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南和陸靜初兩人離開了東王府之後,也都不再在城內停留,帶着一絲興奮地心情回到了南城下。
如今,他們既然已經得到了最爲需要的通關文牒,一路南下的時候,應該是暢通無阻了。
加之,張天涯可以給他們提供數量大得無法想象的金錢,所以接下來他們只需要利用四天的時間走出新輝城的地界,沿途之中就可以動用那些財富購買到足夠用於維持災民需要的糧食了。
這一切的計劃在太史南的操作之下,顯得如此之順利。
太史南和陸靜初兩人已經從因爲東王仇天說的那些噁心話而變得很糟糕之中,恢復爲了興奮了。
他們兩人當即就想要找張天涯和白衣女子二人,說一下今天的事情,以及接下來需要處理的諸多事務。但是卻遍尋不着,即使春嫂和蘭姨二人都不知道他們的去向。
這下子可讓太史南和陸靜初兩人感覺有些着急了,心裡想着他們二人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吧。
最後,太史南還是從太史博之那裡得到了,關於張天涯帶着白衣女子進入山裡去療傷的消息。太史南和陸靜初二人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只要沒有出事就好。
一個時辰之後,東王還是比較守信用,他發佈的通告開始被官府的人,張貼在了南城下難民區的各處。災民們也就知道了相關的消息,原本可能因此引起的騷亂,終究是沒有出現。
於是,太史南找來了金哥,讓他去組織一些青壯的災民,到城內去儘量多地購買一些車輛,以用來作爲到時候轉運物品和老幼婦孺的工具。
同時,太史南帶着陸靜初開始跟那些前來詢問情況的災民接觸。然後,太史南還要進入城內勸告那些城內的災民們在這兩天搬到南城下去跟其他災民們一起。
而且,太史南還要開始清點災民的數量,統計出需要的糧食數量,還要指導災民們接收東王仇天即將送過來的糧草。
太史南的工作量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他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面,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休息的時間,眼睛都早就已經熬紅了。
陸靜初也一直陪在太史南的身邊幫忙,還要組織那些稍稍有些文化的災民去幫助太史南辦理事務,他自己也是累得夠嗆的。
同時,陸靜初的心裡確實也非常感慨。他平時在玉虛門裡面的時候,從不管理任何事務,整天就是隻知道練功再練功,哪裡想到管理事務會是這樣複雜和累人。
不過,這樣的經歷對於陸靜初而言,確實是一次非同凡響的歷練,讓他開始有意識的學習太史南那種幹練的辦事風格,以及一絲不漏的手段,對他將來能夠在玉虛門裡面獨當一面,挑起大梁起了相當大的作用。
時間到了第五天的時候,南城下的雜事總算是開始進入了正軌,經過先前太史南的準備工作,現在大部分的事情已經可以交給災民們自己去處置了。
太史南的身體也將近支持不住,急需要去休息休息再說。
但是他還是找來了陸靜初,非常擔心地說道:“靜初啊,諸葛小哥和那個白姑娘兩人說是到山區裡面去療傷,可是怎麼這麼多天還不回來。你先休息一下,然後代我進山去找找他們,他們可不要出了什麼事情纔好啊!而且,我們沿途上面需要用來購買糧食的財物,現在都還在諸葛小哥的手裡,也需要讓他先拿出一些來。你身上的那些真幣到現在已經都要用光了。”
隨着跟陸靜初之間的關係逐漸變得熟稔和親近起來,太史南對陸靜初也變得越發地喜愛,也就不再稱呼他爲陸先生或者道長了。
陸靜初點點頭,說道:“前輩放心,晚輩身體好得很,幾天不睡覺並無大礙。我這就立刻進山去找諸葛兄他們二人。”
然後,陸靜初告辭了太史南,又去找了太史博之重新確認張天涯二人進山的方向之後,這才用出了提縱術快速向着山裡而去。
陸靜初一面以最快的速度進入山區,一面不斷查看路上的情況,希望能夠從中找到蛛絲馬跡幫助他找到張天涯二人。
但是細心的陸靜初很快就發現,周圍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了,良好的直覺告訴他,他的身後似乎有人一直在盯着。也就是說,他感覺自己被人給跟蹤了。
這樣的情況,讓陸靜初感覺有些奇怪,因爲這幾天在南城下的難民區裡面,他根本就沒有生出這樣的感覺。那麼,究竟是什麼人會在這個時候來跟蹤自己呢?
陸靜初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本身實力不差,加之本身是玉虛門的弟子,這世界上敢於向他下手的人,除了邪修之人外,只怕就很少見了。
所以,陸靜初立刻加快腳步趕路,很快就在一個拐角的地方消失了。
後面很快就過來了四個武修者,他們進入道路的拐角之後,忽然全部都停住了腳步,你看我我看你,臉上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因爲他們赫然發現,前面的道路上面已經根本就不見了陸靜初的身影。
其實,這四個人的領頭人就是東王府的韋皋。他自從奉了仇天的命令之後,這幾天來一直潛伏在南城下監視着陸靜初,就等着他離開太史南的身邊再下手。
韋皋確實也不走運,碰到了太史南那樣負責任的人,陸靜初也跟着老人家忙裡忙外了四五天時間,差點把監視他們的人都給累垮掉。
不過,今天太史南總算是停下來休息,而陸靜初也離開了太史南獨自向着山區進發。韋皋知道這絕對是拿下陸靜初回去向東王交差的最佳機會,立刻召集了四個監視的武修者緊緊地跟在陸靜初的身後也進入了山區裡面。
但是讓韋皋他們感覺驚詫莫名的是,原本一直被尾隨的陸靜初,在進入這個道路的拐角之後,怎麼忽然就失去了蹤影了呢?
其中一個武修者忍不住問韋皋道:“韋兄,那個陸靜初人呢,怎麼忽然不見了?這條路經過這個拐角之後,就變得又直又長,他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不見了的。”
韋皋想了想,說道:“難道我們的行蹤被陸靜初發現了嗎?”
然後,韋皋扭頭看向了道路的周邊。
這條山中的道路其實比較寬,是一條經過山區的大路,兩邊的山坡上面都生長着濃密的樹木,鬱鬱蔥蔥的。
也正是因爲樹木太多了,使得它們的枝葉看起來不是綠色,而應該是變成了很深的黛綠色。
然後,韋皋的眉頭一皺,又說道:“那個陸靜初肯定是潛伏在這附近!”
韋皋的話其實並沒有說錯。
韋皋的右手忽然向着左邊一動,手裡非常迅疾地就射出了一枚暗器,呼嘯着向一片雜草之中飛了過去。
韋皋忽然做出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舉動,頓時看得其他三個武修者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難道韋皋是因爲失去了追蹤目標而在拿那些雜草泄憤嗎?這又是何必呢。
但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是,就在韋皋的安全射過去的時候,那片雜草地上面忽然就有了動靜。
其中的幾叢雜草忽然之間就瘋長起來,生長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也就是瞬間的事情,便已經都長得有五尺長,互相交纏形成了手臂和拳頭的形狀,如同土裡面隱藏有一個綠巨人,從土裡忽然探出了一條手臂似地。
那條綠手臂隨即張開拳頭,居然就接下了韋皋發出的那枚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