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是怎麼說的呢？
她當時，將想要示好的無疆狠狠地從王座之前打下去！
他在癡心妄想！
他那麼邪惡，黑暗，他怎麼能向她來乞求寬容和光明？
她想起來了，她是這麼回答他的：“無疆，我討厭你，就像討厭這九重天上所有的黑暗！”
她痛恨無疆的存在，時時刻刻地威脅着她，在她的心裡鑄成了強烈的陰影，讓她日夜不安。
那一次，他是真的絕望吧。
隱約記得，他倒在十惡化生池邊，慢慢擡起頭，用血紅的眼眸看着她，那種冰冷，她永生難忘。
之後，他才下定決心，和重夕聯合，殺了她，而他獲得自由。
雖然重夕在一百年之後，找到了逃逸的無疆，並且殺了他，然而他是不死的魔族，靈魂依舊逃走了。
這些，她都是在名叫阿離的夢境裡看到的，也是她轉世成蛇妖那一世。
華曦慢慢走到無疆的身邊，鼓起勇氣，才讓自己往前一步，慢慢去看他的臉。
他的臉色，蒼白得彷彿被抽乾了所有的血液，整張臉上，只有一雙赤紅的眼睛，分外醒目。
華曦一看那眼眸，心臟便彷彿停止了一樣，胸腔裡，沒有呼吸供給，快要窒息了……
這樣的眼眸，如此邪惡……
“無疆？”華曦試探着叫了一遍，已經暗中準備召喚弒神之刃。
如果他甦醒的話，會立刻對付她嗎？
畢竟，當年也是她逼得他無處可去，不得不反。
她自然不能坐以待斃！
無疆輕輕送了一下，只是眼珠子微微動作，眸中的血色似乎淡了一下，沒有方纔那麼濃郁。
他頭上的狐毛氈帽已經在剛纔的混亂中掉了，露出了長出一點點頭髮的腦袋，還是很光滑的。
頭上的戒疤依舊明顯地印在那裡，似乎永遠都不會消失，永遠提醒着他應該摒除魔道，立地成佛……
慢慢地，無疆轉動眼珠子，看向華曦，怔了一下，然後他開口問：“發生了什麼？”
他的面色除了蒼白一些之外，和剛纔並沒有什麼不同。
華曦甚至看不出來他究竟有沒有僞裝的痕跡。
因爲他的表情是這麼平靜，帶着一絲無辜和茫然之色。
這是無疆，是梵音寺裡那個小和尚。
如果他甦醒的話，應該不可能這麼平靜吧。
按照無疆那種邪佞的性格，第一件事，絕對是報仇！
在神界之中，相處了那麼多年，她怎麼會不瞭解他？
那麼……他是沒有甦醒吧？
華曦多多少少放心了一些，沒有甦醒就好。
“沒什麼？剛纔我們都中了幻術。”華曦同樣平靜地說。
無疆低頭看了一眼她沾滿血污的衣服，聲音微微低沉：“你受傷了？”
“沒有，不是我的血。”華曦搖搖頭，畢竟是一起患難過，她也沒必要太冰冷了。
“那就好。”無疆說。
“你剛纔一動不動，是看到了什麼嗎？”華曦試探着問。
也許噬魂之地也想啓動他被封存的記憶，但沒有成功吧。
“我……似乎去了另外一個世界，看到的都是很恐怖的修羅地獄。”無疆有些茫然地說。
你們猜無疆甦醒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