然後就是一陣血拼，那個神既然創造了他，自然有辦法毀滅他。”
“不，你錯了，傷害他的不是諸神，就算是諸神也沒有辦法把他傷得這麼厲害，是人！”貝利爾的聲音忽然變得尖銳起來。
“在路西法的背後，還有一個身影在追他……那個身影，我認識！是露伊！在露伊的背後，還有三對雪白的翅膀。”
“哈哈……哈哈……”莫天愣了一會，忽然仰天大笑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你們這些所謂的天使，其實也就是人啊！”
天使根本就不是神族，而是最先一批的西方修行者，就像是那些東方天庭的天兵天將一樣。只不過諸神爲了渲染自己的神話色彩，才矇騙那些天使，一直給他們灌輸信仰，天使是神創造的。
“沒錯，我們都被神騙了……”貝利爾緩緩道：“原來那些被送到神殿的聖女，每一個都被更換了臉皮，再洗腦變成天使，被派遣到更遠的地方傳播信仰……”
莫天聽到這裡，就已經能猜出故事接下去發展的大概了，知道了諸神秘密的路西法自然會被諸神所不容，不反也必須反了！而那貝利爾自然是夫唱婦隨了。
“我已經知道路西法反叛的理由了，可是這和那封印有什麼關係？”莫天可不是要聽貝利爾和路西法過去的過往情史，到現在爲止，她一個字都沒有提到封印，怎麼能不讓莫天心癢癢呢？
貝利爾白了他一眼，道：“這封印就是從路西法背叛神開始的。”
莫天立刻噤聲，示意貝利爾繼續往下說。
“當時我和路西法因爲知道神的秘密，所以被一羣戰天使追殺……當時的敵人很多，我還以爲死定了，不過我願意和路一起戰死……但是就在我們最危險的時候，出現了一個人，那是一個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黑袍裡的男人……”
“他很強，真的很強……路說，就算是他全盛的時候都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他甚至比神更加得強大。”
貝利爾沒有注意到，當他說到黑袍男人的時候，莫天的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
“就是他給了我們新生，給了我們全新的身份，他將我們帶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那裡沒有神，沒有人類，整個世界雖然黑暗，還有很多兇猛的魔獸，那些魔獸不可怕啊，黑暗也不可怕……我覺得那是我這一輩子過的最開心的時刻，每一天我都會和路在一起對抗那些魔獸，然後在黑暗中摸索……那裡的土地好像是無限的，還有一條長長的河流，彷彿沒有盡頭。”
莫天聽到這裡，心中震撼不已，他沉默了良久，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一會皺眉，一會冷笑，忽然長長出了一口氣道：“你們到的那個地方就是地獄吧，那個封印難道是在地獄裡嘛？”
貝利爾面色一變，古怪地看了面前看起來無比稚嫩的孩子一眼，心裡詫異，他到底是什麼人，竟然連地獄都知道。
“沒錯，那封印就是在地獄裡……”
莫天搖了搖頭，忽然打斷了他的話，淡淡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可知道，那個黑袍男人是誰？或者說，你有沒有看見過他的面貌？或者他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那個黑袍男人？”貝利爾想了想道：“我沒有看見過他的樣子，從頭到尾，他的身體都被罩在黑袍裡面，就算是天使之眼都看不穿。不過你所說的那個封印就和那個男人有關係……”
“夠了！我不想知道了。”莫天忽然大聲道，他低着頭，貝利爾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卻可以看見，他緊緊握住的雙拳。
片刻之後，莫天才緩緩擡起了頭，面色一片平淡道：“路西法已經死了。”
“是我殺死的。”莫天很淡然地說出了這句話。
“我知道。”貝利爾的反應倒是出乎莫天的預料，原本他以爲知道路西法的死訊，怎麼她也會暴跳如雷，或是哭泣，或是暴怒，但是絕對不應該這麼平淡，平靜地可怕！
“哦，你不想幫他報仇嗎？”
貝利爾搖了搖頭。
“報仇有什麼用？路能活過來嗎？”
莫天笑了。
“把你的翅膀交給我，然後你走吧，最好快點離開，不然等奧林匹斯的人來了，麻煩就多了。”
貝利爾似乎一點都不着急，反而饒有興趣地看着莫天，古怪一笑道：“奧林匹斯，不過是另一羣虛僞的神罷了……我知道，要解開那個封印至少需要七個惡魔的魔器，你收集到幾個了？”
“三個。”
“三個？加上我的，應該是第四個了，可爲什麼你要解開封印呢？你可知道封印後面有什麼？”
貝利爾的問題讓莫天表情一僵，停頓了片刻，用一種堅定的聲音道：“封印的後面有我想知道的真相，就像是你們的神殿一樣，如果不進去，永遠都不會知道門後面的秘密。”
貝利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如果當年路西法沒有一時衝動進入了神殿，或許現在我和路西法兩個人還是教廷的聖天使，每一天都忙碌奔波在這世上傳播教義，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幸好當時路衝進了神殿，幸好……死的明白，總比活的迷糊好。”貝利爾看着莫天的神色帶着幾分憐憫：“你倒是該羨慕那個法爾特，他起碼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莫天深吸了一口氣，笑道：“我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不要再廢話了，快把翅膀給我吧。”
貝利爾淡淡一笑，修長的手臂握住了背後的翅膀，用力一拉，嘶的一聲，翅膀連根折斷，簡直就不像是連肉長在上面的，連一點血跡都沒有。
這放肆之翼原本就是一件強大的魔器，翅膀脫離了貝利爾的身體，在一陣黑光中緩緩蠕動，竟然變成一把半月彎刀的模樣。
巨大的刀鋒甚至都快趕上莫天的身子，和他嬌小孩子的身形實在不成比例。莫天收起了放肆之翼，就準備離開了，可惜今晚不知道爲什麼，希臘的神袛竟然沒有一個到來的，讓莫天的連環計劃難以施行，鬱悶的莫天只能把這個大計留到明曰了。
忽然，他的眼前一晃，多了一個嬌小的身影，手裡捧着幾十根花花綠綠的波板糖。
“這是我答應你，給你……”莫天失笑，爲了不辜負小蘿莉的一片美意，還是接過了波板糖。
好吧，上面是沒有裹着糖紙的！
似乎，隱隱帶着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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