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啊等我嫁過去以後,我就有一家很大很大很大的醫院當嫁妝,到時候我會賺很多很多很多錢養你和竹馬。”

“呵呵,一點錢就想收買我”

沈之宴有些生氣地把鼻子往我脖子上蹭了蹭:“我拿錢給你白花還不好”

我撇嘴道:“我弟弟可是無價之寶,用錢這種東西來衡量我弟弟,太俗了。”

“那你想怎麼樣”

“唔我想”

我想我想什麼

後面,我說了一句什麼話

眼前是白花花的天花板。我盯着那一片白色發了好久的呆,徒然想起什麼,心一驚,我噌地一下從牀上彈了起來,破口叫:“上班”

旁邊有一個聲音冷笑着接話:“他裝成你的樣子,替你去了。”

他除了與我長相一模一樣的張竹馬,也沒有哪個人能裝成我的樣子吧。

我愣愣地轉過頭看去,這才發現坐在牀邊的人是臧小雞。他頂着一雙青黑的眼圈,臉色十分的難看:“張阿姨”他停了一下,“張姐。”他覺得不對勁,繼續改稱呼,道:“張老師,你睡了三天了。”

三天,骨子裡都睡出了一股頹廢的無力,太陽穴也跟着生生地發疼。

臧小雞拿一枕頭往我背後墊了墊,我倦怠地靠了上去。昏倒前看到的那一幕依然歷歷在目,有點可笑,我如今剩下的最後一個朋友也快被張竹馬給攻陷了。

要怎麼辦,成全他們反正沈之宴也喜歡張竹馬不是嗎

不我一點也不願意

藏在被子下的手不自覺捏緊,我沉默了一會兒,問:“這幾天有發生什麼事嗎”

我昏過去的時候,沈之宴有和張竹馬的關係已經確認下來了嗎我不在的三天,真擔心沈之宴一時按捺不住被張竹馬給攻陷了後方。臧小雞在家裡,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他也不會不知道。

臧小雞正拿着水果刀削蘋果,聽到我的問話,他沉默了半晌,眉毛微微擰了起來,手上的動作依然不停。

很快的,一顆蘋果削好了,他伸手遞了過來。我在等他回答,微微擰眉便接了過來。見到我的動作,臧小雞的眉頭終於緩了下去。他擦乾淨刀子,放進水果籃,淡淡道:“有人把張竹馬住的地方捅了出去,現在小區外面全都是來採訪的記者。”

“幸好只暴露了小區的名字而已。不過把他住在你家這消息給查出來是早晚的事。”

“這樣啊。”臧小雞沒提張竹馬和沈之宴的事,看來那天之後他們兩個人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可現在知道的這個消息,也不見得有多好。

我握着手中的蘋果,沉默地凝視着右手邊吊着的點滴瓶,吊架旁邊還掛着一瓶沒開大概是吊多了藥水的緣故,冰涼的藥水在我的心臟與血管之間緩緩地流動,在這種炎熱的天氣,我莫名地覺得渾身發冷,從骨子裡、從心臟裡透出的冷意。

臧小雞還在等着我的下一句話。

我咬下一口蘋果,酸甜的味道在嘴裡都泛着一絲苦。我問:“張竹馬在哪兒”

臧小雞看了看腕上的手錶,道:“已經放學很久了,應該快到了。”他的話音剛落,病房的大門就被人給推開了來,正是戴着我的眼鏡裝逼的張竹馬。他似乎沒有料到這裡還有臧小雞的存在,目光往我與臧小雞之間掃了掃,眉目間有些隱隱的不悅。

不開心尼瑪你有什麼資格跟老子甩臉色。

我向臧小雞安撫地笑了笑,輕聲道:“事情我來解決,你先出去。”

臧小雞猶疑一會兒,最後乖乖點了點頭,一起身便無視張竹馬,擦身走了出去,還順手關了門。

房間裡頓時只剩下我與張竹馬兩個人。

他似是不習慣地摘下眼鏡,走上前來坐到病牀邊的凳子上,一邊捏了捏鼻樑一邊淡淡道:“身體還好嗎”

我無意與他再廢話,斂下眼,道:“告訴我你找過來的目的。”

張竹馬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他沉默了半晌,沉默到我手上的蘋果都開始變色。他會因爲尷尬而不開口嗎不,不可能,憑他那種搶了別人男朋友還能若無其事地在別人面前炫耀的人哪裡有臉面可言。

與其說他沉默,倒不如說他花費了一些時間措辭。

他似乎有些疲倦於這件事。好一會兒,我才聽他緩緩道:“candy是我的經紀人,事情我已經跟她說清楚了,她會爲你安排後面的事情。”

我轉開頭不願與他直視。慢吞吞地咬下一大口蘋果,努力地咀嚼幾下,嚥了下去,睨了他一眼,道:“不向我說明事情原因”

“你不都已經知道了嗎,又何必讓我再重複一遍。”他淡淡道,“還是說,你在糾結些什麼。”

他那種似試探似輕佻的語氣幾乎在挑起我隱忍的怒意。我咬牙忍住,嗤笑一聲瞪向他,冷笑道:“我能糾結什麼,怪你我有那個膽子嗎我難道不怕你設計把我的生活攪成陰溝水”

“張竹馬,夠了,這次你真的夠了。”

“你不用逼我,我自然也會答應你。”

“讓那些記者撤了吧,別因爲這件事把沈之宴他們兩個人也扯進去。”

張竹馬也是冷笑了一聲,湊了過來,語氣裡有一股惱怒的味道:“說根到底,你還是爲了沈之宴”

“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我深深吸了口氣,一種重重的無奈與疲倦沒過胸腔裡翻滾的憤怒,我輕輕扭開頭盯向窗戶外頭那一片迷濛的夜色。喉嚨突然間酸澀難耐,蘋果都難以下嚥,“不管是張家還是你,在七年前,我本就跟這一切都絕了關係你你知道的。容忍你留下,幫你的忙,也不過是看在以往姐弟的情面上又何必廢話矯情那麼多,你來找我,不就是因爲你的破事鬧大了,不得不利用我把這件事解決嗎”

至此,我忍不住冷笑出聲,強捺下來的怒氣讓我不由將蘋果都捏出了汁水:“利用我這張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和我是女人的身份,讓你的醜聞不攻自破張竹馬,你算計得真好。”

“這次的記者不是我叫來的,我也沒有算計什麼。”張竹馬冷聲道,“不過你說得也沒錯,事情已經發展到我不得不需要你幫助的地步。”

“廢話我不想再聽。我只希望你能夠保證,不要因爲你的事情打擾沈之宴。事情澄清以後我和你各歸各位,你滾出我家繼續當你的大明星,我繼續當我的老師,然後徹底斷絕聯繫,最好不過老死不相往來。”

“老死不相往來這不可能”張竹馬噌地站了起來,咬牙切齒道,“那個鬼地方也不是你的家”

“那哪裡纔是我的家”我譏笑道,“張家還是你那跟情趣賓館一樣的房子你是在邀請我過去聽你天天嗎,張竹馬。”

張竹馬臉色有些難看,他抿緊嘴脣,努力恢復到淡然的表情。他像想到了什麼,突然冷笑道:“你在怪我跟沈之宴那個變態的事情”

我不禁想起醫院病房那一幕,還有小時候沈之宴一臉期盼地要我答應撮合他跟張竹馬的事。那一幕幕證明了什麼,又說明了什麼我在這一瞬間萎靡下來,心裡感到異常的疲憊,我漫不經心道:“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情我有什麼好責怪的。難道你還要我狠狠扇你兩耳光你才知道羞恥你才高興嗎”

“明明是”

不待他說完,我已經一被子蜷了進去,不想看見他,也不想再聽他說些什麼。

牀邊站着的人沉默了多久,我就在被子裡默默地嚼了多久的蘋果,這種蜷的姿勢讓我很難嚥下。好半天,我才聽到張竹馬輕輕離開的腳步聲,和病房門被合上的聲響。

我終於鬆下一口氣,撩開被子喘了喘氣,又餓得難受,立馬喀嚓喀嚓兩三口咬完蘋果就把果核丟垃圾桶裡去。我面無表情地望着外面繁弦急管的夜色大口大口咀嚼,恍恍惚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間,牀邊的手機就鈴鈴地響了起來。

一個陌生的號碼。

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聲線帶一股甜甜的味道:“請問是張竹馬的姐姐大人嗎”

我嚥下喉嚨裡的蘋果,漫不經心應了一聲,猜測這人應該是張竹馬口中的經紀人candy。

“我是竹馬的經紀人candy,請問姐姐大人現在在哪裡”

“七裡市人民醫院,十三樓1319號病房。來之前麻煩帶一份外賣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

然後竹馬弟弟桑的戲份就少了,請叫沈之宴屎殼螂大王

再怎麼鬧都是自己的弟弟,青梅不會不講情面的。要是她真的那麼討厭張竹馬,在一開始就不會讓張竹馬搬過來了

、沈之宴的情敵是女人

我是被沈之宴含羞帶怯的笑聲給鬧醒的。

一睜開眼,我就看到對面的空病牀上正坐着幾天不見神色卻越發滋潤的沈之宴,以及一個不認識的長相嬌滴滴的軟妹子。他們兩個人聊得別提有多歡暢,雖然大多數都是那個妹子跟讚歎月神阿爾忒彌斯一樣讚歎沈之宴有多好看,然後千方百計地在話語裡下套,企圖讓沈之宴這個傻逼簽約當她的藝人。

可惜他倆一個襄王有意,一個神女無心。沈之宴這傻逼的心思明顯全放在了張竹馬身上,他千方百計想知道更多有關於張竹馬的八卦,對於那軟妹子求勾搭的渴望眼神無視得十分徹底。

我側躺在牀上看他倆聊得熱火朝天,心想那個阿爾忒彌斯不是個女的嘛,沈之宴人家罵你是個娘娘腔你都聽不出來腦子真的是被屎殼螂給糊了。

這兩個人一時之間根本沒注意到我,我嫌他們吵到我休息,擰擰眉想讓他們閉嘴,就聽那妹子一聲驚呼:“竹馬你起來了”

“我叫張青梅,謝謝。”

那妹子露牙一笑:“從今天開始,姐姐大人的名字只是張竹馬哦~至於張青梅這個名字嘛,就讓它從此以後腐爛掉好了。”

“態度放好一點小妹妹,要是我一個心情不好,這件事就算黃了。”我起身半躺在牀上,冷笑道,“到時候不止是張竹馬這人被黑得無地自容,你這個經紀人的日子,想來也不會很好過吧。”

“姐姐大人你誤會了,candy我完全是按照竹馬的意思在辦事呢。”那妹子頭一歪,笑得甜蜜蜜的,“不過,姐姐大人的指示就是竹馬的指示。candy我可是前進在姐姐大人的弟媳婦的道路上呢~”

“喂喂喂屎殼螂,有人跟你搶張竹馬他老婆的位置,你難道不準備做點什麼措施嗎。”

沒人回我的話。

我移過視線,只見沈之宴早就抱着枕頭在另一張病牀上盪漾地來回滾動,聲音都帶出一股浪波:“要去竹馬家要去竹馬家~~好多好多竹馬的衣服好多好多竹馬的東西都是我的~昂~~竹馬是我的,我的竹馬嗷~”

我頓時不忍直視,淡定看回那依然笑眯眯的妹子,道:“你找過來有什麼事嗎”

那妹子提起擺在牀腳的一隻紙袋子,道:“送雞公煲啊,姐姐大人昨晚不是想吃外賣嗎”那妹子端端正正地將紙袋子放在牀頭桌上:“姐姐大人請慢用。”

“大清早哪裡有雞公煲,妹子你玩我嗎”

“沒有哦姐姐大人,爲了第一時間保證完成姐姐大人的任務,candy我可是昨天晚上就要了雞公煲的外賣,這不,才送過來嘛~”

我抽了抽嘴角,道:“早飯吃這麼油膩的不太好吧”

“油膩有利排便,上廁所的次數越多姐姐大人的皮膚會越好哦~”

不上多了只會脫肛好嗎。

我沉默着沒有說話,那妹子的笑容反而更大起來:“待姐姐大人用完早餐以後,candy我就帶姐姐大人去竹馬家吧。畢竟這幾天風頭太大,爲了姐姐大人以後的安全,姐姐大人和姐姐大人的朋友都得去竹馬家裡暫時避一避呢。”

這妹子一口一個姐姐大人外加句尾的語氣詞太重,我不得不抽回一些注意力回想了想她說過的話。那妹子繼續用一副軟妹子的外表露出天然呆的蠢逼笑臉:“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唐堂堂,英文名candy,25歲,夢想是成爲張竹馬的妻子和姐姐大人的弟媳婦。我的嗶股很大哦,我有十分的把握保證爲姐姐大人和竹馬生一個兒子呢~”

“”

在吊完剩下的一瓶藥水後,沈之宴親自上陣幫我檢查,在確認可以出院後,也就收拾收拾東西換回自己的衣服準備回家收拾東西。

等到我走出了病房,經受到路人一票直視的目光後,我才發現,我居然是在精神科室住的院,而且還是之前張竹馬呆過的那個病房。

精神科室什麼的我該不會被當成精神病人什麼的了吧。

我黑着臉看向跟在我身後裝無辜的沈之宴,他默默地轉過頭,表示什麼都不知道。

媽蛋一定是這個混蛋嫌我麻煩所以乾脆把我丟在那個鬼地方不管了。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伸手憤恨地掐了沈之宴的腰一把,他痛呼一聲,立馬伸手捉住我的手,故作嚴肅道:“有我這麼一個大醫生在,幹嘛還去找別的醫生來給你看病一個字,浪費”

“你都已經急得口齒不清了。”

他低眉順眼地討好幾句,最後才又小聲地添上一句:“我會跟你一起去竹馬家對不對qaq”

我壓根不想沈之宴和張竹馬再有什麼關係,不悅地想拒絕,沈之宴卻用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眼淚嘩嘩地向我祈求。我整個頭都要大了,直扶額道:“幫我收拾東西,就允許你過去。”

沈之宴歡呼一聲,立馬討好地去幫我開車門,徒留下我一記白眼和軟妹子似笑非笑的表情。

一回到家,軟妹子就主動表示願意幫我收拾東西。其實這貨也是貪着張竹馬在我房間休息過幾天,想對竹馬的東西動手動腳。我冷哼一聲表示她可以坐在客廳看電視,房間什麼的她不必進來湊熱鬧。

軟妹立馬學着沈之宴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看我。她又不是沈之宴,這種目光對我根本就造不成任何傷害值,我呵呵笑了笑,轉身回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我找出日常的物品,在衣櫃裡翻着翻着衣服,我就想到那天我把自己藏的私房錢全給帶了出去。

私房錢後來去哪兒了

我皺眉想了想,對於錢包的最後一個印象是在狂奔去病房的路上,那時候我還在手裡攥着司機找的幾塊錢零錢難不成是在這中間丟了我往身上一摸索,卻始終沒發現錢包的蹤跡。想着這是我攢了好幾年的錢,我不免有些焦急,剛想找沈之宴問問,沒想到一轉身,我就看見沈之宴這貨正一臉糾結地站在我房間門口。

我從衣服堆裡站起身,叉起腰,沒好氣問:“你來幹什麼爲了張竹馬跟candy吵架”

“”沈之宴扭捏一陣,從他身後拿出一個袋子,道,“你的東西。”

“什麼東西”我有在他那裡放了什麼東西嗎

我奇怪地接過來,打開袋子一看,正是那天我遺漏的裙子與內衣,裡面甚至還有我裝了私房錢的錢包。手忍不住緊緊一攥,我擡起頭面無表情地看他:“怎麼在你這裡”

沈之宴眼神一晃,道:“是竹馬忘記帶走的。”

張竹馬是他穿了我的衣服去幹什麼勾引沈之宴他爲什麼要穿我的裙子

我嗤笑一聲,將衣服往後隨手一丟,淡定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如果說,之前還對這間房有懷念的話,那麼現在,我只想早點離開這裡。

收拾完最後的東西,沈之宴提着我和他的行李箱先下樓,candy也跟着一起下去。我看一眼住有七年之久的房子,我感嘆一聲等老子有錢以後一定要安兩臺空調,冬天一臺夏天一臺,再向沈之宴這個土豪炫耀。

然後我伸手,輕輕地關上了門。

一路上,負責開車的妹子一直在向我笑嘻嘻地介紹張竹馬的別墅有多大有多豪華,但是,這個話題明顯牽扯到了沈之宴敏感的神經,他冷笑道:“聽你的語氣,你經常去竹馬家”

透過後視鏡,我看到那妹子面容嬌羞:“不是經常啦,是天天,天、天、哦~”

我眼看着沈之宴的臉都被氣成了黑色,生怕這兩人一吵起來就把車盤給丟了,立馬插話道:“不是說有很多記者在小區門口嗎怎麼回去的時候一個記者都沒有”

candy用後視鏡得意地瞥一眼沈之宴,又衝我露齒笑:“candy我安排了人透漏給記者十幾個不同的竹馬藏身地點,把他們全給引了過去。”

“姐姐大人,你看candy我做的好不好~好的話就答應candy我成爲你的弟媳婦撒~”

“青梅你明明已經答應了我和竹馬的婚事爲什麼你還要往竹馬身邊塞女人”沈之宴淚流滿面地抱住我的手臂哭喊,“嚶嚶嚶青梅,你是看不起我男人的身份嗎我可以去泰國整成女人爲了竹馬,我可以我什麼都可以”

“姐姐大人qaq你不喜歡女人嗎,那candy我可以爲竹馬整成男人,真的candy我也可以”

“賤人幹嘛學我說話”

“哈~有劇本證明這是你的臺詞嗎~”

“我建議你們兩個下車打一架。”

“賤人下車”

“人妖有本事來戰”

眼看他們吵得越來越厲害,我冷不丁插話道:“真擔心你們兩個人這樣吵着吵着就有感情了。記得到時候請我和喜酒。”

車裡倏地一靜我沒來得及去看candy的表情,旁邊就響起了沈之宴捂嘴乾嘔的聲音,活像懷孕了一樣。他臉色發白,衝candy搖手道:“對不起,不會有下一次了”

後視鏡裡的candy妹子臉都黑了,她怒道:“人妖你什麼意思”

“沒只是想到要跟你這樣的人成爲cp,我就嘔”

作者有話要說:

、牀不如舊,人不如新

一路上,candy妹子對沈之宴冷嘲熱諷,時不時用甜蜜蜜的語調炫耀她跟張竹馬發生過的事,企圖挑釁沈之宴。而沈之宴像個死人,一直黑着臉,嘴脣緊閉不願再跟妹子說一句話,生怕真跟她成一對。

我默默地坐在後座看這場單方面的鬧劇,車子就這樣從市區緩緩地開到了郊區。

正如同所有韓劇裡看到富家子的別墅,透過車窗,我看到了高高的黑色鐵門,上面攀爬滿墨綠的爬山虎,密密麻麻的,像是一道綠簾,緘默地在初秋中盛放。

鐵門是candy下車開的,開進去以後她還費勁地又下去關好鐵門。

之後是鋪滿樹葉的林蔭道,以及蔥蔥樹木後那若隱若現的大得不可思議的屋子。

彷彿是民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