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在她的鎖骨處流連,許溫涼心驚膽戰的望着他。
“想要忘記我,嗯?”黎非夜的聲線文人,尾音微微揚起,透着明顯的不悅。
“是。”她承認。
“很好,那你現在忘記了嗎?”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那張蒼白到沒有血色的臉。
“忘記了。”她撒謊。
“很好,那我就讓你重新記得我。”
“嘶啦……”
衣服被撕成兩半,黎非夜頎長的身體壓了上來,許溫涼掙扎着,鎖骨上的疼痛,讓她喘不過氣。可是身上的男人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薄如刀削的脣瓣發狠的咬上她的粉脣,大掌在她的鎖骨處摩挲着,魔鬼般的冷。“許溫涼,我要你今天好好記住這份疼,進了我黎非夜的地獄,休想逃得出去!”
大掌狠狠的壓了下去,許溫涼疼的大叫。“啊!”
黎非夜看着白色的紗布汩汩的流出鮮血,順着紗布流到皮膚上……
他俯首,舔舐起來。
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許溫涼的眼睛裡滿是恨意。
黎非夜卻不以爲然,扯掉了兩個人身上的束縛,壓了上去……
許溫涼十根纖細的手指深深的陷入他背後的肉裡,疼痛,在兩個人之間流轉,卻不知道捏碎了誰的心。
黎非夜像是一隻餓極了的豹子,在她的身上拼命的掠奪着,一次又一次,不眠不休……
許溫涼從醒到昏厥,再到醒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能感覺到房間裡散發出來的血腥味,身下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黎非夜一直都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要撕破她的淡定僞裝。“許溫涼,求饒我就放過你。”
許溫涼悲傷的看了他一眼,便緩緩闔上眼眸。
黎非夜把她從牀上拉起來,壓上牆壁上。“既然不求饒,我們就做到死爲止!”
“唔……”許溫涼的身體被夾在冰冷的牆壁和黎非夜之間,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可是身上的男人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她能選擇的就是承受他的狂風暴雨……
門外,血魂站在那裡,一根接一根的抽菸,兩個人已經在裡面待了五個小時了,響動那麼大,他不會不知道里面在做什麼,他真是擔心許溫涼那小身板,能不能經得起黎非夜的折騰。
走廊裡很安靜,偶爾有人經過,聽到裡面的聲音,都假裝沒有聽到,迅速躲開了。
血魂就站在門外,一直到天亮。
天亮的時候,黎非夜終於累了,抱着許溫涼的身體在牀上淺眠,臨睡之前,他還幫她擦了白天剩下來的草藥止血。
看吧,即便她那樣傷了他的心,他還是沒有辦法阻止自己對她的關心。
外面傳來訓練的聲音,許溫涼努力的睜開眼,想要從牀上爬起來,卻被黎非夜輕輕按了回去,“睡覺。”
“我該訓練了。”她很淡定的看着地上一地的衣服殘片。
“我說睡覺。”四個字,是命令,不容反駁。
許溫涼拗不過他,靠在他的懷裡,沉沉睡去。
再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黎非夜的身影,她艱難的從牀上爬起來,想要去洗個澡,卻發現就連擡手臂都很困難。
鏡子裡的自己,身上遍佈紅痕,那塊鎖骨上的紗布明顯是被換過了,腹部以下的位置紅的觸目驚心,腿上沾染着血跡,彰顯着曾經的殘暴,看上去那麼妖嬈。
她努力想要打開水龍頭,卻什麼力氣都沒有。
浴室的門突然被踢開,許溫涼冷冷的看着黎非夜,他已經換上了黑色的休閒長褲,上身是一件黑色v字領的t恤,跟平時的他完全不同。
“我要洗……”“澡”字還沒有說出口,便被黎非夜打橫抱回了牀上。
“你放開我。”許溫涼討厭他的碰觸。
黎非夜倒是沒有理會她,把一堆綠色的東西一點點在她的身上塗抹開。
“這算什麼?打一巴掌,給個甜棗?”許溫涼冷笑。
“我可以只給巴掌,要試試嗎?”他忙碌着手裡的事情,頭也不擡。
許溫涼沉默了下,看着他額頭上不斷滑落下來的汗珠,他應該是剛從林子裡出來吧,身上還有很多劃痕,語氣不自覺的軟了下來。“黎非夜,現在的你,又想要得到什麼呢?”
“等你的傷好了之後,我就會離開,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他的聲音裡是滿滿的冷寂。
許溫涼緘默。
“想吃什麼。”他問她。
“我不餓。”她真的沒什麼胃口,尤其是被他折磨了一夜之後,現在只剩下疲倦。
“沒胃口?”他凝眉。
“嗯。”她只是淡淡的答應着,他們現在的關係很特別,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不知道算什麼,昨晚她還跟他睡在同一張牀上,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黎非夜什麼都沒說就出去了,許溫涼看着他的背影,她有多久沒有看過他的背影了,鼻子有些泛酸。
許溫涼在牀上躺了很久,一直不見黎非夜回來,她竟然開始有些不安,他去了哪裡,跟以前一樣,每一次黎非夜晚回家,她都會亂想。
她自嘲的笑,許溫涼,黎非夜不過是給了你一個甜棗,你又開始幻想了。
你忘記她趕你走的那天了嗎?
掙扎着身體下了牀,換上衣服,臉色很差,原本她還以爲她會死在手術檯上了,但是現在看來,老天都不想要放過她,讓她跟黎非夜繼續糾纏。
“咚咚咚”
門被敲響,聽得出來,來人力氣不小,不過倒是不急躁的脾氣。
許溫涼走到門口,看見血魂站在那裡,他銳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脖間,那麼顯而易見的吻痕。
許溫涼有些不自然的撫了撫衣領。
“傷口還疼嗎?”血魂關心的問道。
“還好。”她勉強的笑笑。
血魂遞給她一碗粥,涼碟小菜。“餓了就先把飯吃了,要變天了,別出去亂走。”
“好。”許溫涼答應下來。
“夜呢?”血魂剛剛先去了黎非夜的房間,但是並沒有找到他的人,以爲他會在這裡,結果還是撲了空。
“我不知道。”許溫涼搖了搖頭。
“我去找找他,今天有颱風,到處都沒有他的影子。”血魂有些擔心。
“嗯。”許溫涼應了聲,看着血魂走遠。
坐在房間裡,想了想,還是打開來時的揹包,裡面有兩套模型,一直沒有時間安裝。
手指握着小小的木條,有些想哭,黎宅的那套模型還放在許家,雖然被黎非夜毀掉了,可是琴房還在,琴房的那一天,是她最溫暖的記憶。
窗外的風越來越大,有幾棵樹被刮的來回直晃,她有些擔心,放下手裡的模型,還是決定出去。
大家都在樓裡沒有出去,走廊裡三三倆倆的人湊在一起,看見她的時候,對她友好的一笑。
她已經不是初來時那個人人瞧不起的小女孩了,現在的她跟他們一樣,都屬於基地的。
“你們看見黎非夜了嗎?”明明不想要開口打聽,卻還是擰不過自己的心。
“夜啊,我之前看他進了林子了,還沒回來啊。”男人隨口問道。
“林子?”許溫涼皺着眉頭,快速向門口跑去,她還記得血魂的那句話,今天有颱風。
她的臉色越發的變白。
門外的門風很大,吹的她半長不短的頭髮肆意的飄飛,血魂從不遠處走過來,看着許溫涼,“你怎麼出來了,快進去。”
“黎非夜呢?”許溫涼開口詢問道。
“還沒有找到,我進林子裡找了下,並沒有人。”血魂的話剛說完,許溫涼就朝着林子的方向衝了進去。
血魂看着許溫涼的背影,彎了脣。
林子很大,她又是那種東南西北都不分的路癡,在莫大的林子裡想要找到黎非夜,真的全憑老天幫忙。
“黎非夜!黎非夜!”她很慌,林子裡的風很大,大樹搖搖擺擺的,保不齊哪棵樹就直接砸下來了,她小心翼翼的在草裡面走着。
草浪一浪接一浪,在她的面前劃過。
可是並沒有找到黎非夜的身影,她想起一開始嫁給黎非夜的時候,也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只是,上一次是黎非夜找她,而這一次是她來找黎非夜。
雖然情況有所不同,可是相同的是,她的恐慌。
“黎非夜,你在哪?”許溫涼的聲音被風聲蓋住了。
從林子裡走出去的黎非夜走了另一條路,血魂就守在林子入口處,看着黎非夜脫掉了上衣,半裸着上身,手裡拎着用衣服包裹的一大包東西。
“我看你還是再進去一趟吧。”血魂笑笑。
“理由。”黎非夜有種不詳的預感。
“你的那隻貓以爲你在林子裡失蹤了,剛剛跑進去找你了。”血魂明顯就是故意的,一副看戲的表情。
黎非夜想都沒想,再次衝進了林子。
這隻笨貓,刮颱風出來做什麼!他現在恨不得找到許溫涼把她剝皮。
風越來越大了,夾雜着豆大的雨點落在黎非夜的身上。
許溫涼身上有傷,如果被雨水淋到一定會感染的,墨眸越發的深沉起來。“許溫涼!許溫涼!”
他喚着她的名字,迴應他的只有風聲。
許溫涼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裡了,以前黎非夜總說:你要是走丟了就在原地等你,等我來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