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門還沒有出現嗎?”神宮小夜子有點擔憂地問。
“放心,快了。根據我的計算,不止速度要達到三倍音速以上,也就是正常10倍身體強化素質的程度,而且還要保持這個速度十秒。我已經可以構建出門的模型,還有三秒倒計時。三,二,一!”
隨着周麗雪數完,一扇恢弘的白色大門突兀地從平地拔起,鄭瞳硬生生止住步伐沒有撞上去,在門扉上用看不懂的文字符號寫着“唯有雷霆可以轟開此門”。
顧不得去想爲什麼看不懂他還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停下腳步的短暫時間裡,身後的雷光已經追了上來。
雖然鄭瞳已經和不武·天下止戈在神經上接駁,但這不能改變他沒有近戰天賦的缺陷,所以到最後,他還是以自己負責下達命令,而不武·天下止戈則憑藉本能進行攻擊的方式去戰鬥。
由於不清楚此刻的雷擊已經被強化到什麼程度,不武·天下止戈沒有吝惜狂獵·燃血怒刀上刻印的梅花瓣,二式·神怒斬捲起滔天冰焰直迎雷光而去,但是讓鄭瞳震驚的是,連世界之心都難以抵擋的刀技卻在碰到那團深邃墨藍的雷光後無聲無息地化開,雷光兩側數米遠都結出厚厚的冰牆,偏偏雷光卻毫髮無損地繼續前進。
雷光何其之快,錯過先手的機會,鄭瞳不得不脫掉左手手套,不武·天下止戈已經來不及再揮動第二次,所以鄭瞳打算硬接這道雷光,只要雷光連同他一起撞向大門,這扇門肯定會被打開,而那時他就用左手的能力把自己的身體從雷傷中拉回來。
當然也有可能烏龍的是,雷光對他造成的傷害,還不如左手給自己造成的傷害,不過,對於這點鄭瞳反倒不會在意,因爲他有超恢復和超再生,只要不死,那都是小事。
但事情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當鄭瞳觸摸到那團雷光的時候,鄭瞳的瞳孔不禁縮小,他感到自己被雷光拂過的地方失去了知覺,就好像監控室裡擺滿了屏幕,此時卻有一部分屏幕完成變成黑屏斷開連接。
惡蝕棘膚原本擁有讓思維超級加速的能力,然而在碰到雷光的剎那,這種能力就像不存在似的,鄭瞳連忙後退,可已經陷入雷光的身體部分毫無反應,不武·天下止戈遵照鄭瞳的意志決絕地揮刀斷臂,然而在刀尖掠過雷光的同時,狂獵·燃血怒刀也沉寂了。
雷光蔓延開來,鄭瞳此刻不只是能力失去作用,凡是被雷光籠罩的部分,血管、肌肉、組織甚至器官全都停止作用,當中唯獨眼睛、胃和心臟反而還發出屬於各自獨特的光芒,但這三個深淵道標也只是冷漠地看着,絲毫沒有要插手進來的意思。
鄭瞳被甩進大門裡,他的視覺、味覺、嗅覺、聽覺、觸覺全都消失,和不武·天下止戈的感應也中斷,那種感覺就像是雙方之間隔着一層薄薄的牆,卻無法穿越這道障礙到對面去。
這次好像有點玩大了,鄭瞳直到此時都還沒有失去冷靜,他依舊有翻盤的機會,否則他不可能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他手上的欺騙沙漏可以欺騙對手一次,並且雙方實力相差程度越大,欺騙效果越好,這個對手可不止限於人類或有形的東西。
但就在他準備動用底牌的時候,雷光在入侵他最後的防守陣地大腦前,經過發光體的時候出現了異常,如果硬要形容的話,金色閃電本來可能只是以80%的功率運作着,當深邃墨藍的雷光與金色閃電接觸後,這團金色閃電就突然活躍起來,輸出功率一下子暴漲到400%。
這就像是給瀕死的病人猛地來了一針,鄭瞳又“活”了過來,他全身上下所有地方都重新工作,而且是以數倍的效率工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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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深邃墨藍的雷光與金色閃電開始拔河,鄭瞳整個人都凌亂了,他一部分身體處於思維瘋狂加速,另一部分身體又處於完全癱瘓,這麼怪異的狀況足夠把普通人逼瘋,鄭瞳也是靠着堅韌的意志以及拼命想要活下去的執念苦苦支撐。
他也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耗費一次欺騙沙漏的機會,要是最終金色閃電能夠獲勝,那他就浪費了這個保命王牌。可若是這個過程永遠持續下去,那他遲早得瘋掉!
終於,深邃墨藍的雷光雖然厲害,可畢竟是無本之源,在來到大門另一邊後它就在無時無刻地消耗當中,金色閃電卻與發光體達成了某種平衡,它可以汲取發光體爲自己提供能源。
最後的戰果是金色閃電收走了深邃墨藍的雷光的某種東西,這些雷光原本是按照統一的意識進攻鄭瞳,現在卻像是抽掉主心骨那樣,只是漫無目的地在鄭瞳體內遊蕩,凡是被這團雷光觸碰的地方,全都會陷入沉寂當中。
這樣放任它不管,等一段時間後也會慢慢消散殆盡,但鄭瞳剛纔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怎麼可能不收回點利息,而且這東西如此霸道,哪怕是SS級至SSS級之間的他都差點遭殃,用來陰人簡直不要太合適。
鄭瞳嘗試着去控制這團雷光,用古惡魔語蘊含的深淵力量可以觸碰它,但是和之前一樣,連深淵力量都會瞬間失去聯繫,不過,鄭瞳看到了一線希望,雷光確實停滯下來,隨後又開始遊蕩。
他迅速有了想法,現在雷光正朝着肺部前進,鄭瞳耐心地等待着大部分雷光進入右肺,然後他以刻印在右肺的五行雷紋爲代價將右肺變成一個牢籠把深邃墨藍的雷光困在其中。
當然,這樣做的後果是右肺功能徹底宕機,好在鄭瞳並不怕,他現在的身體強化素質已經不是很依靠呼吸,自身內部就能完成大部分生理循環,而且龍櫻鐵骨還能幫助他進行皮膚呼吸,所以他可以大膽地將右肺給“送出去”。
鄭瞳睜開雙眼,他這纔有時間觀察自己所處的位置,只是沒想到,一睜開眼就在幾百米外看到了兩個熟人。
科萊麗亞·瑞格以及萊迪希亞·貝金賽爾,萊迪希亞小聲嘀咕道:“科萊麗亞,你就不應該猶豫,說不定剛纔我就把這個混蛋給幹掉了。”
鄭瞳知道她是說給自己聽的,無奈地聳聳肩,他從地上站起來拍打灰塵道:“她是對的。你撿了條小命。”
“哼,自戀狂。”萊迪希亞·貝金賽爾從鼻子裡發出不滿的聲音。她當然沒那麼蠢,科萊麗亞不會無故發出警告,再加上科萊麗亞·瑞格不會給敵人放水,而鄭瞳又是真真正正憑實力打敗了科萊麗亞,這意味着什麼,萊迪希亞自然會銘記於心,她之所以還是要說這種挑釁的話,無非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從她的態度,鄭瞳反而知道和科萊麗亞·瑞格是暫時不用戰鬥了,來到一個新環境裡,立刻就投入戰鬥不是件明智的事情,兩邊都清楚這點。
“合作?”鄭瞳問。
“好。”科萊麗亞很乾脆地點頭同意。
於是三人結伴而行,曾經的敵人此時卻成了同伴,這就是末日下的現狀。與其和陌生人打交道,鄭瞳更寧願相信科萊麗亞,畢竟他們因爲死亡競賽的事情已經成爲不可化解的宿敵,雙方反而沒什麼可隱瞞的,立場非常清晰。
“我們該往哪裡走?”鄭瞳看兩人的樣子,好像是來這裡有一段時間,於是開門見山地問。
萊迪希亞嘲笑他,“你的眼睛長在哪裡啊,沒看到那麼大一座城牆嗎。”
鄭瞳的注意力從恢復後就一直放在兩人身上,還真沒有去看別的東西,當他順着萊迪希亞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座高聳入雲的城牆赫然出現在幾十公里之外,在城牆上,一個巨大的環映入眼簾,那個環燃燒着暗淡的火焰,環中間是無比空洞的漆黑,居然一點光芒都無法反射出來,鄭瞳原本以爲這可能是什麼特殊材料砌築而成,等他走了一段時間後,他忽然意識到那恐怕不是什麼建築材料,而原本就是一片黑暗。
路途當中很意外的沒有遇到一點阻礙,看不到任何深淵使徒,也沒有本地的生物,周圍靜悄悄的,連蟲鳴和鳥叫都沒有。
三個人都不說話,鄭瞳和科萊麗亞都不善言談,萊迪希亞不願意和鄭瞳說話,又不想和科萊麗亞聊天時泄露情報,於是就保持着頗爲尷尬的沉默一直徒步穿越了幾十公里來到城牆下面。
城牆下面已經有人守候在那裡,鄭瞳看見了好幾副熟面孔,旅358號的暮雲、呂璐璐、孟心海,暮雲也看到鄭瞳,旅358號和旅66號有相當好的合作關係,但算不上朋友,只是各取所需,蠻三對鄭瞳明顯有競爭意識,所以暮雲沒有表現得特別熱情,再加上還有科萊麗亞·瑞格站在旁邊,暮雲只是朝鄭瞳點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