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女傭離開房間後,席夕夕拿過了一本書,一面靠着枕頭坐在了牀上。
“寶貝,媽媽沒能看到你出來的模樣,不過沒關係,那媽媽給你講故事好不好,給你講最好聽的故事,……”
席夕夕垂下眸,認真的擡手撫摸着細微隆起的腹部。
因爲太瘦的緣故,她的腹部隆起並不明顯。
不過即使這樣,只要她的手放在腹部上,還總能夠感覺到肚皮下的微微動靜。
以前這種胎動並不明顯,可是近來這兩天,腹部中的動靜越來越大,甚至有時候讓席夕夕都有些受不了。
此時的她因爲嘔吐了一陣後,臉色都有些發青。
可是她不想驚動任何人,她只想在這兩天的時間裡,安安靜靜的跟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好好說會話。
這個時候,她的腹部又是一陣揪心的疼,席夕夕忍着額頭的細汗,勉強的笑着看向肚子說道,
“寶貝,媽媽給你講七個小矮人的故事好不好,從前啊,在一個森林裡住着七個小矮人,小矮人在森林裡過得很快活,突然有一天……”
就在席夕夕講到這裡的時候,她的腹部又是一陣揪心的刺痛,疼得她的手上書籍都滑落在了一側牀上。
她難受的皺着眉頭,緊閉着額頭擡手摁住肚子,過了好一會兒後,她試圖忍一忍就好了。
可不想,剛緩過神來,腹部又是一陣難受,席夕夕疼得身子都不禁在牀上打滾,額頭早就冒出豆大的熱汗,瞬間大汗淋漓。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人猛的一陣打開。
席夕夕迷迷糊糊的皺着眉頭眯開了眼睛,可是她疼得回不過神來,視線模糊的痛暈過去。
科姆管家在得到女傭說少夫人不願下樓後,幾乎第一時間告訴樓下等待的少爺。
姜施俊直接邁步上了樓,闖進了房間。
果然一入眼便看到躺在牀上疼得打滾的席夕夕,看到這一幕,姜施俊心疼的上前一把將她摟在懷裡。
這個時候,席夕夕早就疼得失去了意識,連呻吟聲都安靜了下來。
“小夕,……”
姜施俊垂下幽藍色的眸子,大手攬緊了她的肩膀,幽深的眸底裡劃過一絲慌亂。
在喊了一聲後不見席夕夕反應,他迅速的將她虛弱的身子打橫抱起,迅速的走出了房間。
科姆管家看到臉色蒼白失去意識躺在少爺懷裡的少夫人後,也緊張的一臉擔憂,連忙讓下人備好專車在古堡大門候着。
姜施俊在抱着席夕夕下了樓後,古堡大門外早就有專車守候着。
送進車內後,車子也幾乎是用着最快的速度開往醫院的方向。
於此時。
美國。
兩個月前,在舉辦了席夕夕的喪禮之後,溫藺河和古慄夫婦就被溫老太爺安排回了美國。
離開國內的溫藺河雖然帶着古慄回到了美國,但那幾天他幾乎爛醉如泥的將自己鎖在房間裡酗酒。
古慄因爲席夕夕的突然離去也心情哀傷難過,可她看不慣溫藺河的墮落,在忍了將近一個星期後,她終於忍受不了溫藺河的沉淪。
最後,她命下人衝進溫藺河的房間,掀開了封閉房間的窗簾,摔碎了溫藺河手中的酒瓶,最後狠狠的大罵了他一場。
溫藺河後來是清醒了過來,只是他整個人變得沉默寡言。
因爲公事的緣故,他在這幾個月裡都常年的全球各地到處飛,根本就沒有回過家裡。
而古慄在這些天裡就像是守了一個活寡一樣,待在一個只有她和女傭的別墅房子裡生活着。
如今清晨,她像是往常一樣下了樓去吃女傭準備的早餐。
當刀叉在切着盤子裡的牛肉時,她忽的胃裡一陣犯嘔,忍不住擡手捂着脣迅速的起身往衛生間的方向跑去。
女傭扶着她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不安的問道,
“少奶奶,您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要不要等會去醫院看一眼?”
古慄聽到女傭的話,猶豫了片刻後才道,
“你去安排車子。”
女傭聽到古慄的吩咐,恭敬的點頭應了聲後便起身離開了。
古慄回到房間坐回了梳妝檯上,在看到鏡子裡自己的臉色不大好後,她拿過桌上的口紅簡單的抹了兩下。
這個時候,她忽的聽到房門外走進來一個女傭,恭敬的對着古慄道,
“少奶奶,少爺回來了。”
古慄在聽到女傭的來話後,不禁有些意外的眉眼微挑。
將近兩個月都不見那個男人,她以爲他再也不會回來,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溫藺河竟然會突然回來。
想到這,古慄微微失了失神。
這個時候,她果然聽到樓下傳來車子剎車停下的聲音,聽到那熟悉的停車聲,古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迅速的踩着高跟鞋走向了陽臺邊上,垂眸一看,她一眼瞥見樓下那穿着西裝的熟悉男人。
看到溫藺河穿着一身黑色西裝從車內走了出來,那臉上的倦意就好似他這些天從來沒有休息過似的,不知爲何,只是這麼看了一眼,古慄忽的發覺他的身上似乎改變了什麼。
“少奶奶,要不要現在讓廚房去做些蓮子湯,好讓少爺等會用早膳。”
身後的女傭恭敬的問道。
聽到女傭的問話,古慄怔了怔,猶豫了片刻後才道,“去吧。”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該如何跟樓下那個男人相處,此時見他走出車子,已經進了屋子裡後,古慄的心底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兩人雖然是夫妻,可是新婚三月,除了之前回國見過幾面,現在兩個人幾乎是沒有一點交集,等會見面,也許就像是陌生人那樣讓人見面覺得尷尬。
此時站在陽臺上的古慄不禁失神的想着,如果見到他的話,該說些什麼好。
就在她失神的猶豫着該怎麼做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房門推開的聲音,意識到有人的腳步聲走了進來,古慄的身子有些僵硬的站在陽臺上。
她沒有立刻轉身,而是有幾分緊張的聽着那沉穩走進來的腳步聲,是那男人的腳步聲。
古慄意識到這,眉眼微微蹙了蹙,之後她轉過身從陽臺外走了進去,等邁步進去後,環視了一圈房間,讓她意外的是第一眼並沒有看到剛剛那男人,而是瞥見牀上被隨意拋下的西裝外套和散落地上的襯衫。