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兒慌了,她從兮兒的語氣裡聽到了一些什麼不該聽的東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我不是葉家的人?”
兮兒看着她,鄙夷的笑。“我就說我們葉家怎麼會有你這種人,縱然我這個人的脾氣驕縱一點,刁蠻一點,任性一點,可是我總不至於幹那些殺人放火的事情。可是你不同啊,你可是連自己姐姐都敢殺的,你這樣的人一點也不像我爸媽的孩子。”
兮兒說到這裡故意停下來。
“你把話說清楚!”葉柔腦袋裡開始慌亂,好像什麼可怕的真相就要呼之欲出了。
“我告訴你你是誰,你是殺人犯的女兒,你爸爸就是因爲殺人被判了死刑的。你是從孤兒院被爸媽抱回來的,就算我當時年齡小,我也清楚的記得孤兒院院長是怎麼說的,你是殺人犯的女兒,你就跟你爸爸一樣,殺了人還理直氣壯!”兮兒把真相說了出來,葉柔不停的搖着頭。
“不可能的,不可能,你騙我!”葉柔指着兮兒的鼻子。“我知道了,你和許溫涼是串通好了的,你們無非就是想要我放棄黎非夜,但是沒有用的,現在非夜哥一定恨許溫涼恨到想讓她死。現在就算沒有我,他們兩個也回不到過去了。”
“這些就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事情了,你不是葉家的人,這些就都跟你沒有關係了。再說了,你以爲就算沒有溫涼你就擁有黎非夜了嗎?我告訴你根本不可能,你自己看看你現在的這幅德行,一隻胳膊,我聽說還被尹蒼墨玩了很長時間。就這副身體,你覺得黎非夜會喜歡你嗎?還是說你覺得跟你合作的華萱,會真的讓你這種人當上黎家少夫人的位置,華萱是什麼人?你真是天真。”兮兒悲哀的看了一眼葉柔。
“你少騙我!你說我不是葉家的人,你有什麼證據!”葉柔的聲音已經開始抖了,她知道兮兒從來都不會空穴來風的。
兮兒從包裡拿出一個文件袋砸在她的臉上。“能看懂人話的話就自己看!”
葉柔撕開文件袋,裡面的幾張紙和一大堆的照片讓她崩潰……
她真的不是葉家的孩子,爸爸真的是個殺人犯。她的眼神裡透着驚恐。“怎麼可能呢?我爸爸怎麼會是一個殺人犯呢?我爸爸明明就是葉氏集團的總裁,叫葉空達,我應該是黎非夜的妻子的。”
她自言自語了半天,突然又擡頭望着兮兒,“你到底是誰,你不是兮兒,你是假的!兮兒死了,你是不是想要跟我搶黎非夜?不,非夜哥是我的,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葉柔瘋了一樣撕扯着兮兒的臉,兮兒從小就是刁蠻的公主,死死扯住她的頭髮,“我告訴你葉柔,這個世界上誰都不是好欺負的。溫涼讓着你,是因爲我死了,你是葉家唯一的血脈,她是不想讓葉家散了。你還真拿着她的善良和不忍當令箭!”
葉柔聽到兮兒的話,忽然一腳揣在兮兒的肚子上,兮兒毫無防備,整個人摔倒在地上。“對呀,你死了,你怎麼又活了,你不能活着,你活着我就又多了一個敵人。非夜哥一定會強行把你娶回家的,到時候我就沒有機會了。你不能活
着,你得死,你得死!”
葉柔忽然發了瘋一般掐住兮兒的脖子,兮兒的肚子被她踹了一腳,此刻疼的厲害。
“你不能活,你不能活!”葉柔騎在她的身上,手腳並用,兮兒不斷的蹬着腿。
“砰!”
門突然從外面被踹開,尹蒼墨走進來,快速把葉柔拉開。
“放開我,要掐死她,掐死她!”葉柔已經出現癲狂的狀態了,尹蒼墨一個手劈就把葉柔打暈了。
地上的兮兒疼的捂着肚子。“我肚子好痛,送我去醫院……”
“我真不知道噹噹時領養葉柔是對還是錯了。”蘇芩一眼都沒有看地上的葉柔,葉空達抱起兮兒,兩個人快速去了醫院。
黎家別墅裡。
葉沐暖在地上好不容易修復了模型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還沒有修補完,電話就響了……
“砰!”
電話從手裡迅速掉落在地上,胡亂的穿了套衣服,就穿着一雙毛茸茸的拖鞋就衝了出去。
清月看見葉沐暖出來的時候,很是擔心的看着她。“暖暖,怎麼了?”
“清月,麻煩你,送我去醫院。”她的嗓音依舊沙啞的不成樣子,眼睛裡帶着滿滿的驚懼。
“好。”清月不知道她怎麼了,但是看她的樣子一定是出事了。
黎非夜回來的時候,別墅裡只有狄景洛一個人,他什麼都沒說,徑自上了樓,路過房間的門口,房門並沒有關,地上被他踩爛的模型已經被複原了一些,房間裡空無一人,地面上還殘留着一些細碎的血跡。
狄景洛從樓下走上來,手裡拿着一瓶沒有開封的洋酒。“要不要喝一杯。”
黎非夜接過酒瓶,打開蓋子,往嘴巴里灌了幾口,一向優雅的男人,任憑琥珀色的液體順着他的下巴緩緩的流下來,沾溼了他黑色的襯衫領口。
“你打算把她怎麼辦?”狄景洛試探性的開口。
黎非夜的眸色漸深,看着狄景洛。“你很關心她。”
“夜,你知道的,我們大家都不希望看見你這樣。”狄景洛擔心他。
孤冷沉鬱的臉上,眸光寒冽,“這樣有什麼不好。”做一個魔鬼,不需要有心。
“夜。”狄景洛很擔心。
“BOSS!”左司從門外走進來,聲音裡透着小心翼翼。
“說。”他依舊喝着他的洋酒,眼底浮光掠影。
“下週一原本計劃的婚禮……”下半句左司不敢說出口。
黎非夜眯了墨眸,思忖了下,才低沉的開口:“正常進行。”
“嗯?”左司一愣,難道事情有轉機了?
“沒聽見?”他的眼眸裡氤氳着無數怒火,讓左司慌忙點頭。
“明白了,我馬上就安排。”左司退出去了。
房間裡又恢復兩個人狀態。“夜,你原諒她了?”
這不像是黎非夜的作風,狄景洛有些擔心。
“我的詞典裡從來就沒有原諒這個詞。”他的脣邊勾起迫人的
弧度,染了魔鬼的味道。
“那你還要重新跟她結一次婚?”狄景洛越發覺得黎非夜變得比以前更加可怕了。
“婚姻,可以是幸福的開始,也可以是地獄的囚禁。”他笑了,嗜血而狂傲。
“夜……”狄景洛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幾天看好她,婚禮現場沒有新娘多無趣。”他高深莫測的彎了脣角,沒有一絲人類的味道。
狄景洛望着黎非夜,卻只有沉默,黎非夜變得比以前更可怕了。
“她人呢?”別墅裡並沒有她的味道。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她讓清月帶她去醫院了。”狄景洛解釋道。
黎非夜陰測測的笑了,眼底浮着碎冰。“她的演技還真是高超,準備製造苦肉計給我看了嗎?那我還真是期待。”
猛的往嘴巴里灌上幾口酒,很快一瓶就見了底。
似乎還沒有喝夠一樣,他從酒櫃裡又找出幾瓶,一瓶接一瓶的喝着。
狄景洛想要阻止他,卻每一次都被他肅殺的眼神逼退。
他知道,今晚上這裡又不會平靜了。
葉沐暖回來的很晚,兩天沒有進食,甚至沒有喝上一口水,整個人疲憊不堪,她的腳上只穿了一雙拖鞋,甚至忘記了穿襪子,這會兒凍的早已經失去了知覺。
身上只穿了一套秋天的單衣,風一吹就透了,在別墅裡的院子裡看見了黎非夜的車子,她知道他回來了。
腳步有些沉重,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黎非夜,昨天到現在,除了折磨以外,他們甚至沒有好好的說過一句話。
狄景洛看見葉沐暖上了樓,馬上拉住了她的手,竟然不知道應該叫她葉沐暖還是許溫涼。“夜喝了不少酒,你最好別上去了,否則會跟上次一樣。”
“是我犯得錯誤,我應該承擔。”她想要對他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強行扯開的脣瓣上,露出幾絲血跡。
“那你自己小心。”他知道葉沐暖這個丫頭倔的很,也就不勉強了。
葉沐暖對他感激的點頭,拖拉着拖鞋,去了書房。
書房的門並沒有關,她可以看見黎非夜坐在地上,慵懶的喝着酒。他的領口微敞着,整個人沉默的坐在地上,一條腿蜷着,將暗色調的性感演繹的淋漓盡致。
她走過去,地上躺着幾個空掉的洋酒瓶,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
地上的男人忽然起身,頎長的身影把房間裡最後一抹光線掠奪的乾乾淨淨,站在她的面前,俯首,鎖住她的眉眼。“我聽說你去醫院了?”
“嗯。”葉沐暖應了聲,他沒有她想象中的怒不可揭,還詢問她去了哪裡,有些不尋常。
他染着酒香的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突然挑開她的衣襟,“這一次又在哪裡開了一刀?”
“什麼?”她望向他,不懂他什麼意思。
“告訴我,這一次苦肉計打算怎麼演?我好努力配合。”他的手遊走在她瓷白的肌膚上,似乎是在檢驗她身上有沒有多出新的傷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